第二十九章 暗藏玄機
“這家夥真的那麽愛看書麽?怎麽這麽多書?不會多半是裝相吧!”
錢沫沫不以為意地轉身來到屏風後麵,木桶中嫋嫋上升的熱氣撒發著一絲絲花香,旁邊的衣架上整齊地擺放著需要替換的衣物,是她平日裏喜歡的月白,內衣也體貼地提供了兩套顏色供她選擇,就連月布(月事布古人的例假用品)也精心為她準備好了!
一想到夜殤命令人準備這些東西的樣子,錢沫沫就感覺自己的臉頰像是火燒一般。在她看來這跟在現代男朋友主動去為女朋友買衛生用品是類似的事情。
想到這裏,錢沫沫抬腿邁進灑滿鮮花的浴桶,身子向下一滑整個人都潛入水中,直到她再也憋不住氣才從水裏露出頭來,水珠順著她的發絲滑入水中,飄散在水中的發絲猶如上等的絲綢一般蕩漾其中。
錢沫沫仰頭靠在桶邊上閉上眼睛,心髒砰砰的跳動聲在這安靜的屋中似乎黑夜中的驚雷,讓她有些無力地抬起手覆上心髒的位置,仿佛這樣可以減緩心髒的跳動聲一般,這種感覺,好像從來沒有過,悸動的心情讓她感覺某個地方似乎在蘇醒。
錢沫沫有些羞澀的笑著,那是屬於少女情竇初開的甜蜜,芊芊皓腕將一串串水珠撩撥而起,猶如水晶般晶瑩剔透,雪藕一般的玉臂被溫熱的水染成淡淡的橘色。
腦中滿滿的都是夜殤溫柔的身影,雖然偶爾也會劃過他欺負自己的邪笑卻也充滿了幸福,起碼那是一種證明他存在她身邊的感覺。
直至木桶中的水漸漸涼去,錢沫沫才戀戀地從水中起身跟那些繁複的古裝做鬥爭去了,說起來自己也來到這夜冥王朝有段日子了,可對這些衣服上的條條帶帶依舊頭疼的厲害。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的她又是滿頭大汗,身上也浮起一絲黏膩的感覺,錢沫沫隻好匆匆來到門前準備出去透透氣,門剛打開就被嚇了一跳。
“啊!”
隔壁房中,幾個正在商討要事的男人俱是一驚,瞬間閃電般一起出現在錢沫沫麵前,原以為她遇到了什麽危險,卻看到她正和那隻帶消息回來的老鷹大眼對小眼地對視。
本來錢沫沫是從未如此近距離見過老鷹,一時間嚇了一跳才尖叫出聲,後來正好奇地觀察那隻老鷹時,又一下出現五個大男人這下她又被嚇一跳。
雖然她從昨天在叢林中遇險的事件中大約知道是有人暗中護衛夜殤的,但是她完全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他們,不禁有些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額!嗬嗬….嗨!”
看到她近乎傻傻的拍拍額頭露出的笑容,夜殤的額頭落下三條黑線。
這下好了,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四大暗衛還不知道怎麽議論他這個王妃呢!難道還像在懸崖的晚上一樣懲罰他們?
夜殤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命令白虎將那隻傳信的老鷹帶了下去。
看到白虎拍拍自己的肩膀後那隻老鷹一躍穩穩地飛落在他的肩頭,錢沫沫羨慕極了。
在現代城市裏看到老鷹的幾率基本是沒有的,更別說這種能夠與人類交流的鷹,那是古裝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看著剛看到的老鷹馬上就要被人帶走,她不禁有些情急忙提起裙擺向白虎走去:“誒……誒…嗯…痛!”
剛邁出一大步,錢沫沫捂著小腹便蹲了下來。
夜殤一個轉身將她抱入懷中大步向屋中走去:“白虎玄武!”
青龍接過白虎轉交的鷹帶著朱雀快速消失在院中,白虎和玄武兩人對視一眼齊步進入屋中,玄武目光中閃過一道疑慮,如果剛才他沒看錯,公主應該是中毒了!
本來就以為是痛經被夜殤抱進屋裏而不好意思的錢沫沫,看到夜殤又將剛才的四人中的兩個招進屋來更加有些為難,輕輕扯扯夜殤的衣角用眼神詢問著。
夜殤並未回答,微微一笑後將她放到床上,閃身將那位名叫白虎的讓了過來。
“沫兒,這兩人是本王四大暗衛中的其二,你不用緊張,白虎擅長醫術讓他幫你看看!”
聽到夜殤如此說她更是緊張了,自己是因為痛經才這樣,忍忍就好了,要是這樣就看醫生,豈不是小題大做了。
“不用,不用了吧!”
“公主請放鬆,隻是看下脈息!”
白虎露出和善的笑容半跪在錢沫沫的床前,他的笑容讓滿麵泛紅的錢沫沫稍稍鬆了口氣,在白虎的示意下她抬眼看了看夜殤才將手腕遞了過去。
隻見白虎深吸一口氣將手指輕覆在她的皓腕閉上了眼睛,白虎在剛才自家王爺向公主坦白自己與玄武身份的時候就知道這次王爺可能是真動心了。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將他們兄弟幾人的身份告訴一個女人,所以他必須全神貫注拿出十二分的心力來確定公主的安危。
錢沫沫緊張地盯著白虎,豈知白虎一直麵帶淺笑讓她摸不到一絲頭緒。良久,白虎起身看看玄武,將目光落定在夜殤身上:“不出王爺所料!”
剛才他們在看到信鷹帶回的消息商討前,夜殤曾對他們說過錢沫沫月事不律的事,也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所以才有白虎此番回答。
玄武在聽到白虎肯定的診斷結果後,棲身上前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根銀針,麵無表情地道:“公主得罪!”
“嘶!疼!”
錢沫沫還沒反應過來,隻見玄武已緩慢地將一根寸餘長的銀針刺進了她的虎口,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激怒的錢沫沫本能地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
這下連錢沫沫自己都驚呆了,她本來隻是想嚇唬嚇唬對方讓對方撤手,既然是夜殤的暗衛想必百分之百是能躲開的,哪知對方硬是挺著挨了那一下。
玄武依舊麵無表情地緩緩將銀針拔出,起身對她一躬:“謝公主賞!”
說完,轉身將手中的銀針對著陽光眯眼一看說道:“稟王爺,是無子!所幸中毒時間不長!”
夜殤接過玄武手中的銀針,針尖果然微微泛出一點藍色,瞬間他好看的鳳目一點點眯起,眼中立刻暈染出層層紅色。
“喂!你們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什麽”無子“那是什麽?既然病人是我,我想我有資格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看著夜殤主仆三人你來我往地給她打啞謎她非常生氣,此刻自己大約也能猜到自己可能出問題了,但身子是她自己的,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屬下先告退了,解毒的藥屬下會和玄武先配出來兩幅,具體的解毒方案還需要公主的配合,王爺…..”白虎話未說完,夜殤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先離開了。
白虎回頭看了一眼要發飆的公主立刻和玄武告退逃難,如公主所說這件事恐怕最應該知道的便是她,因為那是女人的戰場。
白虎玄武剛一離開,她便從床上跳了下來衝到夜殤的麵前冷靜的外表下是有些暴走的靈魂:“我需要一個解釋!”
夜殤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雙臂緊緊地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中,這種沉默的擁抱更讓錢沫沫窩火就好像她被判了死刑一般。
就在她等不下去馬上要爆發的時候,夜殤終於肯開口了。
“無子,就如它的名字,那是一種避孕的藥長期服用便會無法生育,所幸你中毒時間不長,還來得及!你月事不律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幾句話,將如火中燒的錢沫沫澆了個透心涼,她怎麽會中這種毒?即便她根本沒想過要和夜殤生孩子,但是憑什麽有人擅自做主剝奪自己做母親的權力?
感覺到錢沫沫身體的僵硬夜殤將雙臂收的更緊,酒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顫聲道:“沫兒,都是本王不好,所幸中毒時間不長還是有解的!”
懷中的錢沫沫沒有回答他,她不是不怕,隻是怕又如何?既然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是下的這種藥,她閉眼睛也能將嫌疑人圈出來。
好!既然對方的挑戰書都已貼到她的腦門上了,她豈有不應之理?得罪她就要有接受懲罰的心裏準備,雖然之前她也說過同樣的話,可那時她還抱有一絲猶豫,可是這次她們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錢沫沫的沉默與呆愣讓夜殤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焦急地搖晃著她。平滑的額頭緊緊地擰成一個川字。
他知道她是因為他才中的這種毒,而下毒之人也逃不過他府裏的那幾個女人。
“別晃了,再晃我就要吐了!”
錢沫沫抬手將夜殤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擋掉,聲音清冷地繼續說道:“夜殤,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既然她們能在禁足期間給我身上下毒,就說明我的身邊已經不幹淨了!我倒想看看是誰覺得我對她不住!”
話雖如此說,可她依舊不能避免內心的痛苦,她最怕的就是平日裏親似姐妹的人背叛她,那對她來說比一開始就討厭她的人更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