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高歌一曲
“沫兒,你誤將酒當水喝了,你醉了!本王扶你去休息怎麽樣?”夜殤起身想要將錢沫沫攬入懷中。
“不要!我又沒喝酒,我喝的是水,怎麽會醉!呃!…為了感謝你給我烤雞肉,呃!…我給你唱個歌吧!嗯…去那邊唱!”
錢沫沫一把將夜殤伸過來的手打掉,晃晃悠悠地向懸崖邊上走去!這下可把夜殤嚇壞了,要是在她清醒時還好說,這會到懸崖邊上去不是找死麽?
突然,夜殤有些後悔帶她來這裏了,不帶她來這裏就不會遇到強盜,不遇到強盜她就不會心情不好,不心情不好就不會獨自一人在崖邊睡著,不睡著也不至於這個時間吃飯,不這個時間吃飯就不會狼吞虎咽地噎到她而誤飲白露,這會夜殤的腸子大概都要悔青了。
“沫兒,就在這邊唱不好麽!”
夜殤一把拉過錢沫沫的手臂,阻止她再向崖邊靠近一步。
“不好!我熱!感覺那邊比較涼快!”
錢沫沫的身子歪歪扭扭來回折騰著想要掙脫夜殤的束縛,衣服的領口也在掙脫中滑落到肩胛。
夜殤一把抱住已經軟綿綿的錢沫沫將她的衣服拉回原來的位置,運起冥河神掌將手掌貼在錢沫沫的身上來給她降溫。
“這邊也很涼爽的,怎麽樣?是不是不那麽熱了?”
“嗯…好像是有點涼快了!那就不過去了!正好我有點頭暈!”
“嗬嗬…..沫兒真乖!”
夜殤臉上劃過一絲苦笑,如果讓那老頭子知道他用這招給女人降溫,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嗬嗬….我唱的好聽麽?”
錢沫沫傻笑著向夜殤問道,完全沒感覺自己已是淚流滿麵。
“嗯!雖然詞填的與本朝的風格不同但卻朗朗上口,……那是你想要的生活方式麽?”
夜殤抱著錢沫沫突然感覺懷中的女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頭一次讓他有了把握不了的無力感。
他抬起頭仰望夜空,如墨的天空點綴著無數晶瑩,猶如顆顆閃爍的鑽石。
夜殤手臂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緊,似乎要將錢沫沫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這個女人離開。既然是為他來到這個世界,那麽就必須留在他的身邊。
也許有時候感情就像流沙,攥得越緊流逝的也就越快,隻可惜他現在還未看得清自己的心,也不知道如何去愛如何去表示!
“嗯!好聽的話以後…..再唱給你聽!呃!”
錢沫沫話剛說完未來得及轉頭,一個酒嗝正對著夜殤噴出,後者好看的額頭上立刻浮出三條黑線,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但眼神裏卻沒有厭煩的神色,一副無奈地表情看著錢沫沫。
夜殤歎口氣,他就沒見過比男人還放蕩不羈的女人,不過,也正是她這種真實的率真深深地吸引著他,他喜歡就好誰能管得著!嘴角劃起一抹笑意,一個橫抱將錢沫沫抱了起來向小屋走去。
夜殤的身影剛進入小屋,篝火被風一帶猛地閃動一下旁邊立刻閃出四條身影。
“誒!我說,這次咱們王爺肯定是動心了,你看他對誰笑過那麽多次?”
“朱雀,你是皮癢了吧!敢在背後議論王爺,小心王爺給你送到…..”
“白虎!朱雀!如果不餓就到邊上站著去!廢話怎麽那麽多!怎麽就不能學學玄武沉穩些!”
說話的男子一副冷漠的表情,將剛在林中順手獵殺的兩隻山雞快速地收拾幹淨,叫做玄武的男人則麻利地往篝火中添加枯柴。
“切,青龍就會說教,那表情還真和咱們王爺像,再說了,我和白虎哪裏不如玄武了?”朱雀不服地站在火堆旁指著玄武控訴。
“就是,就是!小雀雀說的對!”白虎更是不怕事大地在一旁煽風點火。
“嗯嗯!用咱們未來王妃的話說就是,玄武屬於悶騷型!不過依我看更像是個悶毒瓶子。哈哈…..誒,不對!白虎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不準叫我小雀雀!”
“哈?!好好好!話說悶騷是什麽意思啊?你天天暗中保護咱們的準王妃都有什麽好玩的啊?就憑剛才王妃那一曲,二哥都要羨慕死你了!”
白虎將後知後覺準備發飆的朱雀一把摁住,機敏地將話題差開。
“嗯咳!那是!要說咱們王妃啊!那可是……”
朱雀剛清清嗓子準備跟白虎說上一段,便又被青龍給打斷了!
“你們兩個還是閉嘴吧!王爺的功力就算是在當今武林也是數一數二的,小心王爺給你們送…..”
話未說完,一聲破空聲傳來!
沒有敵意,在座的四位全都從一瞬的緊張又放鬆下來。白虎順手一接,是王爺經常帶著的扳指外加一張紙條!
“白虎,清屏山行宮取兩桶溫泉水,保證溫度!朱雀,玉泠峰醒酒湯!”
“啊!慘了!慘了!被小雀雀這個瘟神給傳染了,為什麽是我啊!”
看到白虎一副踩了狗屎的模樣,朱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靠了過去,假惺惺地同情道:“怎麽了?怎麽了?天塌了?”
白虎憐憫地瞅瞅朱雀,伸手將紙條遞了過去。
朱雀在看過紙條的瞬間眼睛瞪的老大,長大的嘴巴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知道自己被點了穴的他可憐巴巴地看著玄武。
沒錯,玄武不用看也知道朱雀看過那紙條後會有何反應,所以在朱雀接過紙條的第一時間用雞屁股隔空點了他的啞穴。
發現玄武並沒有要給他解穴的意思後,朱雀開始向白虎求救,哪知白虎正搓著雙手自言自語道:“清屏山在都城的南麵,而我現在在北山,南轅北轍,我得早點出發!”說完人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懸崖。
沒辦法,朱雀隻好跟老大青龍拋媚眼,搞得正在吃飯的青龍一身雞皮疙瘩沒了食欲。
無奈隻好將一隻雞腿塞進朱雀的口中,說道:“玉泠峰比清屏山隻遠不近,趕緊出發吧!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你呀!什麽時候才能管好你那張嘴!玄武其實也是救你!你那聲要是喊出來將公主吵醒,我打賭,王爺能要你半條命!”
朱雀知道青龍說起來就婆婆媽媽地沒完,隻將眼睛瞪的如銅鈴大示意自己的老大先解了自己的穴道再說,青龍看著他那不可教的樣子歎口氣在他的穴道上戳了一下。
被解開穴道的朱雀揉揉發酸的下巴,拿著雞腿衝玄武指指自己衣服上被玄武的雞屁股弄油的地方,示意他弄油了他的新衣服,豈料,玄武鳥都不鳥他悠然自得地吐出一塊雞骨頭。
氣的七竅生煙的朱雀,在接到青龍警告的目光後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仿佛那就是玄武一般,轉身沒脾氣地消失在夜色中。
朱雀走後,懸崖上終於安靜了下來。隻有偶爾柴火的爆裂聲伴隨著蟲鳴催人入睡。
夜殤揉揉有些發緊的太陽穴,懷中是安然入睡的錢沫沫,即使睡著她的嘴巴也會偶爾地輕抿兩下,仿佛在對夜殤說著什麽也或許夢到了什麽好吃的。
但無論到底是什麽,夜殤大抵也希望她的夢境中是有他的吧!將被角又仔細掖了掖,夜殤才閉上了那雙丹鳳美目。
霧,是那種濃的化不開的白色,就像誰將重重紗帳掛在了這裏一般,錢沫沫恐慌極了,這裏沒有一個人沒有任何聲音。
“有人嗎?有人在嗎?夜殤?夜殤?”天地一片雪白的空間裏,錢沫沫的聲音裏充滿了慌亂。
這裏是什麽地方?她不是跟夜殤在一起麽?怎麽隻剩下她一個人了?突然遠處的濃霧中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錢沫沫努力地盯著那個身影,想要分辨那個身影到底是誰,隻是越是努力越是看不清。
“夜殤?夜殤是你嗎?夜殤?”錢沫沫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驚動了隱藏於這濃霧中的別的生物。
突然,耳邊響起了兵刃相接的金屬聲,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就如同驚雷一般震耳,伴隨著聲聲慘叫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
當身影轉過身來的時候,錢沫沫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貌,是夜殤,渾身是血的他手裏還提著一個人的腦袋,隻一眼她便認出那個腦袋是樹林中遇到的絡腮胡強盜。
溫熱還冒著蒸汽的血液將大地染的鮮紅,夜殤提著腦袋一步步向她走來,那血紅的顏色也迅速地向她侵來,已經嚇傻了的錢沫沫早已忘記了怎麽奔跑,隻是本能地一點點地向後退去。
忽然,腳下一空,錢沫沫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迅速地跌入無底的深淵,在感受到粉身碎骨那種劇痛的前一刻錢沫沫下身一股熱流劃過,將身處夢境的她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