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封公主
“你們都下去吧!“
皇帝大手一揮,一眾宮人從觀景台魚貫而出,讓本就寬敞的亭台更顯空曠。
“今日隻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禮,都坐下吧!”
皇帝再次開口,湘妃與九王爺便紛紛落座。至於錢沫沫,這次九王爺夜殤並沒有再暗示她做什麽,今日他已經破例太多了。
錢沫沫第一時間沒有跟著坐過去,這時再主動過去豈不是更尷尬。況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是皇帝的家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她隻能站在原地,用眼睛拚命地瞪著夜殤。
皇帝那邊更是鎮定,仿佛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錢沫沫的另類一般,湘妃抬手夾了一道青筍燒幹鴨放到皇上麵前的食碟中說道:“皇上,也隻有這青筍能解鴨子的油膩,您說呢?“
皇帝並未開口,隻是點點頭將麵前的青筍燒幹鴨放入口中,半晌,皇帝才開口道:“既然愛妃認為如此甚好,那朕怎好博愛妃的麵子呢?”
皇帝將手中的銀筷放置於食碟之上,抬頭看著在一旁正局促不安的錢沫沫說道:“雲升!”
“喳!”觀景台外一直靜靜守在一邊的總管太監一個閃身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傳朕旨意,天降聖女錢沫沫,使皇九子得以死而複生,賜天聖公主號,與本朝公主同等待遇,婚嫁九王爺夜殤為正妃,擇日完婚。”
“喳!”
說完,皇帝不再停留,起身便要離去,人走至觀景台門口才再次回身對湘妃說道:“湘兒,我如此隻因殤兒是我們的親骨肉,而你也是我唯一視作為妻之人!”
湘妃娘娘早已站在一邊欠欠身形,算是施禮。
皇帝歎了一口氣,再次抬足離開了觀景台。
觀景台中,最感到驚訝的莫過於錢沫沫了,剛才的旨意是什麽意思?要她嫁給九王爺?那個喜怒無常的夜殤?不可以!她不想留在這裏!
“娘娘,我,我不….“
“千鯉池旁,本宮給過你機會的!”
湘妃不容錢沫沫說完,一記淩厲的眼神便已掃來,讓錢沫沫未出口的辯解胎死腹中。
“沫沫,來!坐到本宮身邊來!本宮有話講與你聽,等你聽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留下來。”湘妃將臉上的線條柔軟下來說道。
此間,坐在一邊的夜殤一言不發,今日的結果他是早就知道的,早在他死而複生第一次見過湘妃的時候,所以他隻是飲酒靜等獵物入圍。
湘妃都如此說了,錢沫沫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好耐著性子坐了下來。但她並未按著湘妃的指示坐在湘妃身邊,而是坐在了湘妃的對麵夜殤的旁邊。
湘妃淡淡一笑:“沫沫,你想知道你為何會來到這異域世界麽?”
錢沫沫在心裏白了湘妃一眼,心道:廢話!要不然我坐著聽你們白話個屁,還得時時小心自己的腦袋!但表麵卻還一直安靜地等著湘妃接下來的話。
“皇上生有九子,殤兒是最小的一位,也是最惹人嫉妒的一位,隻因皇上鍾情於本宮,這幾年眾位皇子都已過弱冠之年,為了皇位互相陷害。”
說道這裏,湘妃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夜殤,歎口氣說道:“二皇子是皇後之子,而皇後家族權傾朝野。幾年間,借各種由頭將眾位皇子害死!致使九子已去其五。”
一旁的夜殤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摔的粉碎。拿起酒壺起身到欄杆邊上,將衣袍一甩斜倚一旁瀟灑中卻透露出悲傷來。
“本宮一直認為二皇子與皇後會忌憚皇上對本宮的寵愛,從而不敢對殤兒下手,豈知,一年前開始皇後與二皇子屢次三番對殤兒下手,由於本宮精通醫理,殤兒幾次都是死裏逃生。”
錢沫沫知道古代對於權威之爭的血雨腥風,但卻沒想到眼前死而複生的男人,正是身處於風暴之中的人。
錢沫沫向夜殤看去的眼神中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憐惜的味道,一旁的湘妃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
“直到三個月前,二皇子利用圍獵這個機會想要將殤兒殺死,不料被三公主也就是殤兒的親妹妹苒兒聽到,等苒兒趕到殤兒那邊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苒兒為救殤兒以身相護,喪命於毒箭之下。殤兒也從那時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活潑開朗。”
提及親生女兒的慘死,湘妃不再平靜聲音裏充滿了嗚咽之音,但是還是努力保持著鎮靜講了下去。
“一個月前,皇後再次對殤兒下手,隻因本宮當時正在金國寺為死去的苒兒超度。未能及時趕回,才至殤兒誤飲毒酒身亡,本宮是苗巫部族的公主,隻要殤兒的屍身不受侵害,本宮就有把握用苗巫部族的禁術使殤兒死而複生!隻是為此本宮也要付出二十年的青春。此後將日漸衰老。”
湘妃歎口氣,起身命宮人取來一麵巴掌大小的牡丹銅鏡,放在錢沫沫的手中,才繼續道:“你看看自己脖頸處的圖案,那正是我苗巫部族的圖騰,你與殤兒同房便會顏色減淡,直至消失,但是你和殤兒兩人但凡一人受傷或遇險,這圖騰就會伴隨著疼痛感出現。”
錢沫沫用手指撥開繃帶的一邊認真地看著自己的脖頸,銅鏡雖然模糊,鏡中影像倒也清晰可見,自己與生俱來的圖案真的越來越淡了,難道自己真的就是為了救夜殤才出生的?
那邊的湘妃,再次開口:“本宮知道你不想留在這個世界,殤兒也已複活所以本宮也給過你機會,如果你不碰到本宮施以禁術的右手,的確可以回到你的世界,但是在千鯉池旁是你自己主動將手交予本宮的!現在,你隻能留在這個世界了!並且一年之內每月十五,必須與殤兒同房,不然你就會被自己脖頸的圖騰吞噬!日後,你二人若有一方遇險,另一人的血液可使對方死而複生!”
聽到這裏,錢沫沫是徹底傻眼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湘妃那隻手腕上的刀疤心中大呼上當了,自己隻是一時賭氣才將手伸過去的,這也行?為什麽那個時候不跟她說清楚她碰了那隻手就回不去了!
現在倒好,不但回不去還要嫁給那個喜怒無常的家夥,並且每月十五為小命著想還得讓對方與自己同房!兩個人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天啊!她錢沫沫是哪輩子做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