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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瞿麥扯大旗 南星破大義

  書歸正傳,易青玄眼前一花,便出了天空祭壇,落到了下麵的祭台上。


  此時場間吃瓜群眾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是剛開始看那蠻荒野民的樣子,易青玄已經證明了自己的人脈、實力和運氣都不是一般小國所能比擬的。


  立國主官瞿麥麵帶笑容語氣和善道:“立國三考到此結束,祝賀大洪立國成功,恭送上仙回歸仙界。”


  仙族雲島上的傘羅冉冉升起,一道金光緩緩落下,自覺來到易青玄手中。


  仙人聲音嫋嫋傳來:“國為天下肱骨,仙是萬民脊梁。立國成仙,修士鹹為。此物為羅浮山,不過是座小小的仙家洞府,現賜予大洪國以為禧禮。”


  伴隨仙蹤飄渺易青玄耳邊卻響起仙人傳音:“三日後此時,我去找你。”


  此話來的突兀,但讓易青玄卻似有所悟,因為那聲音他終於記起來了。


  少白飛回妖族雲島,帶起白氏姐弟招呼不打一句,也是飄然而起,好似忘記了爭奪愛可思光機那回事。


  果然白薇傳音悄然而至:“今夜子時,不見不散。”


  眾目睽睽,人妖還是不要太過緊密,所以她們打算單線聯係。


  帝不知卻要禮貌許多,先跟瞿麥、石斛、蘇合香等人告別後,才來到易青玄身前。送了一些既不珍惜但貴在實用的靈獸種子當作賀禮。


  帝不知將一切作為都放在明麵上,即讓眾人感受到獸族的恭順,又不顯得與易青玄太過親切。一切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他可比少白更像一隻老狐狸。


  蘄蛇抱著九香蟲正待灰溜溜溜走,蘇合香卻走了過去,給了一些靈丹妙藥用來幫助傷患,此番作為著實令小妖受寵若驚。


  妖族與人族相交千年,雖不至於一見麵就惡語相向,但這般友好相處的卻絕無僅有,頓時感動莫名,準備回去好好向師父說一些好話。


  它哪裏知道,蘇合香劫了平天大聖的小徒弟鴉膽子,這是變相賣好呢。當然此事太過重大,自然不會托付兩個小妖運作,但卻正好借機會表達善意。


  妖族直心肚腸,見蘇合香好說話,便打算順竿爬。


  於是蘄蛇鼓起勇氣道:“這位仙子,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它還拽起文來。


  蘇合香沒想到妖族會得寸進尺,心下卻無反感,而是饒有興致道:“你且說來,我看是否能幫,幫不上忙你們可不要怪我。”


  蘄蛇忙道:“不敢不敢。我見仙子與那大洪國人很是親近,所以想委托仙子幫忙問問,我師弟曾言找到了家師義女,不知十三妹是否跟他們在一起?”


  蘇合香頗感意外,隨口問道:“你怎麽不直接問他們,非拐到我這?”


  蘄蛇卻很是耿直道:“我怕他們耍賴。若師父在這,我自然不怕,但師父不在,他們人多勢眾我就不敢過去了。仙子為人和善,卻是人中少有,所以我便不怕你。”


  蘇合香也不知道這是誇獎啊還是貶低,便笑笑答應幫忙問問。


  蘄蛇留了傳訊符籙,便飛身而走,沒跟他人再打招呼。


  蘇合香之所以要幫忙,是擔心易青玄惹上平天大聖的麻煩,與其說是幫蘄蛇不如說是幫易某人。


  她正待過去跟易青玄分說,卻見快活王石斛從雲島飄然而下,來至易青玄身前。蘇合香隻好停下腳步,準備靜觀其變再做打算。


  石斛微微一笑,對著易青玄道:“傳石帝口諭,封易青玄為皇子伴讀,賞上京宅院一套。”


  這個消息一出,剩下的一幹人等都露出怪異神色。


  皇子伴讀,相當於是給皇子內定的班底,若這個皇子有開府建牙甚至登基坐殿的機會,那妥妥就是開國元勳的待遇。


  瞿麥曾經做過石帝的伴讀,看看如今的瞿麥是什麽威勢,便知道這個崗位是多麽令人欽羨了。


  石帝有倆個兒子,大皇子貴為東序學府奇門仆射,當然不需要伴讀。


  這個伴讀自然是給那個不屑子孫石菖蒲準備的。


  可二皇子與易青玄之間,明麵上因為大洪立國,實際上因為蘇合香已經鬧了許多齷齪,石帝這道聖旨到底意欲何為呢?

  是想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嗎?還是向易青玄表達他的善意?這個年輕人還值得東勝帝君多看一眼,真乃怪事。


  此時的二皇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叔叔。他希望這是叔叔在假傳聖旨,但他知道快活王沒這個狗膽。


  一想到從今以後每天要和易青玄這個討厭鬼一起學習,他腦瓜仁頓時生疼起來。


  還好,易青玄對於他的厭惡絕對不下於他對易青玄的厭惡。


  易青玄連個好臉色都沒有,聲音冷淡道:“在下才疏學淺,無德無能,沒有興趣給皇子做伴讀,您就替我辭了吧。至於宅院,相信東序學府會有我住的地方。”


  蘇合香應聲而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易青玄已經被我聘請為東序學府義理學院的助教,享受代理仆射的待遇,比博士高一級。他的住所就在合香府旁邊,至於規格嗎,總不會比石帝賜下的小就是了。”


  她先斬後奏,竟然不經過老爸的同意就先給易青玄安排了職務,這很不合規矩,但很有蘇合香的特色。


  瞿麥飛身而下,溫聲道:“請易青玄進入東序學府我完全沒有意見,但聘為助教一事要從長計議。畢竟我東序學府也是規矩方正法度森嚴的地方,不容一點懈怠。易先生是學問大家,北鬥星君仙脈,想來也不願意為了他使學府蒙羞,讓世人看輕了仆射和大祭酒。”


  規矩方正法度森嚴八個字,正是蘇合香進場之時用來批判石菖蒲的話,此時原路送回那叫一個深合時宜、合情合理。


  頓時把易青玄和蘇合香架在了熊熊大火上烘烤。


  蘇合香還待爭辯,易青玄卻是坦然一笑道:“學府有自己的製度,易青玄不能因私廢公。該是什麽名分就是什麽名分,該得什麽待遇就是什麽待遇。在下願意從頭做起,不需要特殊照顧。”


  他這般光明磊落,蘇合香倒不好多說什麽了。


  這時瞿麥卻說道:“我東序學府有入學考試,根據考核成績來評定學生等級和待遇。但最高不過是博士罷了,想要成為助教恐怕要走另外一條路。”


  他這話出口,蘇合香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彷佛這話深深刺痛了她一般。


  易青玄雖然不想落入瞿麥陷阱,但他一身傲骨胸有成竹怎麽會怕所謂的另一條路。便微微一笑道:“如果有另外一條路能夠在不壞規矩的前提下,成為蘇仆射的助教,在下倒是願意一試。”


  此話出口,場間頓時安靜下來,彷佛易青玄說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快活王卻忍不住插話道:“易先生即便不願意進入朝堂卻也是我東勝的國家棟梁,怎麽好年紀輕輕就走那條路?瞿麥祭酒一定是在開玩笑,大家不必當真。天也不早了,人也挺少了,都散了散了吧。”


  這石斛看起來不太靠譜,但真的麵臨正事卻還是有一定方寸的。知道那條路不是什麽好路,易青玄實在沒有必要冒那個風險。他大局為重,不想易青玄輕易折損,也不想看到東序學府內部有什麽齷齪。


  這才是一個皇家貴胄應有的視角和胸懷。


  可惜,天王血脈渣化,導致此時場間還有另一位皇室成員,卻唯恐天下不亂易青玄不死。


  二皇子興匆匆走上前來,義正詞嚴道:“五國比鬥、三場考驗,無不證明易先生實力強悍,絕非一般凡俗。東序通天路萬年來從未有人成功走過,當年我皇兄和蘇仆射也是惜敗於此,如果易先生能通過,不光能為自己取得相應地位,更會洗去太夏四州中,唯有東勝神州無人能過此路的恥辱。他有此雄心,我們又怎麽能不成全?”


  石菖蒲以己度人尺蠖量天,根本不相信易青玄能夠通過那條所謂的通天之路。


  東序的每一個仆射、博士,乃至東序軍統領、東序律督察,在年輕的時候,又哪一個沒有前往征服過?可如今四大州,依然隻有東勝還是一片空白。


  這的確是明晃晃的恥辱。


  此時天南星卻飄然下場,她現在還是螳螂男人的相貌,所以這份飄逸看起來有些瘮人。


  她露出更瘮人的微笑道:“隻要年齡未滿百歲,都可以進去,但隻有第一次進去才會得到最大好處。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易先生應該距離百歲還有相當長的時間,又何必急於一時?等時機成熟,學習了相關技藝再去突破把握不是更大?”


  “你們這麽著急讓他進去,是不是怕他將來九十九歲再去,便一舉通過,達到你們永遠無法企及的成就?希望我是小人之心,但這麽早讓他去,我卻看不到一點好意啊。”


  天南星不愧是植物成精,一生專注功法學問,根本不在乎一點人情世故,把所有人的麵皮生生撕去,露出裏邊最不堪、最無恥的一麵。


  連蘇合香都沒好意思下這個死手。


  石斛卻是因為天南星站在他這一邊而倍感欣慰,連忙在旁邊幫襯起來。


  此時場間剩下的已然沒有外人,吃瓜群眾早已經自動自覺的離開了是非之地。瞿麥環顧四周,才輕歎一聲道:“天仆射所言極是,隻是瞿麥身為祭酒又怎會不知道這些?等易先生將來臨近百歲再進去自然最好,想必以他高才必能一蹴而就。”


  他這話說的,好像是站在天南星一邊,但若真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果然,瞿麥繼續道:“可惜時不我待,我們等不了那麽長時間了。明年就是四州大比,而通天之路的成績向來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如果在大比之前,我們始終無人通過此路,恐怕東序之名又要墊底。多少資源、多少機會便會再次無緣我們,而晉升辟雍學宮的名額也將隨之減少。東序之弱久矣,若不能扳回一城恐怕永無翻身之日。”


  “剛剛大祭酒已經宣告了護國大陣晉級之事,那意味著什麽想必大家都清楚。東勝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我不能說易青玄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但易先生卻讓我看到了最大的希望,為了東勝、為了東序、為了大祭酒、為了萬千學子,我請易先生考慮一下。


  說罷,他堂堂祭酒,竟然躬下身下來向易青玄深施一禮。


  這又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天大的帽子扣下來,就看你接不接。


  聽聞此話,蘇合香深深歎了一口氣。瞿麥給出的理由也正是她遲遲沒有開口反對的原因。她雖然知道通天之路凶險,也知道有多麽困難,但她卻也心存幻想希望易青玄能夠造化奇跡,實現零的突破。那樣真的會對帝國、學府、乃至大祭酒都產生無與倫比的影響。


  石斛張了張嘴巴,這次卻沒有說話,他也是統治集團的一員,當然知道這個國家最迫切需要的是什麽。他剛開始反對這件事,隻是自認為易青玄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但正如瞿麥所說,易青玄即便沒有多少希望,卻真的是最大的希望。


  這何嚐不是東勝神州的悲哀呢?

  天南星卻是嘴巴一撇道:“少拿大義壓人,憑什麽要人家一個孩子做無謂的犧牲?你們憑良心說,他到底有幾成把握?明明沒有多少希望的事情為什麽要他做?如果他道心受損再無寸進怎麽辦?如果他身受重傷發展遲緩怎麽辦?如果他遇到危險徹底隕落怎麽辦?而且他受損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成功的可能性,要學生、要晚輩去替你們冒險,承擔不屬於他的責任,你們就是這麽當仆射、當祭酒、當帝王的嗎?我呸。”


  天南星一口濃痰吐在地上,卻好似生生吐在幾個人的臉上。


  爽!

  石斛的臉色已然成了豬肝,瞿麥也是如鯁在喉,二皇子卻有點莫名興奮,蘇合香憂心忡忡,大家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了易青玄。


  有道是:舍己成仁是仗義,慷慨他人多偽君。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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