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八十三章:與夢遙的約定
夜晚,林夢遙做了一桌的好菜,同時又從老村長那裏取來幾壇好酒,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中,和白辰享受著這多年難得一次的二人世界。
百餘年光陰,讓這個林家的三小姐,已經學會了炒各種菜式,風華絕代的天之驕女,亦可為白辰,而變成小家碧玉的賢淑美人。
“夢遙,這麽多年沒有回去了,你一定很想念祖母和林伯父吧?”白辰夾了一口菜放在口中,細細品嚼著。
聞言,林夢遙莞爾一笑:“家人對我來說,和白大哥你一樣重要。”
她也明白,沒有誰願意四處征戰,其實白辰也想天下太平,然後找個地方,好好享受平淡的生活。
“現在羅刹門、萬潮閣以及萬劍魔宗,相繼覆滅,當年的大仇,唯一遺憾的,就是鬼帝死在了花鬥南的手裏……”白辰喝了一口烈酒,釋然笑道:“不過現在,我隻想把花鬥南的腦袋擰下來,殺了他,這個世界也就恢複平靜了。”
他沒有提諸神之夜,是不想夢遙太擔心。
“那是不是說,等你殺了花鬥南,我們就可以回到鳳炎王朝,隱姓埋名,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了?”林夢遙突然問道。
她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
雖然她也想向昊天報殺母之仇,可她知道,諸神之夜太過於危險,無論孤櫻劍還是青洛洛,都是萬年不遇的絕世奇才。
“好,我答應你,等我回來,咱們就回鹽城,然後我十裏紅妝,迎你過門,讓你做我白府的女主人。”
白辰含蓄一笑,盡管和林夢遙沒有夫妻之實,卻也相伴百餘年,和老夫老妻沒有什麽區別。
“那好,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的。”
林夢遙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年過百歲,舉止神態,成熟了許多。
隻是相比於百年前的青澀,現在的她,更彰顯一種知性的美。
由最初的傾世少女,走到了今天,成為了端莊清雅的女神。
……
流年仙村,仙渡流年,
江湖道遠,過眼離殤。
當白辰第二次踏上星嵐大陸的最巔峰,他的眼界,他的心境,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縱使強者之路,精彩絕倫,亦不比花前月下,似水年華!
……
第二天,清晨。
山中霧濃。
一道略顯清瘦的背影,在冷風中簇立,黑袍隨風飛揚。
他站在山巔,凝視著照樣從身後方向徐徐升起,晨輝灑滿山間,驅散晨霧,下一刻,其身影向前踏空一邁,瞬間詭異的消失在了林夢遙的視線之中。
怔怔的望著西方的天際,林夢遙素手握緊七煌燭陽的紅色劍柄,似水秋眸,笑意淺含。
“白大哥,這一戰,你一定會贏!”
“夢遙就在這裏,等你!”
……
一個月後。
……
“花爺,您看這無殤少爺,長得真像你啊!”
民婦恭身在屋子裏,跳躍的燭光,映亮了她那滿掛諂笑的臉頰。
“是嗎~”
花鬥南坐在椅子上,聽得婦人的話,看向懷中兒子的眼神,充滿了溫柔。
“哎呦,這當然是真的了,您看您這麽英俊瀟灑,長得就像那畫中的美男子一樣,而這無殤少爺啊,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小小年紀,就眉清目秀,以後啊,追他的女子,那不得從咱們家門口,排到西城門去啊~”
“嘁!”
花鬥南聞之,原本含笑的眸子,驟然森冷了下來。
見狀,婦人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她的丈夫,就在上個月,死在了花鬥南的手裏,原因是他在抱花無殤出去曬太陽的時候,讓這孩子被蚊子給叮了一下。
一隻蚊子,換了一條人命。
婦人到現在,才深刻的認識到,雖然眼前這個男人身份不凡,跟在他身邊,隨便接點賞賜,就幾世無憂,可同樣的,這個男人也很危險,殺人不眨眼……
婦人為了保住自己和兒子的命,隻好每天說盡好話,想要逃花鬥南歡心,可這一次,馬屁拍到了釘子上,讓她瞬間萬念俱灰,跪地不過半晌,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襟。
瞧見婦人一臉惶恐,花鬥南冷哼了一聲,繼續拿著手裏的一枚藍寶石逗小無殤開心:“你不必緊張,我隻是想說,他日配得上我家無殤的女子,必須是這星嵐大陸上第一美人才行,普通的凡人,可沒這樣的資格。”
“是是……方才是我……是我說錯了話,還請花爺您見諒。”
婦人都要哭了。
為了活命,她甚至想過,不惜服侍花鬥南。
可幸運的是,她並沒有這麽做。
因為在花鬥南的眼裏,至少也是像波朵藍那樣的海族女神,才配得上讓他一嚐芳澤。
倘若這婦人越了界,等待著她的,必定是死亡!
“小無殤,爹活了一輩子,除了為踏上強者之路而奔波,其實活得一點都不快樂,哪怕是當我踏入百星宙神境,成為這星嵐大陸最強者時,我依舊沒有尋到生命的意義,可是遇到你,我的世界,突然不一樣了……”
“現在的我,不喜歡出去殺人,也不喜歡毀滅那些與我為敵的勢力。”
“我隻想看著你,好好的長大。”
“爹這一輩子,從沒有體驗過的快樂,你全都要有。”
“全都要有!”
花鬥南哽咽著,眼中浮現一抹淚痕。
現在,他的兒子,就是他的一切。
甚至為了兒子,他不惜從黑暗的深淵中走出來,也像那些名門望族的長輩一樣,創建一個家族,讓兒子成為這天底下最受人尊敬的少爺,然後……
“砰!”
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忽然一聲爆響,橫飛了進來,砸到牆上時,炸起了彌漫在屋子中四處橫飛的碎屑。
“什麽人膽敢找死!”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花鬥南立馬護住了兒子的口鼻,先前還滿含溫柔的眼眸,驟然間殺意滔天。
婦人更是嚇得抱起自己的兒子,躲到了床榻底下。
在花鬥南憤怒的目光之下,隻見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青年,抖了抖袍上的厚雪,從容不迫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