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書生也有情
“辰遙劍宗的餘孽!你總算是出現了!”
鍾離鏡腳掌一踏,頓時化為一道流光,對著書生和楚葉紅二人襲來。
見狀,二人連忙分開,同時一劍一扇,與之相迎。
砰!
一道橢圓形的能量漣漪,隨之擴散開來,借由著反彈之力,書生向後急退,同時單手持印。
一片金色的葉子,忽然從滾滾濃雲之間降落下來,散發著耀眼的光輝,將整個寧安城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折扇當空一合,書生冷眸低垂,淡淡笑道:“餘孽?等你有本事殺得了我辰遙劍宗一人,再來說這話!”
轟!
天空中驟然一聲巨響,金色大陣直接從天而降。
感受到這股空前浩瀚的能量波動,楚葉紅和鍾離鏡幾乎同時驚駭出聲。
“靈帝?!”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書生居然已經晉升到了靈帝境!
麵對那壓下來的金色大葉,鍾離鏡雙手捏成鷹爪,凶目浮現一抹狠辣,直接對著金葉撞去。
這一瞬間,書生手印再次變化,隻見這遮蔽寧安城上空的巨大金葉,突然蜷縮起來,將那鍾離鏡緊緊包裹在了其中。
如金蛹縛蝶一般的驚人一幕,讓得那些將士們紛紛向城外逃竄。
“辰遙劍宗!我要殺了你們!為我兒報仇——”
金色葉子之中,鍾離鏡的力量突然直攀而上,竟是掙脫著金葉出現了撕裂的現象。
這一刻,楚葉紅看準時機,手持長劍隨風一舞,七道劍氣瞬間騰空而立。
這是當初七律教給她的招式,雖然來源不正,但威力也算不俗。
隨著楚葉紅玉手持劍當空一斬,七道劍氣瞬間化為一把鋒利的雷芒,一霎那便是洞穿了金色的葉子。
噗嗤——
蜷縮的金葉,頃刻之間殷出一片鮮紅。
血色金葉,逐漸從天空中墜落,裏麵的那道靈力波動,逐漸減弱,最後落地的一刻,終於喪失了生機。
書生與楚葉紅的聯手,輕而易舉便是將鍾離鏡斬殺,如此一幕,讓正逃到城外的那些將士們,更加目露恐懼,狼狽逃竄。
“楚姑娘,你還好吧?”
書生踏空而來,手掌從腰間摸出了一個精致的玉瓶。
見狀,楚葉紅向後退了一步,冷著臉道:“我沒事!”
“……”
書生腳步一頓,握著玉瓶,僵在了那裏。
看到楚葉紅嘴角的鮮血,他的心,莫名刺痛。
“恭喜你啊,達到了靈帝境!”
楚葉紅冷冷的道。
隻是她背過身去說這話時,美目中明顯有著一絲慌亂。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男子抱住了。
而這兩次,恰巧都是同一個人,都是為了要救她……
“楚姑娘,跟我去辰遙劍宗吧。”
書生突然道。
聞言,楚葉紅冷眸低垂:“不了。”
“為何?現在外麵這麽危險,鍾離鏡也不過是東方可兒手下最弱的一個,如果遇到景氏姐妹或者小幻,那你絕無生機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
楚葉紅身形一閃,對著遠處飆射而去。
嗖!
一道白影,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是書生!
沒想到書生的身法如今竟是這般詭異,楚葉紅冷眸輕抬,淡淡的道:“男女有別,你休要在此糾纏!”
“我……”
當麵被冷拒,換作平常男子,恐怕早已羞愧離開。
可書生卻是從楚葉紅的眼中,發現了一種忐忑,一種慌亂,一種糾結。
“你跟我走!”
書生忽然抬起手,一把握住了楚葉紅那冰涼的小手。
他的掌心,竟是那樣溫暖,就和他的人一樣。
隻是楚葉紅沒有想到,這麽文質彬彬的一個人,生氣起來,居然也敢如此大膽。
掙脫了兩下,楚葉紅並沒有抽回手掌,而是任憑他緊緊握著。
“我知道你想要救這天下,這也是我們辰遙劍宗的目標,所以你不可以再單獨行動,跟我回去!”
被書生拽著一路向南飛去,楚葉紅冰冷的小臉,首次浮現一抹滾燙。
怔目凝視著那單薄但異常安全的白色背影,楚葉紅皺眉道:“那你們準備何時行動?”
“一切宗主自有打算,我們聽從安排就好了!”
聽到“宗主”二字,楚葉紅明顯嬌軀一顫。
感受到掌心的顫抖,書生凝視著下方的村莊,沉聲道:“楚姑娘,你應該清楚沐小王爺當年做了多少為害百姓的事,就算他有恩於你,你也不該因此而不分是非,如今修雲帝國幾十億百姓,十之六七都已經居無定所,而我們的宗主,是唯一能夠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人,他也一直在為天下蒼生而努力著,作為被萬民敬仰的天下第一劍俠,你理應放下仇恨,為天下百姓做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才行!”
“為天下百姓,做真正有意義的事……?”
怔怔的望著書生的背影,楚葉紅的眼眸,徹底呆滯了。
……
就在同一時刻。
遙遠的彭城,一名黑袍男子,正站在荒蕪的城牆之上。
到處都是將士的屍體,流下的血河,染紅了城牆的牆壁。
硝煙彌漫,血味飄零。
……
數日後。
皇城大殿之中。
“廢物!朕留你們還有何用!”
東方可兒的怒吼聲,震蕩著整個大殿劇烈顫抖,在此帝王之威下,千臣膜拜,匍匐顫抖。
不出數日,就已經有五十幾座被皇室掌控的城池失守,就在今日清晨,遠方傳來戰報,新上任的祭司鍾離鏡,居然也死在了寧安城。
連武林泰山的離鏡山莊老莊主都不能幸免,更何況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呢?
東方可兒雖然知道這個道理,可她現在心中壓抑著一團無名之火,正在熊熊燃燒著。
“該死的白辰,你有膽子就直接來找我啊,到處亂竄,你還是個人麽!!”
怒不可遏的東方可兒,被氣得腰肢亂顫,一旁的景海川,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神主大人,我一定會為您掃清一切障礙……
景海川麵無表情,可心中,卻早已經做好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