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對不起苑染的是傅家
沈清辭愣住了，耳邊環繞著傅司南剛剛所說的話，覺得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跟我走。”傅司南拉著沈清辭下電梯，直接將她塞進副駕駛。
沈清辭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那麽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死了？苑染是得了絕症，但是不是還有半年的時間麽？怎麽這麽突然？昨天的時候，苑染還那麽囂張，那麽盛氣淩人，怎麽現在就死了？
沈清辭想不通，隻感覺眼前一切都很恍惚。
回過神來，發現傅司南沒有沿著環城路往濱海大道開去，而是去了另一個方向。
“你帶我去哪裏？不是去看苑染麽？”
“苑染沒在療養院，在殯儀館。”傅司南說道。
說到殯儀館三個字的時候，傅司南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指甲蒼白。
車停在殯儀館的門口，傅老爺子正從裏麵出來，神情凝重。老爺子拍拍傅司南的肩膀：“去看看她吧！”
傅司南點點頭，進去了。沈清辭也想去，卻被傅爺爺給拉住。
“爺爺。”沈清辭很乖巧，聽傅老爺子的話，站在原地。
傅老爺子抬眼看看沈清辭，歎了口氣：“小辭，你別去了，苑染應該也不太想看到你。”
“爺爺，苑染她……”
“今早上剛天亮，療養院的人在海灘上看到了被水衝上岸的苑染，查了監控，她是自己要走這條路。”傅老爺子歎了口氣。
“如果沒有我的話，苑染就不會走上這樣的不歸路。”沈清辭低著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不錯，她是非常恨苑染，竟然害死了李孟宇，還多次阻撓爸爸進行骨髓移植，根本就不把的人的生命當做一回事。可是現在苑染選擇了遮掩極端的一條路，躺在了殯儀館的冰棺裏麵，失去了生命的溫度，沈清辭又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所以苑染才會變得這麽極端。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死者為大吧！
傅老爺子安慰沈清辭：“傻小辭，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不要自責了。苑染那孩子，性格太偏激，就算沒有你，她也會攻擊司南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女孩子。”
“可是我……”
“沒有什麽可是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果非要追究責任的話，那就是我傅家對不起苑染。如果當初不是為了救司南，苑染的父親也不會殉職，一個家也不會支離破碎，苑染也不會變成這樣偏激的性格。”
傅老爺子說的話非常有道理，可是沈清辭的心裏就是很壓抑。
或許，這就是每個人的命吧！
每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命運就已經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輩子的軌跡，沒有人能夠逆天而行，沒有人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沈清辭用這樣的理論來安慰自己，再看到爸爸沈建業醒來之後給自己發的微信自拍，心裏總算是好了不少。
“聽說你爸爸今早上做手術，還順利吧？”傅老爺子問道。
“謝謝爺爺關心，醫生說手術很順利，接下來需要在特護病房觀察一段時間，沒有感染並且不排異的話，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之後隻要好好護理，就能變得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那就好！好好照顧你爸爸，等他身體好一點，我就帶著司南親自去拜訪你爸爸，一起商量你們結婚的事情。”傅老爺子很欣賞沈清辭，希望她能夠早日加入傅家。
沈清辭想起爸爸對傅司南的激烈態度，心中百味雜陳：“等爸爸徹底恢複了，我就跟爸爸說這件事。”
“好。小辭，爺爺是真的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夠早點跟司南結婚。”
“嗯。”
正說著話，傅司南從殯儀館裏麵出來了。
“苑染的身後事已經交給專門的殯儀團隊去辦，如果爺爺沒有異議的話，我想讓苑染葬在我們傅家家族的陵園裏麵。”傅司南說道：“畢竟，我這條命是苑染的爸爸的命換來的。”
說完，傅司南將目光望向沈清辭：“你覺得怎麽樣？”
“我？這是傅家的家事，爺爺決定就好。”沈清辭有些驚訝，沒想到傅司南會把問題拋向她。
“你是傅家未來的女主人，你當然有權利決定這件事情。”傅老爺子鼓勵沈清辭。
沈清辭想了想，回答道：“苑染葬在傅家家族的陵園，我沒有意見。”
“小辭，爺爺沒有看錯人，你真是個通情達理又很大度的女孩子。”傅老爺子讚賞道。
沈清辭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覺得人世間的事情真的太戲劇化了。
不到二十四小時前，沈清辭還跟苑染在療養院的房間裏麵對峙，她打了苑染一巴掌，同時也在苑染的威逼之下，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可是現在，苑染卻已經沒有了溫度，變得冰冰冷，再也沒有辦法重新音容相貌。
昨天，爸爸還在等著骨髓移植，生死未卜！現在，爸爸已經完成了骨髓移植的手術，並且手術相當成功，生存的希望非常非常大！沈清辭這麽多天以來的煎熬，總算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抬頭，看著已經掛在了樹梢的冬日暖陽，心裏在想，爸爸以後每天都能看到日出，可是苑染卻再也沒有辦法感受到人間的溫暖。
世事無常，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司機過來接傅老爺子了，沈清辭和傅司南也準備回家去。和爺爺告別之後，傅司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吧，回家去休息一下。”
“我不想回去，我還想去醫院照顧爸爸。”沈清辭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傅司南懶得勸她，直接將開著車將她送到了傅家別苑。
明明才一天的時間沒有回來傅家別苑，怎麽覺得像是離開了好久好久一樣？這一天的時間裏，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沈清辭站在別苑門口，精神恍惚。
“盯著她，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傅司南給別苑所有的傭人下命令。
沈清辭拉住了傅司南：“你也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要不要補一覺再去公司？”
傅司南在沈清辭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沒關係，我不累，我是男人。”
大手在沈清辭的發頂揉揉：“乖，上去洗澡睡覺吧！醫院那邊我會時刻派人注意著，你不用擔心。放心，一切有我在。”
目送沈清辭上樓之後，傅司南才坐上黑色勞斯萊斯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