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陷入絕望
沈清辭呆住了,隨即陷入了絕望!
深深的絕望,像是潮水一樣將沈清辭徹底包圍、吞沒、撕碎。
苑染得了不治之症的話,那就證明沈清辭毫無把柄!哪怕沈清辭報警,苑染被抓,那又能怎麽樣呢?就算是苑染因此判死刑,她也毫不在乎的啊!
“怎麽樣?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有恃無恐了吧?一個將死的人,怎麽死都可以,如果臨死之前我不能帶走我討厭的人,那我是不是死的太不值得了?”苑染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嚇人,像是來自深層地獄的魔鬼。
沈清辭眼前發暈,腦袋裏麵嗡嗡作響!
這一刻,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絕路。
“怎麽了?剛剛打我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麽?我跟你說過,要麽離開司南哥哥,要麽放棄你爸爸的生命。我聽說,你爸爸好像扛不了多久了吧?”苑染淒冷一笑:“不過沒關係,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選擇救我爸爸。”沈清辭的聲音很虛弱。
“還不夠。”苑染獰笑:“我要你現在發誓,就算我不久之後死了,你也不能跟我的司南哥哥在一起,如果在一起的話,你爸爸就會死於非命。你敢用你爸爸的生命,跟我發誓麽?”
沈清辭萬萬沒想到,苑染還會留下這麽一招!
真是太低估苑染了!她一個將死之人,醫生那張診斷書上說,苑染頂多還能活個半年的時間而已,沈清辭以為半年過了就好了,沒想到苑染還有後招。
“是不是沒有聽懂我的話?沒聽懂的話,那這份骨髓配型的資料也就沒必要留著了。”苑染拿起那張於祖飛的骨髓配型資料表,準備撕掉。
沈清辭沒有任何退路,隻能發誓:“我沈清辭發誓,以後要是跟傅司南在一起,就……就讓我爸爸……”
沈清辭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但是也沒有哭,在苑染麵前,她不想做一個弱者,不能示弱。
“不會說是吧?那我來教你。”苑染突然一把抓住沈清辭的手:“你跟我念,我沒有耐心,也沒有什麽精力跟你繼續耗著,你最好別給我添麻煩!”
“我沈清辭發誓,如果在苑染死後依然跟傅司南在一起,那就讓爸爸沈建業被車撞死。”
說完這句話之後,沈清辭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跪坐在了地上。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等下我還要你做一件事情。”苑染居高臨下望著沈清辭。
沈清辭有氣無力地問道:“什麽事?”
“你剛剛打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麽?我這人比較小肚雞腸,不是什麽寬宏大量的人。你剛剛怎麽打我的,現在就怎麽打你自己。”
“快點打!”見沈清辭沒有動靜,苑染突然尖叫起來,聲音非常煎瑞刺耳。
叫喚完之後,苑染開始劇烈咳嗽。
沈清辭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昂著頭問道:“苑染,你滿意了麽?”
“不滿意,別人打我的,我都會加倍奉還。繼續打你自己的耳光,打到我滿意為止。最好是把你這張會勾人的臉給打爛,這樣我才會放心。”
苑染一邊說,一邊拿著於祖飛的骨髓配型資料在手裏把玩著,好像隨時都要撕碎一樣。
一個將死之人,做出什麽同歸於盡的事情來也不是不可能。
沈清辭心中帶著對爸爸的愧疚,又一次將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
啪!
這時,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傅司南衝到沈清辭麵前,抓住她的手:“沈清辭!你在做什麽?!”
顧北遲隨後也跟了過來,看著這一切,溫潤的深眸裏麵閃過心疼和憤怒,隨後將目光定在了苑染的臉上:“苑染,你過分了!凡是適可而止。”
“喲,你們兩人這麽心疼啊?”苑染裹著披肩,一語雙關:“沈清辭,你不要忘了我們剛剛的談話。我累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吧!”
這相當於是下逐客令。
傅司南扶著沈清辭站起來:“走,我們回家。”
剛走出去兩步,傅司南回頭對苑染說道:“苑染,從此刻開始,我傅家、我傅司南,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你傷害了我的女人。”
“是麽?這不是你能說了算的。”苑染眉頭挑起,將目光移向沈清辭,帶著明顯的威脅的意味。
沈清辭想起來剛剛和苑染的談話內容,用複雜的眼神看看傅司南,默默推開了他。
“我自己能走,不用扶。”沈清辭不敢看傅司南的黑眸。
傅司南非常霸道地將沈清辭重新摟在懷中,然後用勝利者的眼神瞄了一眼顧北遲。
顧北遲倒是不急,好像知道事情會朝著什麽方向發展。
沈清辭突然很生氣,猛地推開傅司南:“我說過,我能自己走!”
“司南哥哥,你看看人家都不領你的情,你何必呢?”苑染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傅司南狠狠瞪了一眼苑染,苑染也不害怕,反倒是笑地更開心了。
“顧北遲。”沈清辭走到顧北遲的麵前,問道:“你可以送我回家麽?”
“當然可以,走吧!”顧北遲帶著沈清辭往療養院外麵走去,兩人肩並肩,非常親密。
傅司南上前一把抓住沈清辭的手腕:“跟我走。”
“放開我!”沈清辭甩掉傅司南的手:“你去陪苑染吧!我有顧北遲陪著,不需要你來陪我。你不是說你在公司很忙麽?甚至於跟我吃個飯都急匆匆的,原來你是忙著來療養院找苑染啊?”
沈清辭故意用冷嘲熱諷的語氣,繼續說道:“既然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辦法再次信任對方,那還在一起做什麽?傅司南,你以後不要來找我,我放在傅家的東西都是你買的,我也不要了。”
“再見,傅司南。”
沈清辭頭也不會,跟著顧北遲走了。
看著沈清辭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傅司南的黑眸深沉。
他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回頭往苑染的麵前走去。
苑染披著小毛毯,坐在落地窗前欣賞著外麵的海景,手裏捧著熱乎乎的牛奶杯,抬眼笑吟吟看著傅司南:“司南哥哥,那個討厭的女人走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坐下來跟我聊聊天了?”
傅司南冷冷問道:“你跟沈清辭說什麽了?”
“沒什麽呀?女人之間正常的聊天而已嘛!”
“我沒有耐心跟你說廢話。”
苑染慢悠悠將牛奶杯放在桌上,問道:“你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