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顧北遲親自送沈清辭回傅家別苑
外麵還在下雨,賓利車的車輪壓過積水,濺起水花,猶如此刻顧北遲心中的洶湧思緒。
沈清辭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看了之後又用失落的眼神望向窗外,仿佛一頭忐忑的小鹿。
“你有心事?”顧北遲的聲音看似很平靜,目光卻有著外人無法察覺的閃爍。
沈清辭強顏歡笑:“沒事。”
黑色賓利車猶如暗夜幽靈,瞬間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夜中。
半小時後,車到了雲瀾山腳下。
“到這裏可以了,我自己走回去。”沈清辭示意顧北遲停車。
顧北遲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反倒是一腳油門直接將車開到了傅家別苑大門口。
別苑門口的保鏢看到車裏的沈清辭,立刻放行。
“顧北遲謝謝你,我已經到家了。”沈清辭抓著顧北遲的胳膊,語氣焦急。
半夜三更跑出去,還讓一個男人送自己回家,要是讓傅司南知道了,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子。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傅司南很在意的顧北遲。
顧北遲無視沈清辭的請求,說道:“外麵在下雨,你要是淋雨感冒了,樂樂會心疼的。”
我也會心疼的。
顧北遲似乎偏偏就要搞出一點動靜,特意將油門踩的轟轟響,還跟沈清辭開玩笑說,傅家別苑的花園還挺大的。
沈清辭壓根就沒有心思開玩笑,隻在心中祈禱不要吵醒了傅司南這個睡渣。他本來就睡眠不好,整個傅家別苑都知道,入夜之後一定不能有任何動靜,若是驚擾了少爺休息,一定會死的很慘。
傅司南起床氣非常重,每天早上起來那張臉都黑的令人忍不住打寒顫。
車停在大門口,立刻有傭人撐著傘過來迎接。
顧北遲率先下車,撐著一把黑色商務款雨傘,親自給沈清辭打開車門,抬手護在她頭頂。
傭人不認識顧北遲,卻也不敢阻攔,這男人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了,不用多說什麽便能讓人如履薄冰。
這一點,跟少爺倒是相似得那麽巧合。
“沈小姐您回來啦?”另一個不太會看臉色的傭人上前來,將溫暖的毛巾遞給沈清辭,讓她擦擦有些濕漉漉的頭發。
隱藏在黑色雨傘下的那個男人伸出一隻手,接過傭人手裏的毛巾,聲音溫柔卻充滿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威信:“我來。”
*的毛巾經過了加熱處理,沈清辭覺得身上不再那麽涼了。
可是,*被顧北遲這麽近距離地悉心照顧,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再說了,這是在傅家啊!
她閃躲,頭頂卻被顧北遲按住:“別動。”
“我自己來就好。”旁邊還有傭人盯著呢,沈清辭感覺自己像是做了好多虧心事。
顧北遲幹脆將黑色雨傘丟在地上,騰出手來按住沈清辭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拿著毛巾非常細致地幫她擦著濕發。他的目光那麽柔情,卻又隱隱約約帶著威脅。
沈清辭不敢再動,生怕顧北遲會在傅家有進一步的親密行為。
傅司南這時候應該睡了吧?千萬千萬不要讓他看到啊!
“好了。”顧北遲將毛巾遞給傭人,仔細打量了一遍沈清辭,又笑道:“可惜頭發還有點亂,我幫你整理一下。”
不給沈清辭拒絕的機會,顧北遲湊上前去幫她將臉頰處幾縷不安分的頭發整理到耳朵後。
“唔!這才漂亮嘛!女孩子就應該整整潔潔的。”
沈清辭就連呼吸都不敢太聲張,顧北遲很高,她完全被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
“謝謝你送我回家。”沈清辭給顧北遲道謝之後,一路小跑進屋。
顧北遲望著沈清辭的背影消失在旋轉樓梯,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
黑色賓利車停在門口,還沒有熄火。大燈照向遙遠的黑夜,深不可測!
顧北遲沒有撐傘,淋著雨走向自己的車,打開車門的時候,穿著精致手工皮鞋的腳停頓了一下。
雨還在下,顧北遲抬頭望向一扇依然亮著燈的窗戶。
窗戶邊,赫然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人影。
顧北遲跟那個人影對視的時候,眸子裏除了隱忍不發的仇恨之外,還有路人皆知的掠奪。
雨夜讓車聲變得沉悶,顧北遲開著和傅司南同款的賓利車,離開了這座讓他充滿恨意的傅家別苑。
沈清辭上樓之後,隨手揪住一個傭人問道:“少爺呢?”
“噓~”傭人指了指傅司南的房間,對沈清辭豎起一根手指。
沈清辭如釋重負,伸手拍了拍胸口。
還好還好,不然讓傅司南看到顧北遲送她回來,說不定能立刻手撕了她。
沈清辭像是一隻偷吃了奶酪的貓,躡手躡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從沈清辭搬進傅家別苑開始,傅司南就安排她住在自己的房間隔壁。去沈清辭的房間,必須要經過傅司南房間門口。
沈清辭就連大氣都不敢出,害怕鞋子會發出聲音,趕緊將鞋子脫下來拎在手裏,光著腳踩在*的地毯上,悄無聲息,像極了半夜潛入豪宅的小偷。
經過傅司南放門口的時候,沈清辭的心都繃緊了。
還好,安全通過。
就在沈清辭慶幸的時候,房門裏猛然伸出來一隻手,將沈清辭扯了過來。
“救命啊!救……”沈清辭的嘴巴被冰涼的唇堵住。
房間裏很黑很黑,傅司南的氣息如同暗夜幽靈,寒氣逼人。
吻很用力,很凶!
直到沈清辭的嘴唇都發麻了,傅司南才放開她。
啪的一聲打開了水晶大吊燈,沈清辭適應不了突然的強烈光線,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一絲甜味襲來,沈清辭伸手碰了碰嘴唇,手指上瞬間沾染了紅色的血液。
她的嘴唇沒有破啊!那麽……
傅司南披著潔白的浴袍,白到像是冬天的初雪,一塵不染。他的唇形很好看,薄涼的唇角天生自帶弧度。此刻,略顯蒼白的嘴上被鮮血染紅。
他的臉很疲倦,很累,沙啞著聲音問道:“嚇到你了?”
“你的嘴巴……”
傅司南隨手擦去血跡,語氣薄涼:“我怕控製不住自己,所以……”
所以隻能咬破自己的嘴唇,用疼痛來克製。
“對不起傅司南,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沈清辭上前去抱住了傅司南。
傅司南給沈清辭整理好略顯淩亂的發絲:“下雨你怎麽回來的?”
沈清辭敷衍道:“司機送我的。”
“是麽?司機?堂堂SG集團的總裁Chris顧北遲,什麽時候成為你沈清辭的專職司機了?”傅司南說話的語氣依然聽不出任何變化,沈清辭卻如同墜入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