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曙光
國公府，宴廳之中，海瑞坐於席上，手持杯酒誇讚著苟燁“自古英才多少年，苟公子，能在短短時間裏，掌握這麽多秦灰的罪證，讓本官實屬感到意外，看來你的確是有些能力的。”
苟燁因身體不適，微微向海瑞行禮“大人謬讚了，都是我這幫兄弟們的幫襯。”
“沒有你的謀劃。他們在怎麽幫襯也無從下手啊，我聽說你要在明年參加科舉，待你我這次回去時，本官定當將此事秉承聖上，這對你未來的仕途，大為有益啊，不過本官甚為好奇兩件事，一個是你開始想本官稟報之時，不是說侍女的父親已然瘋掉了嗎，怎麽會出現堂中作證？另外黑山頭的二當家，你們又是怎麽找到的，據顧公子所言，當晚不就就全部誅殺了嗎？”
苟燁應聲答道，“大人，這些事情都是我手下兄弟，去做的，你還是聽他們作何解釋吧，大力你先說吧。”
大力哪裏跟這麽大的官對過話，當即站了起來，拱手言道“其實到最後，我對那老漢，也就是代東民，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我一直以為他是真的瘋掉的，可是主人讓我帶他來府之時，我幾經勸說他始終不肯跟我前來，就在一天正午，我忽然看見他，摔倒在地，不同常態的四下觀察了一下，偷偷的從褲襠處掏出一個吊墜，看了一眼，又匆匆的放回了褲襠當中。
我當時就感覺到，他其實沒有瘋，就偷偷跟著他，一直尾隨到家，直到在他家門口，我就看見他很是正常的關上了房門，我透過門縫看到，他一反常態，正經八經的去水井處打了一桶水，又盛出一勺，大口的喝著，我就在這時，闖進了他家，當時代東民很想裝瘋，我就把我剛才看到的都說了出來，他就將我叫進屋子中，懇求我不要告知他人，後來我就與之長談，他才終於將這些事情說了出來，主人怕他事前會出事，就不讓我告訴任何人，我就等到了庭審的時候，才帶他到了衙門。”
海瑞哈哈大笑，“好，這個代東民，可謂是本案的關鍵證人，他不僅說出了迎賓樓的事情，還引出了馬德旺，讓本官了解到了克扣糧餉的事件，同時也確定下來了，黑水村事件的真正主使，就是秦灰。鵬八呢？他又是怎麽發現的呢？”
苟燁看了一眼正在埋頭苦吃的郭炳金，看到大家都在瞅他，郭炳金趕緊放下手中的雞腿，站了起來，慌忙之中還不小心，踢倒了身後椅子，繼而擦了擦嘴上的油說道“回…回…回稟大人。”
郭炳金結巴的樣子，使得大家哄堂大笑，苟燁知道他這是又緊張了，衝著他笑了笑輕聲言道“別著急，慢慢說。”
越是這般，郭炳金反倒是越發緊張，幹脆直接說不出話來，見此情形還是郭斌銀站了出來，“回稟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我們也都以為沒有存活下來的匪寇了，就在大家準備將村裏的屍體裝車的時候，我大哥忽然踩到了一個人的腿上，就是鵬八，不偏不倚，就踩在了他受傷的地方，鵬八當即就喊了出來。
我們這才發現他沒有死，一開始他什麽都不肯招，後來還是公子出的主意，他讓顧公子找了兩個屋子，他和我在一間屋子審問鵬八，我大哥在另一個屋子裏，假裝鞭打一個人，那人是公子讓我們找的替身，他哀嚎的聲音當時就嚇壞了鵬八，可鵬八還是沒有招認，接著我們就按照公子的吩咐，將一個匪寇的屍體給腰斬了，我大哥拖著那人的半截身子，走過了我們審訊鵬八的房間，鵬八見狀，當即就嚇傻了，甚至還尿了褲子，緊接著就一五一十的全部招認了。”
這個主意也不完全是苟燁想出來的，而是他按照周星馳電影《九品芝麻官》裏的情節，照搬下來的，沒有想到如此烏龍的辦法，竟然真的嚇壞了鵬八。
海瑞連連拍手叫好，“好，好，苟燁你確實是有做官的潛質，腦子活泛，臨末之際還能想到這麽多的辦法，你這些事情都是在咱們要走的時候辦的吧。”
苟燁點點頭應聲答道“是的，海大人，行事匆忙，我當時也不知道辦法可不可行，就算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吧。還好，瞎貓碰見死耗子，這個辦法倒是奏效了。”
“這不僅僅是運氣，更是謀略，不過今後你要是真的有一天，當了官，這些東西不一定會再管用了，你會碰見更高的權貴，也會碰見更加狡詐的對手，對他們光有這些詭計是不夠的，你要有更深的東西，更堅定的意誌，才可以應對你眼前的事情。慢慢來吧，以後如果我們成為同僚，本官自會幫助你的。”
“多謝海大人。”無意之中，苟燁就得到了海知府的青睞，在一邊觀察著的賈正義不禁心中暗笑，苟燁越是得得到權貴的幫持，越是對商族有利，這一次孤注一擲的決定，可謂是讓商族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希望以後苟燁不要讓自己失望，能夠如他所言，把商族推到一個更高的層次。
酒足飯飽過後，海瑞便帶著人欲趕回漢中，哪怕是顧淵極力挽留，海瑞已然堅持回去。大家都在門口們迎送海瑞，他拖著顧淵的手說道“國公啊，老顧，你我多年之交，我的為人你是知道的，我要做的事情，別人勸是勸不住的，山高路遠，我們來日方長，你這要多保重身體才是啊，有機會就去漢中看看我。我們好好敘敘舊。”
國公連聲道好，他與海瑞早已是多年的至交，許多東西不用言語，二人也都明白對方的意思，畢竟海瑞是朝廷四品官員，在國公這裏多逗留，恐對他影響不好，也會讓自己落人口舌。
繼而海瑞又看向苟燁，言聲說道“苟燁，我記住你了。現在沒有人再迫害你了，好好的準備，明年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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