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秦縣令的無奈
電視裏的橋段果然沒有騙人，在如此危機的時刻，就會突然出來一個人令行禁止，想想自己的屁股不用血肉橫飛了，苟燁不禁鬆了一口氣。
眾人就見那門口，顧淵一臉肅容的帶著顧申走了進來，尤其是那廳堂之上的秦縣令甚是驚訝，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苟燁跟顧申的關係竟然能好到這般地步，連荊國公都讓他請了來。
不過秦縣令也不是一個輕易服軟之人，就見他眼中含笑，對著顧淵說道“原來是荊國公到訪啊，事先也不通知一下下官，我好著夫人在後堂備好酒宴啊。”
顧淵也不與他客套，向來不與人過多寒暄的他，直言說道“老秦，我也不予你廢話了，今天這個孩子，我要帶走。”
“荊國公有所不知，此子苟燁鼓動眾人，經營攤販買賣，現已有人檢舉他食用了他所經營的小吃，感到渾身不適，難受不已，因而本縣令將他帶來，開庭審理，您這樣就明晃晃的將人帶走，未免不合規矩吧。”秦縣令沒有直接應允顧淵的要求，這讓顧淵心情大為不爽，什麽時候這芝麻大的縣令，也敢這麽和他說話了。
顧申這時站了出來說道“秦大人，您說苟燁是因為有人檢舉，因此帶到堂中審問，那麽檢舉之人何在？您所說身體不適之人又何在？”
秦縣令事先也並未知曉這二人回來，對一個再過普通的庭審，也就沒有準備那麽多，現在他倒是有些犯難，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到他，隻見他招來自己的親信，隻一個眼神，那親信就向廳堂外跑去。
“證人我讓我的衙役去請了，大家稍等片刻，快還看著幹嘛，還不趕緊給荊國公上座。”秦縣令輕聲說道。
這可不對了顧淵的脾氣，他大喝道“我大明的府衙，什麽時候庭審之時，這般毫無程序了，還與衙役眉來眼去，你當老夫是瞎了不成？我告訴你老秦，今天你若是敢朗朗乾坤之下，私傳偽證，或是辦案不公，老夫定當將奏折送至聖上的書桌，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不完全都是你姓秦的！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荊國公雖是戴罪之身，雖有著荊國公的名號，但並未有一點實權，但畢竟人家是兩朝老臣，朝廷之上也多有舊顧，以秦縣令的身份還是得罪不起的，看來今日還非地給他這個薄麵才行了，等回頭與夫人商議後，再從長計議。
不過一會就見那衙役帶了一人回來，粗布草鞋，麵色焦灼，苟燁冷笑一聲，心想你就是找演員也找個像樣的樣，此等人一看就是鄉野村夫，草鞋都是磨舊了的，這等人怎會舍得花錢去吃小吃，真是可笑至極。
秦縣令也沒想到衙役會帶這麽一個人來，麵色當即有些尷尬，氣不打一處來的是，那衙役還很是得意的跟他使了一個眼神，似乎還在等著事後秦縣令的褒獎，事已至此秦縣令隻得趕鴨子上架，拍案說道“你等何人？檢舉擺攤小吃之人，可有你？”
顧淵瞅了一眼那人，冷哼的一聲“今日本公在此，協理此案，你等定要如實招來，但凡讓老夫看出你有半句謊言，老夫定不饒你！”
那人顫顫巍巍的跪在廳堂之上，左右環顧了一眼，“大人，小的是周邊土門村的村民，前幾日來縣城就去了集市，嚐食了那攤販上的小吃，後來回到家中就腹痛不止，我聽好幾人都是這般，就覺得是攤位上的小吃有問題，定是加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在裏麵，所以小人檢舉此事，望大人明斷。”
這時苟燁不等秦縣令說話，先行質問道“好，你說是在我們的攤位上吃的小吃，回家後腹痛不止，那麽我且問你，你所食何物？”
那人顫顫巍巍的趴在那裏，也不敢看苟燁的眼睛，小聲言道“就是一個用油炸過的肉串。”
苟燁點點頭接著問道“好，炸肉串我那小吃攤裏，的確有做，那你且說花了多少銀兩買來？”
這個問題可是讓那人犯了難，這衙役事先未曾告知他呀，隻見他冷汗直流，眼睛翻轉了一圈說道“嗯。五文……不不不，六文錢。小的記錯了。”
苟燁哈哈大笑，轉身看向秦縣令“大人，我等攤位並無任何一個小吃，所賣六文錢，因為生意好轉，我在前幾日就讓大家將價格都漲到了三文錢，六文？我甚是好奇哪個尋常老百姓會花六文買來一個肉串。”
那人趕緊插話說“沒錯大人，是三文錢，小人記錯了！”
“滿嘴謊言，告訴你吧，我剛誆騙了你，我所賣的肉串，大家都知道，一文錢一串，而且時至今日我都未曾讓大家漲價，你一會六文，又聽我說完說三文，到底花了多少錢，你自己心裏沒有數嗎？”
顧淵當場就怒了，拍響椅子的聲響，嚇了那人一跳，“你等小人，自己花多少銀兩買東西自己不知嗎？這般支支吾吾，張口就來，你可知誣告何罪？”
秦縣令見事情有些收不住了，再這樣下去，馬上這個人就會露出馬腳，他眉頭緊皺，暗暗氣罵著衙役，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二百五的人，趕緊拍案喝道“來人，將此人拿下，誣告他人，欺瞞本官，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押入牢中五日，以示警告。”
“冤枉啊大人，大人是……”還不等那人說完，衙役就趕緊將一塊麻布堵在了那人嘴中，幾個人一把架住他，拖出了廳堂，任他如何呼喊，都發不出聲響來，隻能兩腳亂蹬，滿臉絕望的消失在眾人眼中。
秦縣令長呼一口氣，緊接著拍案道“好了，我宣布此案疑點頗多，還需本府細查，現定，台下苟燁，無罪釋放。”
幾個人趕緊走過來，給苟燁解開枷鎖，顧淵站起身來，對那秦縣令怒目而視“秦大人，今日老夫得以見得你可是辦了一個好案，好好抓緊你的烏紗帽，若讓老夫再看到你這般武斷，別怪老夫不講情麵。”
秦縣令言笑著“是是是，國公說的是，這次是下官審查草率了，國公不留下吃個飯再走嘛？”他一邊說著就看著他三人離去的背影，對他是理也不理。
衙役一臉尷尬的走至秦縣令身前，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找到的人，竟然這般愚鈍，他剛想說些什麽，就見那秦縣令怒不可竭的大吼一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