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夜不歸宿
重生後太過順意,她都有些忘乎所以了,都差點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危機重重的,現在的自己太弱,什麽都沒有,如果有人想害她,得手的可能性也很大。尤其是穆芊晨,如果發現自己,肯定還會再想辦法除掉自己的!看來在回到A市有能力掌控一切前,還是要再低調些,還是專心高考吧。
混入人海的穆芊晨,腦海中滿滿都是穆流年坐在天台台子上的背影。她幻想了無數次將那人推下去的場麵,可現實卻不允許她這麽做。
斷斷不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得沉住氣,在毀掉穆流年的同時,還要保住自己的名聲兒,否則將來做什麽都會被人詬病!
穆芊晨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備忘錄的地址,嘴角一扯,露出了一抹笑:要毀掉穆流年,何須她親自動手……
“老大,你一個人跑那上麵去幹嘛?”鄭浩然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就差一步上電梯了,結果電梯門一開,穆流年就出來了。
穆流年看他滿頭大汗,雙眼微微一眯,嘴角一撇,表示不解,同時也有點嫌棄他身上的汗味兒。
“你急著去奔喪啊?跑那麽快?”
一路狂奔過來,風將他的頭發吹出了呆毛,翹在腦袋中央,跟個天線寶寶似的。本身吧,鄭浩然長得也不夠男子漢氣,娃娃臉配呆毛傻透了。
穆流年老母親一般“慈祥”地舉起手中的書,打著為對方好的心理,“啪”了一下鄭浩然的腦袋,將他頭上的呆毛打了下去。
可書剛離開他那個腦袋,呆毛又豎起來了。謔謔,還有點堅強了,罷了,豎著吧,傻就傻一點,還挺可愛。
鄭浩然被莫名其妙拍了一下,有些委屈,抱著腦袋說:“老大,你幹嘛打我啊?”
“哦,沒事兒,看你頭發有點亂,幫你整理一下。”穆流年說這話心有點虛,這樣給人整理頭發,全天下也就獨她一份兒了。
鄭浩然腦子沒轉過彎,哦了一聲就將捂頭的手放了下來,一把抓住穆流年的雙手,一臉擔憂的問:“老大,你爬天台上去幹嘛?不會是想不開吧?我知道考試壓力很大,但是你好不容易成績攀升了,要是這個時候死掉了,那多可惜啊!要是實在不行,咱就考個全縣前十吧,不考第一了。”
鄭浩然這抓手的動作惹來了一大堆吃瓜群眾圍觀,甚至有人開始喊在一起了。穆流年一頭霧水滿臉問號,?什麽玩意兒,這孩子想跟她表達些什麽?
沒等穆流年問,鄭浩然就自主解釋:“老大,你千萬不要跳樓啊。我不能沒有你啊!”
“你哪裏看出來我要跳樓的?”穆流年往上看了一眼,坐在天台她剛剛那個位置,好像整個學校都能看得見她。
然後呢?就覺得她要跳樓?
鄭浩然收起了滿臉的吸溜鼻涕,變臉比翻書快,迷茫的問:“老大你不是要尋死啊?我剛老遠就望見你坐在那上麵,一臉憂鬱看破紅塵……”
“你傻了嗎!”她都死過一次了好不好?還看破紅塵、一臉憂鬱,怕不是為了藝考劇本看多了!
穆流年將書卷了起來,在他頭上再敲了幾下,讓他清醒清醒。
鄭浩然被打了還蠻高興,說:“不是就好,你知道嗎,前些日子有個學校的學霸,因為學習壓力太大跳樓了。我怕你這些日子以來沒日沒夜的學習,到頭來統考測試才剛剛考了全縣第八,回想不開呢。”
穆流年冷漠一臉:“嗬嗬——多心了,你不要有壓力才對,畢竟你連藝術生分數都考不夠。”
“那邊怎麽回事兒?都要高考了,還在那兒鬧什麽鬧?”教導主任來了。
全國同一個大嗓門教導主任,天天將成績考試掛在嘴邊,用來鞭策學生。
剛剛還圍滿了一圈人,轉眼就散光了。今天星期五,晚上不上晚自習,穆流年也該回去了,拉著鄭浩然去教室收拾東西。
回到鄭浩然的家,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開燈後,撲麵而來的冷氣,凍得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鄭浩然一進門就喊:“我擦,霍修他人呢?我們要上課他又不上課,怎麽也不在家?”
鄭浩然將書包丟在沙發上,樓下樓下到處轉悠,連霍修的頭發都找不到。趴在二樓護欄那兒,對底下的穆流年說:“不會是恢複記憶走了吧?老大,你看他那麽牛逼,會不會是什麽黑幫老大的天才學霸兒子之類的?接著他回家了以後,想到了在平水縣這邊的你和我,然後又把我們兩個接到他那兒當手下。”
自從鄭浩然打算去藝考了以後,想法越來越稀奇古怪了,滿滿透露著戲劇性!
“你可真有想象力!”穆流年坐下休息,也在思考霍修到底去哪裏了。
以前他就喜歡出門,也不知道他這個沒有記憶、還沒有身份證明的家夥,出門到底在折騰什麽。不過,他智商還在,應該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所考慮,不會胡來的。
說不定,就是出去調查自己的身份來曆了呢。
到了晚上就會自己回來,她現在著急也是瞎操心。
不過,最近霍修出門在外的時間,好像格外的長啊。幾乎除了睡覺那段時間外,就不見他這個人,不會真的恢複記憶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吧?
“老大,兩袋瓜子都磕完了。”鄭浩然給坐在客廳裏不知道等人還是做題的穆流年送了一杯果汁,下來就發現旁邊的垃圾桶裏堆滿了瓜子殼,放在桌子上的兩袋瓜子,也幾乎被掏空了。
穆流年後知後覺,抬頭看了一眼鍾表,都晚上十點半了!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沒有動靜,別說短信微信提示音了,電話也沒來一個。讓屏幕亮起,所有圖標都安安靜靜,微信界麵也幹幹淨淨,看不到一個紅點。
霍修的頭像被穆流年盯了一會兒,突然灰暗過去了。嘿!啥意思?
鄭浩然問:“老大,你是不是擔心霍修啊?”
“他平日裏有十點半沒回來過嗎?”穆流年的語氣,活像是問兒子,爸爸這麽晚不回家是不是想跪搓衣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