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離他遠點
伊諾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多想,也沒有時間去做出任何反應,她就得到了另一個消息。
那就是林暮出了車禍,並且許晨的父親許鴻安也出了事。
不關是出於何種原因,伊諾也要趕回去看看,所以她把陸念留在了杜文希的身邊,讓她照顧好陸念,自己則是匆忙的趕回了A市。
醫院的長廊裏,靜謐的可怕,伊諾想她來了醫院無數次,早就對醫院有了陰影,可是現在那裏顧忌的了那麽多。
手術室的門外,伊諾先是看到了嚴清夢,她正呆站在那裏,滿身都是鮮血。
她急忙跑到她的麵前,有些擔憂的開口,“清夢,你怎麽了?許晨呢。”
嚴清夢這時候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小聲的道:“你還是去看看你的好母親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冷,完全不像是平常的她的樣子。
伊諾心裏一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會這樣,她想要再問,卻看到許晨從手術室裏出來,他的衣服上也是有些斑駁血跡,而他正用一手捂著自己的胳膊。
看到她有些恍惚,頓了頓才開口問道:“林暮是你母親?”
伊諾微微蹙眉,她是從沒有和許晨說過這些,而知道的人又少之又少,但是他問了她隻好答:“是。”可就算是又如何,她從來就沒有認過她。
看著她,許晨突然就低笑出聲,她本也是受到連累的人,這件事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去看看她吧,可能是最後一麵了。”許晨看著她輕聲開口,那些過往本就和他們無關,既然都是要離世的人,還是不要埋怨過多了。
林暮給她發信息事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聽他們這樣一說,心中也更是慌亂,父親離世時,她沒有見他最後一麵,心中多得是恨自己的不孝。
可是母親要離世的時候,她卻又些茫然,不該如何去應對。
另一間手術室裏,隻有許娜一個人在大聲哭泣,也再無旁人。
那個曾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現在卻是躺在病床上了無生氣,她曾受人追捧,現在在病床前卻是隻有一個女兒真心相守。
她要強了一生,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卻是有著怎樣腐朽的內心,這就睡她想要的生活嗎?那她覺得好嗎?可曾後悔?
走近她的病床前,伊諾心中有的不是滿腔的悲傷,反而是想質問她,她真的沒有一點的後悔嗎?
最後的一刻,林暮虛弱的看了她一眼,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或者做什麽,就在此閉上了眼睛。
她離開了,許娜看到,驚愕的大喊著她,任憑她怎麽喊叫都無濟於事,要走的人還是走了。
在醫生蓋上白布的那一瞬間,伊諾轉身離開了,她隻是不想看到那一幕。
林暮出車禍也並不是意外,出事前她和許鴻安發生過爭執,而爭執的內容也是可笑至極。
究其原因就是許娜到底是誰?她是誰的孩子?
不是許鴻安的,他怎麽可能接受的了這個事實;當初就是因為林暮和他說有了他的孩子,他才會和她在一起的,而那時確實是喜歡她的,不然也不至於間接害死了許晨的親身母親。
而現在呢,許娜根本就是來曆不明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當初讓她接管公司也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最後讓她安心在家,也是不想她太過勞累。
沒想到他對她一片真心,她卻是一直在欺騙他,在謀算著他,他怎麽可能還忍得住自己心裏的怒意。
卻是,林暮開車離開的時候,他就在後麵追,就這樣怒意上湧,車禍發生了。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自己做過的錯事總有一天會報應在自己身上的。
許鴻安沒有死,可是對於他的故意傷害的行為,還是免不了被警察帶走,更有人則是把二十年前的事情翻了出來,許晨母親的離開也是和他脫不了關係的。
林暮下葬的那一天,在的人也隻有許娜和伊諾,不悲不喜也就是伊諾心中最真實的樣子。
反觀許娜雖然是淚眼婆娑,但是經過了幾天也是冷靜了下來,不再那麽不能接受了。
她跪在林暮的墓碑前,突然就淒涼的一笑,抬頭斜眼看著伊諾道:“原來我最憎恨的人,現在卻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伊諾垂眸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頰,沒有說話。
許娜沒有像以往一樣,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墓碑,自己的父親不是許鴻安,而許晨更加不是她的哥哥,她的親人還有誰,曾近是多麽受人追捧的小公主,而現在又是多麽落魄的人。
等時間一夠,伊諾轉身離開,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再多待些時間。
“等一下,如是我需要幫助,你會幫助我嗎?”許娜在她的身後問道,現在許家對她嫉惡如仇,那裏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祥泰路二號308是我為你租的房子,若是不喜歡在和我說。”早在之前伊諾就已經把這些準備好了,對於林暮她沒有親情的感覺,對於許娜更是沒有。
可是即便這樣,她也不能不管她,這是她可以給她唯一的幫助。
夜幕時分,許娜才根據伊諾給她的地點來到了這裏,駐足在樓下卻是沒有上去,不是不夠好,這是這裏不是家的感覺。
眼淚不覺又掉了下來,好像她真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了。
剛剛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痕跡,皮鞋踏在路上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許娜心裏一驚,小心的轉頭看去。
一個麵帶和善的中年男子站定在她的幾步之外,他看著她,輕聲道:“孩子,和我回家吧!”
天氣越來越寒冷,這幾天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散散的落了下來,伊諾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卻是思緒繁多。
許娜不見了,不知道去了那裏,本來和她沒有什麽關係,可是她卻很自責,是她太過冷漠了,所以才會這樣吧。
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許晨的母親並沒有去世,那場意外並沒有讓她就此離世,而是重新換了麵容開始籌劃。
所以鴻安能從新的樹立起來,大多是薄月在背後默默的幫助。
許晨本以為再次見到自己的母親,會有很多的思念,可是沒有,有的再多的不過是陌生。
明明以為是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人,卻突然又出現了,那種難言而預的感覺隻能是他自己體會的到了。
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了她的眼前,她垂眸伸手接過,就聽身邊的人道:“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讓我來安慰你的。”
伊諾聽後隻是低笑一聲,然後轉眼看著許晨,“外麵下雪了,很美。”
許晨順著窗外看去,讚同道:“是啊,很美。”
“你父親的情況怎麽樣了?”伊諾問道。
許晨卻是搖頭,手指輕輕的敲著自己的茶杯,“他做錯了事,就該接受懲罰。”他並不會給他脫罪什麽的。
而他的母親薄月,就看她會不會放心那些過去了。
“聽說,許娜不見了。”許晨看著她問道,雖說不曾關心過她,但是名義上做了二十幾年的兄妹,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伊諾淡淡的搖頭,她也不知道許娜去了那裏。
“你先放心吧,許娜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不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消失。”許晨安慰她道,不想看她這樣心思雜亂,開心點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就怕是她故意藏起來的。”她若是不想讓人找到她,也是怎麽也尋不到一個人的。
嚴清夢來的時候,伊諾正要離開,看見她的神色,嚴清夢對於自己那天的冷漠有些抱歉,不過伊諾並沒有在意。
伊諾本以為隻是她一個人來人,卻看到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人。
那人是個中年婦女,看著她的時候,不自覺的蹙起了雙眉。
伊諾不用猜測就知道她就是許晨的母親。
正想著開口問好,她就率先開口了,“請你以後離許晨遠點。”
“媽,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和伊諾隻是很好的朋友。”許晨跟著出來,就看她們在門口有紛爭。
他早就想明白了,反正伊諾是和他沒有機會了,他又何必和她的關係再鬧僵了,每次失落的時候能有一個人陪,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和伊諾在一起,他總是感覺自己無比輕鬆自在。
“哼,有其母必有其女。”薄月卻是冷哼了一聲,伊諾知道她之所以討厭她,無非就是因為之前林暮傷害過她。
“伯母,您錯了。您太過偏見了,執念太深,所以您過的並不開心。”伊諾淡淡開口,並不像和她太過爭執,然後和許晨招呼一下就離開了。
出了樓門,嚴清夢追了上來,伊諾奇怪的看向她,“你怎麽沒進去。”
她卻是苦澀一笑,“月姐沒有總要的吩咐,是不允許我們待在她麵前的。”
伊諾微微蹙眉卻是明白過來,嚴清夢一直是為薄月做事,就算是幫助許晨也是因為薄月授意的。
隻是薄月那樣的人肯定是不會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家人的,“上一次你被打成那樣是她動的手吧!”
記得上次嚴清夢上次嚴清夢身上的傷疤,就是見過一個人之後才成了那樣,而那個人不會讓她反抗的,也就隻能是她口中的月姐薄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