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藏不露的包租婆
林海豐洗完澡，整個人神清氣爽。
剛躺在床上的趙靚穎閃爍著那雙盈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海豐，就好像是要吃掉唐僧的白骨精一樣。
天一亮，林海豐還沒來得及讓趙靚穎走，陳新年三個家夥在外麵敲起了門，調笑著他。
趙靚穎收拾好，非要和林海豐互留了聯係方式，這才打開門，低著頭，害羞的從陳新年三個人身邊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林海豐。
“可以呀，到底是兩千塊錢的，這跟我們就是不一樣，不僅年輕，還這麽漂亮啊。”錢小乙色眯眯的看著趙靚穎離開的背影，直流口水，很是羨慕。
林海豐一巴掌拍他頭上。
“你瞎說什麽呀？就沒有你想的那回事兒！”
“切，虛偽，做都做了，還怕什麽呀？”錢小乙捂著自己的頭，很是猥瑣。
陳新年和張廣川互相看了一眼，輕輕一笑。
四個人吃完早餐，回到了出租屋。
包租婆依然罵罵咧咧的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查衛生，對那些隨意將垃圾丟在門口，衣服亂掛亂晾的人，破口大罵毫不客氣，這裏扣五塊，那裏扣五塊，別人一片慘叫聲，她卻是眼睛直冒綠光。
一圈下來，少說就有一百多塊了。
在她身邊的包租公拿著個小本子寫來寫去，倒也挺開心的。
“兄弟們，我先去收拾東西了，等下跟包租婆還得交接一下。”
陳新年朝三人笑了笑，往樓上天台走去。
他所租的屋子位於天台，是私自加蓋的天台房，雖然隻住他一個人，視野也不錯，價格倒挺便宜的。
張廣川和錢小乙喝酒唱歌，折騰了一宿，看到陳新年真要走，鬱悶的朝房間走去。
但林海豐卻顯得精神抖擻，站在大廳裏伸了個懶腰，正好可以看見小雪正抱著本書看著。
自打林海豐四個人一進來，小雪就暗暗地瞟著四個人，目光最後落在了林海豐身上，她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麽著，老覺得他比以前要顯得更加精神了。
“小雪，看書呢？”
林海豐背著手，找到了小雪身邊。
“是啊，林大哥，你們昨天晚上幹嘛去了？一晚上都沒回，我媽還直念叨呢，上樓看了好幾次。”小雪眯著眼睛，兩頰粉嫩，散發著十五六歲青春女孩陽光氣息。
“真的假的？你媽還上樓去看過我，該不會是怕我欠債跑掉吧？”林海豐笑嗬嗬的拿過來一張椅子，往樓上看了一眼。
“真不是，你以前除了晚上拍戲不回來，幾乎都按時回來的，就算不回來，也會跟我媽說一聲，昨天你什麽話都沒說。”
小雪聳了聳肩膀。
“你媽能有這麽好？”林海豐笑了笑，將陳新年要走的事情跟小雪說了一下。
陳新年平常對小雪也不錯，有時做了特約賺了兩三百塊錢，也會給小雪買點吃的。
包租婆對租戶的態度很惡劣，如果要說這一棟樓，為什麽很多人依然願意住下來，除了包租婆管理嚴格，大家覺得安全以外，就是因為有小雪！
這個冰雪聰明的小姑娘在這兒，大家光是疲倦勞累回來看到她，都會覺得輕鬆很多。
一棟樓裏住了二三十個人，每個人都為自己所要的東西奮鬥著，小雪給了他們一種美好的期待。
“我媽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麽壞啦。”小雪苦笑道，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說你媽了。我今天沒戲，要不要我給你輔導輔導作業呀？”林海豐笑嗬嗬的說道，摩拳擦掌。
張廣川三個人都決定了，昨天陳新年待大家這麽好，今天休息一天，等中午的時候送陳新年上車。
“好呀，要不要收費啊？”小雪笑道。
“不用，這是我個人免費給你輔導的，跟你媽沒關係。”林海豐擺了擺手。
小雪點點頭，將林海豐引到了她的房間，小雪拿過了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呃，你才高二啊，就開始做這個了嗎？”
林海豐打開書，一陣無奈，低聲說道。
“林大哥，這些你不會嗎？”
小雪問道。
林海豐麵露尷尬，上麵的東西不算難，但林海豐上一次接觸這些知識，已經是好久之前了，特別小雪又是個理科生，他之前輔導也隻是輔導一些政治曆史之類，裝裝逼倒還沒什麽問題。
可是一說到這高考的數理化，林海豐就有些為難了。
“煙草是雌雄同株植物，卻無法自交產生後代。這是由S基因控製的遺傳機製所決定的，其規律如下圖所示……”
“如圖所示，兩條平行的金屬導軌相距L=lm，水平部分處在豎直向下的勻強磁場B1中，傾斜部分與水平方向的夾角為37°……”
“一個正三棱台的下底和上底的周長分別為30cm和12cm，而側麵積等於兩底麵積之差，求斜高……”
林海豐一看數理化就犯了暈！
“現在知道為什麽我不給你高價補習費了吧？”
林海豐正拿著本子看，身後傳來了包租婆嘲笑的聲音。
“媽！”
小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雪，你還是拿一些語文啊曆史什麽的給他輔導輔導吧，這家夥的數理化能好到哪去？你看他那樣子，兩眼一摸瞎，你問問他還知道斜高是什麽嗎？”包租婆倚在房門邊，嘲諷道。
包租公帶著淺淺的笑，手中拿著本子，看樣子，卻也不相信林海豐能輔導這些數理化的作業。
“林大哥，要不你就輔導我英語……”小雪想了半天，也有些沒信心了。
“呃……”
林海豐很是無語。
“快得了吧？你還不如讓他輔導數理化的，就他也會英語，我還會ABC26個字母呢？就他會什麽呀，就算參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學，隻怕也是那些選擇題走了狗屎運，想當初我也是上過大學的人，我們那個年代，才是真正的大學生。就現在這些大學生算什麽呀？別說這麽一個三流藝校畢業的家夥了！”
包租婆開啟了全麵嘲諷模式，似乎不嘲諷一番林海豐，早上就不開心。
林海豐臉有些紅，聽完卻奇怪地看著包租婆：“你接著吹，你是大學生？”
聽到林海豐質疑，包租婆挺直了胸脯，拍了拍：“怎麽，看不起我呀？”
林海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小雪。
小雪低聲說道：“我媽20多年前的確是大學生，還是清華大學的……”
“噗！”
林海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包租婆：“你開玩笑吧，他是清華的，那我還是哈佛的呢！”
林海豐覺得小雪都在騙自己了。
“真的，去年，我媽還帶我去參加清華大學一百周年大會呢。你看我桌上夾著照片。”小雪輕輕地敲了敲桌麵。
林海豐難以置信地將頭一偏，桌麵被玻璃蓋著，在不起眼的一角，正是小雪和包租婆站在清華大學前的合影，包租婆的胸前還掛著一朵小紅花。
林海豐和頭上的汗一下就下來了，這也太毀三觀了吧，就包住婆這樣一個坐吃等死的40歲女人竟然是清華大學畢業的！
林海豐忽然一想，隻怕還真有這可能。
小雪今年不過才15歲多一點，卻已經上高二了，想想這年紀，似乎應該是跳過級的。
“怎麽著？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輔導曆史語文吧，我是沒時間，不然早就自己上了。”包租婆不耐煩地抱著手，說道。
“毛線，英文算什麽呀！”林海豐將頭一挺，目露自信的光彩，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慫的。
會上得上，不會上，瞎編也得上！
“喲嗬！可以呀！”
“切，你清華怎麽了？這個幾十年過去了，你會說幾句英文啊？”林海豐反而是有些不屑的看向了包租婆。
“英文我是不會說，那是因為我們那個時候學的俄文！”包租婆立即反駁道。
“那你還會說俄文？”林海豐依然不相信。
“今天就讓你小子好好見識見識。”
包租婆眼睛一轉。
“давнонеговоритпо-русски，сегодняхорошонаучитьтебя，тыпонимаешь，чтояговорю?”
包租婆繞著舌頭說完，得意的看向了林海豐，那模樣就像在說，怎麽樣，小子，你傻了吧？
我可是學過的！
小雪帶著崇拜看著自己的媽媽，心裏為林海豐暗暗擔心。
林海豐的確是有些傻了。
丫了個呸的，這婆娘還真是會俄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