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往事雲煙
“快起來說話。“方寧將他們攙了起來。
領頭的小乞兒抹了一把臉，深深朝方寧鞠了個躬，“大哥您就是我們的大恩人，您一定是活菩薩轉世。“
“大恩人，大恩人。“其他三人也是有樣學樣。
方寧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揮揮手，“行了，快進去吧，動作記得快一點。“
說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從包裏掏出了四根棒棒糖，“吃嗎？”
可以看到幾個小乞兒喉頭一動，正在吞咽著口水，顯然對此頗為意動，那個小女孩想伸出手來接。
但是卻被領頭的小乞兒粗暴的拍了回去。
小女孩捂住手，紅著眼，淚花在雙眼裏打轉。
方寧隻得將棒棒糖一個一個塞進他們手裏，“吃吧，我這裏還有很多。”
“謝謝大哥。”領頭的小乞兒再次彎腰道謝。
三個男孩子飛快的撕開包裝，將棒棒糖塞進嘴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轉身進去搬運物品了。
隻留下那個小女孩站在原地，半天都撕不開包裝。
方寧走了過去，彎下腰，“需要幫忙嗎？”
小女孩有些怯懦的把手裏的棒棒糖伸了出來。
方寧接過，三兩下幫她撕開了包裝，重新遞了回去。
小女孩很開心，“謝謝大哥哥！”
方寧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腦袋，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卻停了下來，“去吧。”
四個小乞兒麵對這麽多的東西挑花了眼，大有把整個便利店搬空的架勢，但是現實卻是他們的手推車隻有那麽點大。
看著這四道忙碌的身影，方寧不由得回想到了以前，說起來他和這些小乞兒還頗有淵源。
那時候的方寧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學鹹魚。
每天上課，下課，和朋友吃飯，然後去網吧打打遊戲，晚上回到寢室和室友插科打諢，喝喝酒，把寢室當成KTV高歌一曲。
這就是他一天的生活。
這群小乞兒的出現，大概是在他大二下學期的時候。
他們在林城大學附近的小吃街上行乞。
那時候這群小乞兒衣衫襤褸，身上散發著惡臭，臉被散亂的頭發遮著，每天可憐巴巴的向行人乞討。
或許是因為身上味道的關係吧，行人們幾乎都是繞著他們走，真正給他們錢的沒有幾個。
方寧就是這其中之一，他在小吃街吃完飯以後他手上有些零錢，都會給這些小乞兒。
或許是出於善心，又或者是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看到自己的善行。
久而久之，方寧發現了一些細節。
這些小乞兒如果碗裏空蕩蕩的回去，第二天身上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淤青。
有件更為誇張的事情至今印在方寧的腦海裏，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讓他不寒而栗。
那個小乞兒和今天見到的這四個不一樣，很是內向，接到施舍以後話也不會說，憋了半天也隻說出一聲謝謝。
按照網絡上的話來說就是業務不熟練，大部分人在施舍的時候也許就是圖個吉利話，連吉利話都不會說的小乞兒就更沒有人願意給他錢了。
後來這個小乞兒消失了一段時間。
再次出現在方寧麵前的時候，連謝謝都不會說了，逢人就猛磕頭，腦門重重撞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發出“砰砰”的悶響，嘴裏卻隻能發出“啊啊啊”的沙啞聲音，衣服下麵空蕩蕩的，一雙腿已經沒了，在這之前他是一個能走能跳的健全人。
是誰奪去了他的聲音還有他的雙腿？到底是誰做出了這麽殘忍的事？
那時候的方寧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腦直接當機，全身的寒毛倒豎。
後來他就開始留心起這群小乞兒。
等到他確認附近有人在監視這群小乞兒之了以後，方寧選擇了匿名報警。
又過了幾天，林城電視台新聞頻道報道了一件警方大破人販子集團，救出十餘名兒童的案件。
這群小乞兒也就消失了，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據新聞裏說，這群小乞兒大多是被拐來的，已經聯係他們的家人接回去了。
這四個小乞兒便是這群獲救兒童之一。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還留在這裏。
“嗷嗚！”
卡蒂狗的一聲嚎叫把他從回憶裏拉了出來。
方寧低頭看去，卡蒂狗正叼著他的褲腳，示意他朝天上看。
“吼！”
一聲咆哮撕破天際。
方寧睜開左眼看去，是一團如同太陽般耀眼的青色漩渦，一股磅礴的威壓朝著方寧襲來。
這團漩渦的主人，正是這座城市的頂尖捕獵者！目前唯一一隻被方寧定義為S級的神奇寶貝，那隻披靡天下的暴蠑螈！
它出來覓食了！
“快跑！”方寧朝著便利店喊了一聲，然後就邁著一雙大長腿帶上卡蒂狗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幾個小乞兒愣了一下，也立即反應了過來，在他們看來，方寧十分強大，能讓方寧逃跑的，就隻有比他更強大的東西！
“別撿了，咱們快走。“領頭的小乞兒
幾個小乞兒慌忙的逃出便利店，就連手推車也顧不上了，命，比食物重要！
“二哥，我們走哪邊。“其中一個男孩問道。
領頭的小乞兒四顧了一眼，發現了方寧的身影，朝著方寧的方向一指，“咱們走那邊！“
這幾個小乞兒使出了吃奶的勁，雙腿如風，竟是追上了方寧。
當然，這也有方寧背著登山包的原因。
“不要回頭看，沿著這條路一直跑，前麵有一家開在地下的洞子火鍋，咱們去哪兒，知道了嗎？“方寧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的說道。
幾個小乞兒連忙點頭示意表示明白。
暴蠑螈的氣息沒有逼近，應該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是即便如此，方寧也不敢停留，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這隻暴蠑螈越遠越好。
跑著跑著，忽地，領頭小乞兒停了下來，他大喊一聲，“我的照片！”
方寧回頭看了一眼，一張照片正隨著風飄走了。
這張照片似乎對於他來說很重要，沒有猶豫的就朝著照片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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