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眼睛
眼睛是靈魂的窗戶，才智和意誌可由看出來。
——————————————————————————————————方寧小心翼翼的將神奇寶貝球捧在手心裏，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卡蒂狗身上。
卡蒂狗望著方寧的雙眼，四目相對，本能的感覺到一股不妙的氣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身體弓起，作出防禦的姿態，呲牙咧嘴的對方寧低吠。
方寧嘴角泛起壞笑，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卡蒂狗，很快就好了喲。”
雖然卡蒂狗現在隻能聽懂簡單的人言，但通過方寧猥瑣的表情來看，絕對沒好事。
“嗷嗚！”卡蒂狗發出了警告。
但是卻被方寧無視了。
事實證明，人一激動，就會變得中二起來，方寧模仿某動漫男主的動作，朝著卡蒂狗拋出了神奇寶貝球。
“去吧神奇寶貝球！”
如此短的距離，方寧自然不可能失手。
神奇寶貝球的按鈕準確砸中了卡蒂狗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光乍現，眼看著就要把卡蒂狗收進球裏了，然後…沒了！
白光來的快，去的更快，不到一秒鍾，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最後神奇寶貝球失去動力，掉落在地。
這算是失敗了？
方寧歪著腦袋，靜靜望著地上的神奇寶貝球不做聲。
卡蒂狗也歪著腦袋看他，眼神裏帶著戲謔，然後張開嘴巴，一團火球瞬間凝成。
看到這方寧哪裏還不明白，卡蒂狗這是準備報複呢。
“等等，有話好…”
話還沒說完，火球猶如離弦之箭，直奔方寧麵門。
不過卡蒂狗力道控製的很好，火球剛剛和方寧的臉一接觸，就瞬間消散了。
方寧隻感覺眉骨的位置一片清涼。
伸手一摸，誒，我眉毛呢？
殊不知的是，這團火不僅讓他的眉毛沒了，就連眼睫毛也一樣沒了。
順帶的也激活了潛藏在他眼中的東西。
方寧站定，突然之間，自他的左眼湧起一股暖流，最後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一般，然後由著大腦而去。
竟然在他的大腦裏安了家。
“這是怎麽回事？”方寧喃喃道。
話音剛落，一股劇烈的痛感襲上了他的大腦！
“砰砰！砰砰！砰砰！”
就仿佛有人用錐子不停的砸著他的腦袋。
旋即又化作劇烈的絞痛。
能感覺到的是，這股細小的暖流化成了線，開始嚐試連接眼睛和大腦。
方寧渾身一震，全身上下的力氣在這一刻全部被抽幹，癱軟的跪倒在地。
他的雙手緊緊抱住腦袋，像極了西遊記裏被唐僧念出緊箍咒的孫悟空。
“啊！啊！啊！”方寧疼的大叫。
臉色也從紅潤變成蒼白，最後又轉成鐵青。
這團暖流開始由粗變細，不斷的壓迫著大腦與左眼之間的神經。
方寧隻感覺左眼一黑，然後就什麽都看不到了！他的左眼，竟然失明了！
這種痛苦還在持續。
方寧現在已經無法繼續保持跪坐的姿勢，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沉重。
渾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抽搐。
卡蒂狗也慌了，它發出了“嗚嗚”的哀嚎聲來到了方寧的身邊。
它怎麽也想不明白，隻是用來惡作劇的火花技能怎麽會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
卡蒂狗不停的用狗吻推搡著方寧的身體，試圖讓方寧站起來，哀傷的哭嚎聲，仿佛在說，“我錯了，快點起來吧，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嗷嗚~嗚~嗚。”
但是方寧的狀況並沒有好轉，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之前他給自己手術的時候痛苦的是肉體，而現在的痛苦，則是精神上的！
“喝！啊！”方寧怒吼一聲，想要伸出手，去拿那瓶距離自己不遠的止疼藥。
他疼得已經沒辦法思考了，身體卻下意識的作出動作，想要緩解自己的痛苦。
方寧的嘴裏呼出白色的沫，舌苔翻白。
掙紮扭曲中，腰間的傷口也有裂開的勢頭。
在這痛苦的邊緣，方寧找不到盡頭。
漸漸的，他沒有了力氣，身體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呼吸開始放緩，心跳也逐漸變慢。
身體也逐漸變的冰冷。
卡蒂狗引以為豪的鼻子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它小心翼翼的躺在方寧身體上，想利用自己的體溫為方寧帶來些許溫暖。
剛出身沒有多久的卡蒂狗再一次遷徙中掉隊，所以才來到這個地方，孤獨流浪的它，和方寧有許許多多的相似之處。
首當其衝的，大概就是孤獨吧。
那天卡蒂狗被貓老大追殺，是方寧義無反顧的救下了他。
它能通過嗅覺捕捉情緒，自然也能聞到方寧的。
當卡蒂狗來到這個家庭後，方寧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激動，這一切都作不了假。
在方寧身上，卡蒂狗第一次感受到了同伴的氣息。
此刻它多麽希望它會說人類的語言，這樣它就可以大喊，“快醒醒，快醒醒啊！”
豆大的淚珠從卡蒂狗的眼中滑落。
以往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方寧的腦海中上演。
“隻能到此為止了嗎？”
恍惚間，方寧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似乎是一條龍，全身以灰色為主調，有著黑色的翅膀和六條腿，金色的半環饒過背部，與頸部相連。正麵則是由紅黑相間的條紋組成。
“是死神來接我了吧。”方寧閉上了眼睛，渾身放鬆。
終於不用繼續承受這痛苦了。
正當方寧的求生欲完全決斷的時候。
腦海中的暖流瞬間爆開，化作微末的粉芒，頃刻間便蔓延方寧的全身。
如同旱季後的春雨，滋養大地。
這些粉芒也爆出了強大的生命能量，充盈著方寧的身體。
痛苦，也終於結束了。
方寧緩緩睜開眼，渾身上下都充滿著一股活力。
“卡蒂狗，我回來了。”方寧輕輕撫摸著卡蒂狗的鬃毛。
卡蒂狗撲了上來，伸出舌頭不停舔舐著方寧的臉，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歡迎，“汪汪！”
方寧抱著卡蒂狗站了起來，環視著四周，此刻在他的眼裏，世界已經全然不一樣了。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他的左眼裏，那隻融入了神秘睫毛的左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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