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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事情平息後

  這件事在外肯定風波不小。


  畢竟是長孫一家對上京城各家,長孫無忌再怎麽得聖寵,在這件事上肯定出於下風,具體會是怎樣妥協和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夜深了,白宋和長孫渙算作一夥的,被關在同一所牢房裏。


  給長孫渙診治的是皇上欽點的太醫,可見此事已經傳到皇上的耳中。


  其他家各家孩子都已經放了,唯獨長孫渙還要修養一日,就在這牢房中,當做修養身體,也算是作個從重處罰的樣子,給其他家族一些臉麵。


  白宋不奇怪這樣的處理方式,而是很奇怪居然沒有一個長孫家的人來探望自家的二公子。


  要知道,白宋若是不出手,長孫渙很有可能把命都交代在街上了。


  “你們就好好在這兒呆著,等明日雞鳴時,你們才能出去。”劉大人在牢房外麵說著,又用一張不知哪位姑娘懷裏偷來的手絹捂著嘴,最後看著白宋,伸手點了點,最後又搖搖頭。


  白宋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塞給劉大人:“一日一服,能快些止血。”


  今日出勤,遇上如此禍事,一群沒一個敢惹的小崽子,最後把門牙給打掉了,劉大人是欲哭無淚,沒處說理。


  突然收到白宋的傷藥,滿心的感動和委屈,三十多歲的人了,眼眶都濕了,抓著白宋的手,連連點頭:“謝謝了,白公子。”


  卻是激動得跑了風,好好的話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吹口哨。


  白宋死憋著才沒笑出聲來。


  劉大人心力交瘁,緩緩離開。


  今夜的刑部大牢,隻有白宋和長孫渙兩個人。


  白宋躺在一邊睡覺,望著天窗,數著星星消磨著時間。


  不知什麽時候,淺睡的長孫渙醒了過來,虛弱地喂了一聲:“醒了睡了?”


  “醒著呢,什麽事?”


  “你為什麽幫我?”


  “一個學院的,哪有不幫的道理?”


  “說得也是,要是有人那麽揍你,老子也要跟他們理論理論!”


  白宋打了個哈欠,沒有再搭理,閉眼準備睡覺。


  長孫渙看了看白宋,猶豫了一下,小聲說:“看在今日事情的份兒上,以後你就是老子的小弟,就是我長孫渙的自家人了,有什麽事,盡管說,老子一定幫你。”


  “傻逼……”


  白宋閉著眼,不屑地念了兩個字,很快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喊:“喂,起來走了,還想賴在刑部混公家飯不成?”


  白宋睜眼,看到一個官差站在牢房門口等得有些不耐煩,牢房的門已經打開,長孫渙也已經到了外麵。


  天已經亮了,白宋和長孫渙先後出來刑部大牢,站在皇城大街上,想起了之前接到聖旨知道要進宮時的興奮。


  而這次就有些落寞了,外麵一個人熟人都沒有。


  “你去哪兒?”白宋問一聲長孫渙。


  “你去哪兒?”長孫渙反問。


  “回學院。”


  “我也回學院。”


  “你不回去跟你爹娘報個平安?”


  “你怎麽不回去說一聲?”


  “回去?”白宋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家裏人知道怕是一驚一乍的,本就不是什麽大事,還是少惹他們擔心為好。”


  長孫渙眉頭緊皺,忽然別的有些不耐:“我懶得回去!”


  說罷,一人朝著皇城外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互不幹涉,中間隔著五六米的距離,都是徒步往學院方向去。


  這長孫渙真是個執拗地主,傷勢沒有痊愈,一瘸一拐的,走得飛快,看也不看白宋一眼。


  白宋在後麵跟著,步調沒有因為長孫渙有所改變。


  出了皇城,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漸漸縮小。


  長孫渙有些撐不住了,想讓那人扶一把,卻又不好說,堅持了一會兒是在不行,蹲在半道上喘氣。


  長孫渙想著老子都這樣了,後麵這家夥看到總要來搭把手對吧?

  他在街上蹲著等著,等到白宋到了麵前,下意識地把手伸了出去。


  不曾想白宋跟沒看到似的,保持著自己的步子慢慢悠悠走到了前麵去了。


  長孫渙氣得臉通紅,張了張嘴想要喊他一聲,可又咽不下這口氣,幹脆不管了,咬牙起身接著走。


  幾分鍾後,一輛馬車從白宋身後飛馳而過,卷起一路塵土,在白宋身前幾米處留下了一口唾沫。


  ……


  回到書院,門口是賈可在給長孫渙塗抹傷藥。


  賈可看到白宋,關切上來抓住白宋的手:“有沒有受傷?過來給你上藥。”


  白宋搖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哎……你們也真是的,出去就那麽一會兒時間,居然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還得我都被虞老一頓訓斥!”


  白宋看了看一邊的長孫渙,示意你得問他。


  長孫渙不鳥這廝,把頭一擰,裝作不認識。


  白宋不理門口兩人,進到院中,一下又愣在了原地。


  這真是個奇景!

  十個同學,整齊劃一,全部被吊在院牆牆壁上倒立,一個個累得滿頭大汗,臉色通紅,汗水跟滾豆子一樣滴在地上。


  高審行站在一邊,臉色陰沉,手裏攥著戒尺,盯著每個人的動作。


  誰要是敢鬆手不撐著身子,直接朝著屁股上就是一尺子,好幾個都被打得開了花,哭爹喊娘又不敢鬆懈。


  十米外連接兩間書房的抄手遊廊裏麵,虞青青跟崔星捧著一壺今年頭口菊花茶悠然自得下著棋。


  不用說,這是高先生給大夥兒算總賬了。


  同學被打,十個人居然置身事外,沒有出手相助!

  這把高審行氣得夠嗆,看來這幫兔崽子根本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更是對這些孩子的品性感到擔憂和憤怒。


  他是軍人,軍人最講究的就是兄弟情,同窗之誼便是軍隊裏的生死之交,此刻致兄弟不顧,在戰場上定為逃兵!


  既使他們不用上戰場,他日為官也必當成為國之禍端。


  所以,今日必須給這群小子來一次深刻的教訓!


  高審行見白宋回來,立刻收斂眼中的嚴肅,一把抓住白宋的手,拉到身邊,拍著白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孩子,可真是苦了你了!”


  “高先生,我沒事兒,沒有受傷,倒是被外麵那個傻逼打了一棍子,真是日了狗了!”


  “日……額……”高審行都愣住了,心說這一個書生文人,說起話來怎麽比軍營裏的人還要粗俗?


  不管白宋說什麽,高審行對這小子是對上眼了,盤算著自家小妹已到適齡之年,改日得介紹白宋去認識。


  不管是為妻為妾,嫁給這種男人,往後日子定不會苦的。


  高審行看著白宋,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白宋好奇:“高先生,這是怎麽了?”


  “哎!”高審行重重歎了一聲,“如此良才,何至於永不為官?!真是可惜啊!”


  “先生,我快撐不住了,您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留守旁觀了!”


  幾米之外傳來了謝遠的哭聲,他隻後悔沒跟白宋一路走,非要去什麽福壽安,看看崔星和虞青青兩人何其自在?哪有這等禍事?


  高審行一尺子甩過去,打得謝遠嗷嗚一聲,趕緊住嘴,連哭的精力都沒了。


  “白宋!你快過來,這棋我要輸了!快幫幫我!”


  遊廊裏麵傳來了虞青青的喊聲。


  最閑的兩人在一邊下棋,可把其他人給羨慕得。


  高審行一揮手:“去玩吧,今日沒有課,就專門給這些小子漲漲記性。”


  白宋沒多說,這群崽子落得如此都是自找的,犯不著去說情。


  自己倒了遊廊下麵,看著兩人的棋局。


  這虞青青哪兒是崔星的對手,被殺得片甲不留,小姑娘急得抓耳撓腮。


  崔星很是得意,笑道:“這局棋,就算是白宋出手也救不回來的。”


  “是嗎?”白宋反笑一聲,“我要是救回來了如何?”


  “這棋你能救!”崔星簡直跟聽笑話一般,眼前局麵贏了不下百畝,就算讓你連下兩手也休想救回!

  “你要能救,我崔星從此不再下棋!”


  “很好,這可是你說的。”


  白宋說著,朝著不遠處的高先生一招手:“高先生,昨日事發,此人拉著我不讓插手,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崔星一聽,臉色煞白:“白宋,你……你!”


  話沒說完,高先生已經拿著戒尺走了過來。


  牆壁上又多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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