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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看不懂的學習課程

  謝了?


  沒曾想還能從長孫渙這種二世祖的口中聽到這樣兩個字。


  白宋稍有差異,不待回應。


  二世祖少爺已經一瘸一拐地去了別處,似是出來活動筋骨。


  白宋打著哈欠,隨人流回屋休息。


  一夜無話。


  時值初晨,青鳥脆啼,學院內外不知春秋。


  晨風初醒,不知何處傳來一陣鈴聲。


  叮叮當當,吵鬧不休,惹得書院宿舍陣陣哀鳴。


  學生們鬆鬆散散出來,一個個散衣卸帶,朦朦朧朧。


  虞青青站在白宋旁邊,打著哈欠:“誰……誰呀?”


  白宋係著腰帶,後麵白蜂幫他豎起發巾,一麵望天,看似還不到辰時。


  院中站著一人,手持鈴鐺,站得筆直,遠遠看著學生眾人,手上搖鈴的頻率卻是越來越快。


  “那人是誰?”


  眾人相互問著,卻是無人知曉。


  人群晃晃悠悠到了院中,看見那搖鈴的人三十來歲,一身標準的儒衫,卻是一副幹練精悍的味道,上下看著沒有半點兒儒生的氣質。


  “所有人都排列站好了!磨磨蹭蹭,沒有一點兒規矩!現在開始,所有人在書院中跑一百圈,半個時辰內沒有完成,再加一百圈!”


  “你誰呀!”


  人群中有人不滿,問道。


  隻見那人從衣袖中抖出一隻戒尺來。


  “我乃刑部侍中高審行,受虞老之邀來永興學院給你們上課,換句話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先生。誰要是有半點兒不規矩的,這戒尺可不長眼!”


  隨著一聲爆喝,對方手中戒尺往地下一杵,隻聽哢的一聲脆響,那木質的戒尺居然直接插入了青石板鋪的地麵,石板都裂開了!

  眾人嘩然,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各自帶著的困意也在這一棍子下消失了不少。


  “你……你是先生?怎麽可能?為什麽之前都沒有提到過?”


  這時候,賈可帶著一個軍用水袋回來,遞給了麵前的中年人,又對眾人道:“小高大人說的沒錯,從今天開始,小高大人就是各位的生活老師,他會監督你們的所有衣食住行,生活起居。你們也都知道,虞老年事已高,不能整日跟你們為伴。小高大人隻是其中的以為代課老師,中途還會有更多的代課老師來給各位上課,這裏的每一位老師都是虞老精挑細選出來的,你們都要向尊重虞老一樣尊重各位先生。”


  眾人聽了再度交換眼神,感覺事情有些古怪。


  要說請個代課老師倒也能夠理解,可這個什麽高大人是哪兒冒出來的?

  怎麽看他都不想是個正經的老師,一身悍匪氣質鋪麵而來,穿著儒衫也是一個莽夫,跟書院的氣質完全不符合,這樣的人會是虞老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物?


  “有沒有搞錯?”長孫渙甩著逐漸康複的手,叫嚷起來,“就算要請先生,在也不至於請個這樣的,你讓他背幾首詩文出來聽聽,聽,我們是來學詩文的,又不是來參軍的!”


  那高審行向前一步,走到長孫渙麵前。


  長孫渙心虛後退:“你要幹什麽?”


  “問得好!當虞老找上我的時候,我也說自己是軍人出生,不會教什麽文化人,但虞老說了,就讓我把你們當做軍人來教,軍隊教什麽,你們就學什麽!早年高家承蒙虞老大恩,我高審行今日就當是還給虞老的人情,隨後這半年,你們的所言所行,都要按照我的要求來,如有違背,虞老也說了,隻要留一口氣就行。”


  說話間,高審行握緊拳頭,關節的哢吧炸響聲不斷,嚇得一群書生臉色鐵青。


  看看一邊插在青石板上的戒尺,要是被這位高大人我教訓,肯定比虞老的戒尺厲害多了。


  關鍵人家不單單是軍人出生,而且是在刑部任職。


  刑部是什麽地方大家都清楚,刑部官員虐待犯人的手段還少嗎?折磨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年輕,保管叫所有人都體會什麽叫何為欲仙欲死?


  “都給我聽好了,不管你是哪家的貴公子,到了永興學院裏麵的就都是我高審行的學生,我教不了你們詩文,但能交你們什麽是規矩,什麽是命令!在我的軍營裏,所有人都隻需要明白兩個字,那就是團結!隻有團結才能給隊伍帶來力量,才能讓你們在戰場上活下去!而你們的未來是官場,那是比戰場還要殘酷的地方,硝煙彌漫,屍橫遍野,虞老不想你們過早地死了,所以從今往後,你們就是一個整體。現在開始,所有人跑一百圈,一個人沒有完成,所有人重新開始!”


  “我叼!”白宋都懵了,心說這是什麽鬼?自己來學詩文的,怎麽跑來這兒軍訓了?

  這不就是軍訓的那一套嗎?


  開學第一天跟白宋所想的不同,這第二天跟想象中更加不同。


  沒等白宋反應過來,後麵的虞青青就推了白宋一下。


  “跑吧,不然要被先生打了。”


  說話間,前麵一群睡眼惺忪的同學們已經練成一串開始跑起來。


  白宋一頭霧水,卻也跟著跑著。


  這第二天的學習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


  一百圈,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書院的院子再大,一圈也不過幾十米。


  一百圈隻要稍稍堅持,大部分人都是能夠完成的。


  可結果卻不如大家想象中那麽容易,因為新來的先生說是必須所有人都完成,否則就要重跑,


  長孫渙身上有傷,很快就撐不住了。


  虞青青本就是個姑娘,也是很快改跑為走。


  整個隊伍鬆鬆垮垮,讓高審行十分不滿意,拿著戒尺從旁監督,不讓學生們有一刻休息。


  從清晨一直跑到正午,所有人都累趴在地,唯有白宋還在院中保持著一開始的速度,除了一身汗水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不同。


  “這人是書生?”高審行看著白宋,皺起眉頭,詢問一邊的賈可。


  “那就是水調歌頭的白宋。”


  “原來是這小子,沒想到他詩詞寫得好,體格也如此出色,看他文文弱弱,本以為要不了幾圈就會累趴下,居然成了所有人中體力最好的,他這已經跑了三百多圈,一般士兵都已經累得動不得了,他卻還能堅持,並且看不到任何力竭的征兆。”


  “是啊,虞老本是最看重他的。”


  高審行忽然歎了一聲:“那真是可惜了。”


  簡單一句,高審行一揮手:“早上的訓練到此結束,各自回去休息,午時過後,繼續跑!”


  “啊?還要跑?”


  “不行了,要死了!”


  院中安鴻遍野,但又難得結束一早的折磨,紛紛紮回各自宿舍。


  白宋停下,擦了擦汗,準備也回去。


  這時候,高審行叫住:“你過來。”


  白宋到了高審行身邊,拱手:“先生,有什麽事?”


  “你小子居然能堅持到現在?”


  “有些內功底子,這樣的跑步不算什麽。”


  高審行早也看出白宋有些內功底子,點了點頭,還不叫滿意白宋的坦誠。


  殊不知白宋可不隻是一點點內功底子那麽簡單,這種跑步對他就是跟玩兒一樣。


  “既然這樣的跑步對你沒有任何意義,那下午開始你就休息,監督他們跑步,什麽時候能十五個人一起完成一百圈,什麽時候可以休息。”


  白宋皺了皺眉,連續兩天的見聞讓他心中已有所感覺。


  虞世南對這一批學生特別強調團結二字,這看似無意義的跑步實則是在塑造團隊的凝聚力。


  或許師父真的希望這最後一屆學生能在官場中團結一心,可這本身就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為這些人的背後代表著京城的各方勢力,以後站在不同的位置,到了官場上,總會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師父又是安的什麽心呢?

  白宋沒有去過多思考師父背後的用意,不過是坐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既然這位高先生要他監督眾人跑步,那就老老實實監督。


  從下午開始,其餘同學在院中跑步,白宋在屋簷下拿著一本沒看完的《中庸》,一邊監督同學們跑步,一邊向旁邊的賈可請教書中不解的地方。


  書生都疏於鍛煉,永興學院的第一階段學習就集中在體內訓練上。


  自第一日的跑步開始,十五個學生就在高審行的軍事化訓練下進行著各種體能鍛煉。


  訓練到第三天,第一個訓練項目所有人一起跑一百圈完成。


  白宋也將看了許久沒有看完的《中庸》看完,跟賈可的幾天交流學習,倒也從書中文章悟到了一些道理。


  第四天開始,晨跑一百圈成為所有人的日常,又一位新的先生如約而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一位新的先生不是什麽官員,更不是什麽名家,而是一位號稱魯班第N代傳人的老匠人,居然給同學們講起了木工。


  如果說第一位先生來強化各位的體能還算做可以理解,現在給眾人講什麽木工,機關術、魯班鎖就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課堂上無人敢說什麽,畢竟有高先生從旁盯著,大家都不敢有絲毫怨念。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各間宿舍炸了鍋,都是在議論。


  不知學院搞什麽鬼,號稱大唐第一學府,沒有一天講詩文,全部精力都用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這是要把各大家族的子弟都培養成匠人嗎?


  匠人在大唐什麽地位?

  回去被各家長輩知道,豈不是要鬧出麻煩?


  連日來的跑步讓大家都精疲力竭,今日學習的內容更讓人有些垂頭喪氣。


  所有人的激情都被消磨殆盡,也不知這樣的日次何時能到頭。


  所有人都不感興趣的東西,白宋卻難得找到了自己的興趣所在。


  學習一些手工技術也不是什麽壞事情。


  相反,這或許是比學習武功招式還要更利於白宋未來發展技術。


  到了古代,白宋心裏一直有個夢想,就是夢想有一天能有一把搶來保護自己。


  隻有槍才是最穩妥的自保手段。


  白宋有空間,始終不能兌換出手槍、子彈之類的武器。


  白宋對現代武器有執念,幾乎每天都在想。


  他不能兌換武器,難道就不能自己製造?

  槍換不出,但槍的圖紙可以。


  有了圖紙,學習了魯班術,也就有了一定的製作基礎,隻要自己再研究訓練一段時間,白宋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造出一把槍來。


  ……


  人一旦習慣了某種規律的生活,就會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永興學院的第一個閑日到了。


  這是個可以外出自由安排的日子。


  一早,當眾人還等著晨跑的時候,賈可才說今日是閑日,大家可以自由安排,所有人都還有些不適宜。


  “諸位,今日難得閑日,我長孫渙做東,請各位同學去福壽安吃酒。”


  “甚好甚好!”


  人群一陣歡呼。


  這時間還真是消磨矛盾的好東西,一連十日接觸下來,整個學院的學生都變得和諧了許多,雖然這長孫渙還是看不慣白宋,但至少不會跟以前一樣處處針對了。


  “有人要去的!”


  “我,我……”


  “白宋,你去不去!”長孫渙難得問了一聲白宋。


  白宋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還有別的安排。”


  長孫渙臉上掛不住,有些不爽:“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旁邊的崔星生怕白宋答應,忙回到:“我們真有別的安排。”


  白宋想著,小聲對崔星道:“就是就是,我們要去看嘿嘿姑娘呢。”


  “不是嘿嘿姑娘,是青青姑娘。”


  “你們嘀嘀咕咕在說什麽?”虞青青跟在後麵。


  “沒什麽,沒什麽……”


  “看你們鬼鬼祟祟,肯定有什麽陰謀。白宋,今天我就跟著你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哼!”


  “你去幹嘛?我是跟著崔兄混的。”


  “那我也跟著崔兄混,崔兄,你說行不行?”


  崔星麵露苦色,摸了摸錢袋子:“這個……”


  虞青青眉頭一挑,自己拿出錢袋:“不要你的錢,我自費。”


  白宋看看崔星,崔星一臉苦色:“那就一起走吧。”


  這三人單獨行動,一早到了東市。


  崔星心心念念的青青姑娘在東市風月樓,一家不大不小的花樓,但隔壁的天香閣就來頭大了,聽說那位在等會上大放異彩的詩詩姑娘就是裏麵的頭牌。兩家花樓相隔不遠,但往來的客人規格就差距大了。


  【作者有話說】


  4000字大章,之後還有兩更,時間不夠了,先發一章出來,剩下的明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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