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提監
嘩啦——
沉重的鎖鏈聲響起，王座廳內雖然擠滿了人但卻一片寂靜，沒有人開口說話，全都屏住了呼吸望向了王座廳外。
臨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身穿著囚服，雙手雙腳上捆著沉重的鎖鏈，灰黑色的頭發散亂，臉上的胡須拉碴，不修邊幅，雙目也有一些無神。
他在無垢者士兵的押送下來到了王座廳內，眼神略微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七國貴族們，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是陌生的臉龐，僅有少部分的人依然熟悉。
他們激動的朝著艾德·史塔克打招呼。
“史塔克大人！”
“艾德·史塔克大人！”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北境貴族別著‘凜冬驕陽’的紋章，臉上的胡須微微顫抖看起來有一些激動，因為這是時隔了大半年他們的封君史塔克大人第一次外出露麵，之前一直關押在紅堡內生死不知，外界除了凱特琳夫人之外也無人擁有探視的資格。
“卡史塔克大人。”
而艾德拖著沉重的鎖鏈在無垢者士兵的押送下穿過王座廳兩側人群，聽到了兩側傳來的聲音，看到了曾經熟悉的臉龐，臉上的迷茫稍稍消退了一些，聲音沙啞的回應道。
這些人都是存活下來的北境貴族，他們已經在奔流城之戰後投降了坦格利安軍隊，甚至很早之前就編入到了正規軍的序列之中，打亂到了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跟隨奧柏倫遠征西境，另一部分則是在黃金團服役，跟隨韋賽裏斯擊敗了史坦尼斯，粉碎了風暴地的抵抗。
甚至不少北境貴族都立下了赫赫功勳，得到了晉升或是嘉獎。
氣候和地形決定了北境人艱苦的生活，冬天的苦寒使北方人和頸澤以南的南方人大為不同，他們打一出生就知道凜冬將至，為了生存他們必須做好準備。
因此在這樣一種環境下，北方人無暇關心什麽空洞的禮貌、宮廷的儀式、花哨的文化或者什麽比武大會，他們說話非常的直來直往不懂得變通，他們表達的意願也非常簡單。
史塔克家族已經統治了北境數千年的時間，早已經根深蒂固，他們希望未來統治北境的總督也會是北方人，而不是從哪裏空降下來的一位總督，這是他們的唯一訴求。
北方人的性格倔強排外與多恩人的排外有些相似，外地人若想要統治北境恐怕會非常的吃力。
“北境曾與我們並肩作戰抵抗全人類共同的敵人，並且在勞勃國王兵敗被俘後果斷投誠，立下了赫赫功勳…”
後世王朝會對於前朝都會有一個不算客觀公正的評價，一般來說他們都會極力的貶低對方，為自己獲得一個相對名正言順的理由。
而很少見的會對於前朝提高一個檔次的評價，曾經坦格利安家族勢力中對於勞勃·拜拉席恩都蔑稱為‘篡奪者’，不承認對方曾經獲取到了王國的主權十年的時間，但韋賽裏斯既然決心要建立一個新的國家與之前的坦格利安王朝割裂，那麽便基於這個需要，破格承認了勞勃國王的存在，承認對方曾經奪取了整個國家，而坦格利安王朝覆滅於韋賽裏斯的父親‘瘋王’伊裏斯二世。
政治上的妥協往往是各取所需，朝堂上的口風逆轉也隻是瞬息之間，對於熟練的政客和貴族來說早上說一套話，晚上否定早晨說的話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篡奪者’成為了‘勞勃國王’，但那一場戰爭的定性沒有改變，依然還是‘篡奪者戰爭’勞勃篡奪了坦格利安家族的鐵王座，成為了七國的國王。
而臨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雙手雙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走到了台前，他的性格耿直自然想不通這言語間的細微變化代表著什麽，他也不想去思考。
他在王座廳的最前列也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頰，‘八爪蜘蛛’瓦裏斯，多恩親王奧柏倫，還有曾經的對手瓊恩·克林頓，但大多還都是陌生的臉龐，黃金團統帥米斯·托因，多斯拉克人血盟衛卡戈，無垢者軍團總司令黑蟲子，他們的目光如刀狠狠地刮在艾德·史塔克的身上。
“很久不見了，艾德·史塔克大人。”
‘小指頭’培提爾·貝裏席身披黑色鬥篷同樣站在群臣前列，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艾德微微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一旁站在鐵王座前台階上的國王顧問‘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在這時輕咳一聲，抬起頭來望向了鐵王座上頭戴瓦雷利亞鋼王冠的銀發青年，然後繼續開口道。
“陛下，北境人積極歸順沒有抵抗國家統一，而篡奪者戰爭的罪孽尚未得到清算，北境未能收複，因此艾德·史塔克大人當下仍然有資格保留臨冬城公爵的身份…”
提利昂的聲音在寂靜的王座廳內回蕩，這當然不是他自己的觀點，而是提前預設好的台詞和劇本。
而麵容憔悴胡子拉碴的艾德·史塔克公爵想著自己妻子臨行前對於自己的囑托的話，然後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也對著鐵王座低了低頭，聲音沙啞的見禮道。
“陛下。”
艾德公爵服軟，低頭口稱陛下，在場的所有北境貴族們都齊齊鬆了一口氣除了一個人。
拉姆斯·雪諾他的父兄都已經死去，然而拉姆斯卻並沒有像當年一樣迫切希望得到自己的姓氏，他如今反而不著急讓自己姓波頓，因為還有其他的打算。
他看到了艾德並沒有發揮自己北境人硬骨頭的精神，硬挺著不向韋賽裏斯低頭反而上來就服軟了，眼眸微微有一些陰翳。
他的野心很大，誌在北境，然而隨即還是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而韋賽裏斯坐在鐵王座上沒有開口，僅僅隻是微微頷首，作為臨冬城公爵出席的艾德·史塔克便拖著沉重的鐐銬退到了一旁，站立在了奧柏倫的身旁。
“艾德·史塔克大人。”
奧柏倫押送著泰溫·蘭尼斯特已經返回到了君臨，多恩人的皮膚有幾分深邃，臉上帶著和拉姆斯有幾分相似的微笑，然後對著艾德·史塔克打招呼道。
“很早之前就聽說過史塔克大人公正嚴明的名聲。”
“奧柏倫親王。”
而艾德剛剛從監獄裏放出來，他被關押在監獄中這麽久早就已經憋壞了，但他跟奧柏倫確實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因此僅僅隻是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回應了一句。
而在這時，鐵王座前又傳來了聲音頓時把兩個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傑弗裏·布雷肯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