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暴將至
征服曆284年六月。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沉悶的天空堆積著厚厚的陰雲，仿若一場大雨即將來到。
遠方肉眼可以眺望到的是一場風暴正在醞釀，電閃雷鳴，****。
而在這一場天災之下，一艘艘戰船正在海麵上鋪開了陣型，劈波斬浪沉默的航行。駛向了遠方。
韋賽裏斯此刻站在黑死神號甲板的第二層，迎著呼嘯的海風，銀金色的長發隨風肆意飄動露出了白淨的額頭。
男孩穿著幹淨整潔的皮甲在胸口腹部等關鍵部位鑲嵌著金屬片用來保護要害，腰間佩戴著短劍，手裏還拿著一把弓背負著箭袋，看起來英姿颯爽。
而他身下的甲板上還有眾多的士兵正在各自忙碌著手頭的事情，把揚起的風帆給撤了下來，固定甲板上無法拖到倉庫的東西，全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風暴將至。”
“殿下。”
而在這時。
韋賽裏斯的身後傳來了一道有些沙啞滄桑的聲音，正是龍石島艦隊的指揮官傑弗裏爵士。
小老頭如今已經更換了身上的便裝，佩戴上了甲胄，因為他們已經距離此行的目的地不遠了。
“您為什麽會挑選這個時候發動襲擊？”
作為一名在海上顛沛流離了大半生的老將，傑弗裏爵士對於風暴自然並不陌生，半個月前龍石島附近的天空就已經陰沉的可怕，看樣子是一場大風暴即將到來了。
本來傑弗裏爵士決定讓龍石島艦隊所有的艦船在這幾日龜縮在港口內，等待風暴潮的過境。
根據老爵士這半生在大海上的經驗，風暴並不算可怕，隻要在風暴來臨的這幾日不出海，把船隻用繩索固定好，一場風暴下來的損失也不會太大。
然而不知道為何，韋賽裏斯卻想要在這個時候提出對於風息堡正在打造還尚未成型的拜拉席恩艦隊發動突襲。
他給出來的理由是敵人一定不會想到他們會在風暴即將來臨的時候發動突襲。
並且這個時候可以一鼓作氣摧毀敵人所有的戰船，沉重打擊敵人的士氣。
這種‘半渡而擊’比從一開始就騷擾風息堡阻止他們打造艦隊更加有用。
並且也可以帶領艦隊順利躲過這一場風暴潮的襲擊。
然而韋賽裏斯雖然口若懸河，但其實內容有些幹癟，沒有多少分量。
並且這其實也是一種非常冒險的行為。
但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老爵士在經過深思熟慮後，竟然真的答應了韋賽裏斯這樣大膽的冒險行動。
於是龍石島艦隊拔錨起航，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風暴將至的旋渦中心，穿過了風暴將至的黑水灣還有喉道，繞過了尖角，駛向了遠方。
開始的時候一切還好，艦隊離開龍石島的時間很早，趕在了風暴來臨之前撤離。
然而在接下來的這幾日，艦隊穿行在大海之上，老爵士的心也越來越涼，甚至還隱隱有些後怕。
因為艦隊連續航行了數天的時間竟然還沒有走出這一次風暴的覆蓋範圍，足可以見這一次的風暴的規模將會有多麽龐大。
如果他沒有聽信韋賽裏斯的意見，固執的決定讓艦隊停靠在港口，以期待可以硬扛過去了風暴。
那麽現在恐怕這一支王家艦隊將會遭到沉重的打擊，近乎完全被大海所吞沒。
所以他很好奇韋賽裏斯是怎麽做出來這樣的判斷，為什麽會要求艦隊在王後即將臨盆的關鍵時期，離開龍石島進行遠征的。
難道是這個男孩也預言到了這一次風暴將會是史無前例的巨大？
“難道殿下也猜到了什麽？”
老爵士好奇的問道。
而在這時。
轟——
海麵之上波濤洶湧，奔騰的海浪狠狠衝擊在甲板上，風暴終於在半個月後追上了逃跑的龍石島艦隊。
嘩啦——
一場大雨頃刻而下，肆意宣泄這幾日積攢的怒火，在底層甲板的士兵們正在手忙腳亂固定著甲板上的東西。
而韋賽裏斯則是站在上方抓緊了欄杆，海風呼嘯灌進了耳朵中幾乎淹沒了兩個人交談的聲音。
男孩費力聽到了傑弗裏爵士的話，然後搖了搖頭大聲回應道。
“不！”
“我也是猜的！”
然而老爵士卻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也用力抓著欄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遠方黑沉沉的天空，頭頂劈裏啪啦的大雨正在傾瀉而下，狂風猛烈，暴雨傾盆。
“哦，是麽？”
隨即收回了望向遠方的目光，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男孩一眼。
自從三個月前一老一少打過了一次照麵，傑弗裏爵士覺得這個男孩似乎有一些神奇，有的時候表現的很聰明，又有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愚笨。
而他之所以會答應韋賽裏斯這麽冒險的舉動，在風暴即將來臨之前出發遠征，是因為他不久前收到了一封來自學城的信件。
學城有專門負責觀察天象的學士，在近幾日向整座維斯特洛東海岸沿海的城市島嶼港口傳遞書信。
其中統統表明了根據天文學學士的觀察，近期狹海將會誕生一股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風暴潮。
而佩戴著青銅學士項圈的天文學學士預測，這一次維斯特洛大陸有史以來最大的風暴潮旋渦將會是在龍石島附近。
學城沒有因為鐵王座的易主而改變自己的態度，學士們的宗旨是服務於全人類，學士如守夜人的弟兄一樣，被認為是維斯特洛的仆人。
任何學士在理論上都是沒有政治傾向的。
因此他們同樣也發出了一封信件來到了龍石島，傳遞警告信息。
然而最開始傑弗裏爵士並沒有把它當成一回事。
但伴隨著可怕的天象越來越明顯，老爵士的內心也不由得敲了鼓，但終究沒有下定決心。
畢竟王後即將臨盆，艦隊應該拱衛在龍石島之側，嚴防再一次出現什麽意外。
然而韋賽裏斯的話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讓老爵士下定了決心，帶領艦隊逃出了龍石島。
如果艦隊全都葬送在了風暴中，那麽王後的安危自然也無法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