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黑色魚梁木
「這是……」
「舊神？」
這一股氣息非常的熟悉，韋賽里斯幾乎只是稍稍猶豫，然後很快便辨認了出來，他的眼眸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舊神與韋賽里斯的淵源極深，從韋賽里斯還是一個凡人的時候就與舊神結下來了不解的緣分，包括作為舊神在凡間的使者三眼烏鴉。
三眼烏鴉的角色亦正亦邪他本應該是歷史的守護者，為阻止黑暗的蔓延盡一份力，但不知道為何三眼烏鴉卻與夜王有著難解難分的聯繫。
前代的三眼烏鴉布林登·河文還曾經企圖誘騙韋賽里斯過來，然後通過精神吞噬的方式取而代之。
但布林登·河文沒有想到的是韋賽里斯的精神力竟然比他更加深厚，反而被韋賽里斯給吞噬，成為了下一代的三眼烏鴉，甚至可以借用舊神的力量進行預言和穿梭時空。
而在後來韋賽里斯成神之後也得到了舊神許多的幫助，包括這一場諸神之戰。
能夠擊敗光之王拉赫洛實際上舊神居功至偉。
如果沒有舊神的預言或許韋賽里斯都早就已經死了，也就沒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因此舊神與韋賽里斯之間一直都存在著難解難分的聯繫。
舊神雖然在上一次大戰後消失，沒有參與到這一場大戰中，但實際上神域世界的變化一直都有舊神的影子，它是韋賽里斯幕後的操控者。
然而在如今，韋賽里斯和他的兒子女兒聯手擊敗了光之王拉赫洛，千面之神抓住了機會給予了對方致命一擊，導致了紅神體內的詛咒壓制不住，陷入到了反被詛咒操控的狀態。
而眾神都以為接下來一切都將會結束，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背後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幕後黑手，橫空出世徹底殺死了紅神，吸收了祂體內的詛咒。
「舊神。」
看著這些布滿了虛空的黑色樹枝，韋賽里斯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氣息與他曾經所感知到的舊神並不完全相同，但他還是能夠認出來這就是對方。
祂就是北方的舊神，據傳說是世界上第一位神明，最早生長於維斯特洛北方的一棵魚梁木。
而如今舊神的氣息與韋賽里斯曾經感知到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曾經舊神的氣息是溫和而又安靜，如同一個緩緩行走在時光長河中的老人，作為世界上最年長的神明，它靜靜的看著滄海桑田日出月落，根本沒有插手凡世間的紛爭。
甚至就連祂的信徒們和人類交戰，人類大量砍伐魚梁木，但舊神都沒有生氣發怒去懲罰這些人類，反而善待著每一個生靈，接納了在戰爭結束后的先民們信仰魚梁木。
然而正是這樣的舊神，如今的氣息卻是徹頭徹尾的黑暗，直視著對方仿若直視著深淵一般，深邃無比，看不到盡頭。
如果說韋賽里斯身上纏繞著如同鐵線蟲般的詛咒之力總量是一的話。
那麼剛剛詛咒爆發的光之王拉赫洛身上的詛咒就是十。
而在韋賽里斯看來，舊神則是更加可怕的存在，他身上纏繞著的詛咒足以是紅神的十倍還要多。
「什麼，它是北方舊神？」
父親的話讓赫洛斯和黛安娜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雖然赫洛斯和黛安娜都與他們的父親一樣是瓦雷利亞人。
然而他們畢竟從小到大都生長在維斯特洛這片土地上，因此對於這些維斯特洛的傳統神靈自然懷有一些特殊的情感。
諸如七神、淹神還有北方的舊神等等……
然而父親曾經告訴過他們七神以及淹神都已經在諸神大戰中隕落了，而舊神則是幸免於難，祂的預言之力為這一場戰鬥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但在此刻韋賽里斯一語道破了眼前這些密密麻麻黑色樹枝的身份，這怎麼能不讓兩位神明都大吃了一驚。
「舊神不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么？」
「但很顯然現在的舊神，早就已經不是我們了解的那箇舊神了.……」
而韋賽里斯看著這漫天交錯盤虯的黑色樹枝黑色的樹葉嘩嘩作響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面色沉重的開口道。
「不……」
「他一直都是我們認識的那箇舊神。」
「他早在不知道幾千年前，甚至幾萬年前，就已經感染了這種諸神的『病毒』。」
「但他抑制住了自己？還是已經淪落為了詛咒操控的傀儡？」
韋賽里斯雙眸中涌動著淡紫色的光芒，手握著神兵黃昏，巨大的雙翼舒展開來。
「應該沒有人能夠堅持這麼久，大概率它早在時間的長河中便已經淪陷，成為了被詛咒操控的行屍走肉.……」
嘩——
而在這時，這漫天的黑色樹葉再一次劇烈的搖晃，就像是在回應著韋賽里斯的話，
「不是被詛咒操控後會癲狂發瘋么？」
白髮中年女人看了一眼千面之神然後開口問道。
「或者還有更加可怕的可能——」
而另一邊的克拉姆迪聽到了黛安娜的話臉上放鬆的神情早就已經消失，攤了攤手開口道，他的話讓眾神臉上湧現出來了不安的情緒。
「這也是為什麼他稱呼這種詛咒為『病毒』。」
然而正在眾神有些舉棋不定之時，下方的凡世世界卻驟然出現了劇變。
一顆巨型的魚梁木從維斯特洛以東，厄索斯大陸西南方，狹海的正北方，顫抖海的海底深處湧現了出來。
這棵巨型的魚梁木通體黑色，帶著詭異陰冷的氣息，如同眾神在神域世界所見到的那些樹枝一樣。
嘩啦——
黑色的樹枝搖曳撥開了冰冷的海水，掀起了滔天的海嘯，但它卻還在不斷地向上攀升，最終仿若一根擎天支柱一般屹立在了世界的盡頭。
然而隨後當這棵巨型魚梁木停止從海水下方湧現出來的時候，它的樹枝則是開始躁動了起來，它快速的生長蔓延，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轟——
這些快速生長蔓延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而去，然後每到了一處目的地便紮根了下來，隨即從這一處地點再一次生出來了無數根黑色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而如果可以從天上俯瞰下來，就可以看到以顫抖海那棵巨型黑色魚梁木為圓心，整個世界都在快速被這黑色的樹枝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