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開始結束
隨後夜晚漸漸降臨了下來,君臨內城的數座城門關閉。
經過了數十年的發展,如今君臨分為了外城和內城,內城王公貴族雲集,繁華富麗,而外城則是相對落後了一些,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以及從外地而來的小貴族在此置業。
夜以至深。
咕嚕嚕——
馬車車軲轆碾壓著石板路發出了聲音, 一輛蒙著黑布的馬車從外城駛入到了內城國王門的城門前。
「幹什麼的?」
而國王門城門前兩側站著幾名值夜的都城守備隊士兵,他們本來抱著武器有一些打盹,但看到了這輛馬車到來頓時便精神了起來,握住了手中的劍柄。
「幾位兄弟,我是法務大臣奧柏倫親王的奴僕。」
趕車的馬夫來到了城門前被攔住也沒有驚慌,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牌子對著士兵遞了過來,然後開口道。
然而都城守備隊的士兵接過令牌看了兩眼,確認確實是奧柏倫親王的牌子。
畢竟常年在城門值守,別的沒有就是有眼力見, 但他看罷以後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法務大臣的牌子也不行。」
「皇后陛下有旨意,夜晚執行宵禁,里不出,外不進。」
曾經都城守備隊的總司令被法務大臣管轄,是法務大臣麾下的一個官職。
然而後來『黑魚』布林登·徒利當上了都城守備隊總司令后,金袍子逐漸轉型,爭取到了更高的政治話語權,從法務大臣麾下獨立出來,成為了一個僅次於御前議會重臣半階的重要職位。
因此雖然來人拿著的是奧柏倫親王的牌子,但都城守備隊的士兵仍然可以不賣這個面子,畢竟如今是非常時期, 如果出了什麼差池, 很難向總司令交代……
「怎麼回事?」
但在這時, 這名守備隊士兵的背後突然響起來了隊長的彭羅斯·布萊蒙的聲音。
嘩嘩……
隨後他轉過頭來, 便看到了隊長全副武裝,盔甲摩擦劍柄發出來了聲響, 正帶著幾名親信向著他走了過來。
「大人, 他拿著法務大臣的牌子想要進.……」
而這名士兵看到了他們的隊長向他走了過來, 手裡拿著法務大臣的牌子,沒有猶豫直接開口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便意識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因為一向是偷懶值夜睡覺的隊長怎麼今天晚上沒有睡著?
而且他的背後還跟著幾名彭羅斯·布萊蒙的親信,全都披盔掛甲,一副要打仗的樣子,現在君臨一片安寧,打什麼仗?
但是這名士兵縱然反應了過來,然而卻還是為時已晚,
彭羅斯·布萊蒙臉頰上露出了獰笑,隨即拔劍一劍砍下了他的頭顱,而他麾下的親信們也突然撲了上來如狼似虎的殺掉了幾名礙事的士兵。
雖然他們都是彭羅斯·布萊蒙麾下的士兵,然而畢竟他們是在帝國首都看城門,這裡是皇帝的腳下,王公貴族雲集,這些士兵哪個沒有見識過場面?
因此想要如同邊疆嘩變一樣上司一聲令下,下面的士兵們全都不知所措只能跟隨著長官一起造反,這放在了君臨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不定彭羅斯·布萊蒙一聲令下,他麾下的士兵們就先殺了他,然後把他的人頭獻給皇后陛下請功。
而彭羅斯·布萊蒙手段乾脆的殺光了這些士兵,餘下之人要不然唯唯諾諾, 要不然就是他的親信。
轉眼間國王門前的一切障礙都已經肅清,地上倒伏著幾具屍體,鮮血滲透進了石板路的縫隙中,這名手持著法務大臣令牌的馬夫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幹得好,布萊蒙大人。」
是夜。
通往君臨的各個環節都已經打通。
嘩嘩嘩——
遠方不知道是從何處而來的軍隊乘著凌晨天空籠罩的迷霧,沒有打著任何的旗號標識,踏著整齊的步伐,沒有經過任何的流血衝突,直接開入到了君臨城中。
他們團團包圍住了伊耿高丘上的紅堡,然後止住了腳步,沒有直接發動攻擊硬攻紅堡。
因為他們知道紅堡完全由無垢者把守,雖然無垢者們已經老去,但皇室衛隊在這些年來一直有補充新鮮的血液。
並且紅堡易守難攻,它的通體由淺紅色的石頭建成,有七座巨大的鐵頂鼓樓,厚重的城牆圍繞著城堡,城牆上有無數的掩體和雉堞供弓箭手射擊。
並且紅堡的城牆上還有粗大的石頭護欄,有些四尺高,保護著城牆的邊緣,叛徒的腦袋通常就被插在門房之間城牆的垛口上的鐵槍上。
城牆有巨大的青銅門和鐵吊閘,還有一些狹窄的側門,一個卵石廣場位於巨大的外堡跟前,在城牆之後有許多的小內院,拱廳,廊橋,兵營,地窖,還有穀倉。
紅堡本身就是坦格利安家族修建防禦性質的堡壘,因此自從紅堡建成以來,它從來都沒有從外部攻破過,如果強行攻打紅堡,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到最後落得了一地雞毛。
而策劃了本次叛亂的指揮官也不想要繼續發生流血衝突,否則便違背了和平交接權力的主要目的,那樣便會轉變為另一場血龍狂舞。
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而本次叛亂經歷過了精心謀划,一看就是蓄謀已久,從開始到結束,滿打滿算僅僅只是死了幾十個人。
都城守備隊總司令『鐵手』傑斯林·拜瓦特在巡視完了城門后返回家中便被一伙人直接控制,因此沒有發生任何大規模的戰鬥,便團團包圍住了紅堡。
叛軍包圍了紅堡沒有著急進攻,而是派出了使者進入紅堡交涉。
而這名使者御前議會的法務大臣,今年已經六十四歲的老將,多恩的奧柏倫親王。
他沒有持任何武器就這樣走入到了紅堡之中,親自勸說自己的侄女亞蓮恩打開紅堡的大門,和平交接權力。
隨後,翌日。
天亮之後,人們從睡夢中醒來,甚至有不少人完全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一場和平的叛亂便從開始到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