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喬佛里·維水
雖然早在瑟曦承認之前就已經有許多人大概猜到了這種可能，因為勞勃國王的兩個孩子，喬佛里和彌賽菈全都是金色的頭髮。
但親耳聽到了瑟曦自己承認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議論紛紛，甚至就連審判席上的眾人也忍不住交頭接耳。
審判席上的七國權貴們有許多也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直到瑟曦突然自爆出來才了解。
「竟然還有這種事？」
「勞勃…」
艾德史塔克飽經風霜的臉頰緊繃，神情複雜的望向了自己的好兄弟勞勃，喬佛里、彌賽菈都不是他的孩子，這是多大的打擊？
艾德想到了谷地的米亞石東那個女孩，勞勃還是留下來了自己的血脈，但卻都是私生子，沒有一個人能繼承他的名字。
「這太讓人吃驚了。」
而河間地總督傑弗裡布雷肯伯爵面露震驚，他前段時間忙著肅清孿河城周遭的盜匪，修復這一座廢棄的城堡，返回君臨之後又忙於公務，根本沒有閑暇時間聽取街頭巷尾的謠言。
「是的，布雷肯大人，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
而另一邊身披黑色斗篷，依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的谷地總督培提爾貝里席迎合老將軍的話，聲音清朗的開口道。
「瑟曦王后不是高貴的真龍血脈，她竟然和自己的兄弟亂倫，而且還生下了兩個孽種。」
「這麼看來喬佛里王子還有彌賽菈公主不應該姓拜拉席恩。」
他有意和未來七國最頂級的權貴們搞好關係，畢竟小指頭的晉陞之路有些特殊，靠的是賣主求榮，而且他們都有姓氏、家族勢力，只有貝里席家族無根無勢，想要站穩腳跟的難度比旁人大得多。
「是啊，可憐的兩個孩子。」
「那他們應該姓什麼？難道是蘭尼斯特？」
「或許應該叫做喬佛里維水。」
而傑弗裡布雷肯伯爵也不清楚小指頭的套路，他不是很通政治，不然當初也不會心力交瘁，然後主動辭去了御前首相的職位，專心做一個海軍將領。
因此面對谷地總督的主動示好搭訕，老伯爵也禮貌的點頭回應。
谷地總督和河間地總督在台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而在場更多的人則是把目光落到了兩個孩子的身上。
正如孿河城之主所言，最可憐的就是這兩個孩子，他們什麼都沒有做，然而一個天大的罪孽便降臨到了他們的頭頂。
所有人都望著喬佛里和彌賽菈，而金髮男孩此刻大腦同樣也是一片空白，叫了這麼多年的父親不是自己的父親，相反自己的舅舅才是自己的父親。
他的大腦一時間裝不下這麼龐大的信息量，只是記著母親叮囑他的話，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這一幕我有一點眼熟，韋賽里斯。」
而在這時，坐在韋賽里斯左手邊的棕發少女突然開口道。
「嗯？」
韋賽里斯微微一怔，然後轉過頭來。
「你覺得他像不像你？當年我們就是這樣逃出君臨的。」
蕾妮絲指著下面受到了萬人矚目的喬佛里和彌賽菈，男孩拉著自己妹妹的手，而當初韋賽里斯大抵也是這個樣子。
不過他的狀況更困難一些，他的身旁只有少量的將士，但卻還有比士兵多無數倍的人想要殺了他，韋賽里斯的頭頂上擁有著海量的賞金，並且他和蕾妮絲兩個小孩，還抱一個襁褓中的妹妹丹妮。
而銀髮青年聽到了蕾妮絲把自己和喬佛里互相比較頓時有一些無語，要知道喬佛里可是最引人討厭的角色，甚至沒有之一。
「不像。」
「喬佛里可不是我的種，瑟曦懷他的時候我才十歲出頭。」
「撲哧」
而韋賽里斯不好笑的冷笑話逗笑了右手邊的亞蓮恩王后，她用手虛掩著嘴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而在這時，下方受到了無數嘲諷侮辱，受到的關注度僅次於喬佛里和彌賽菈兩個孩子的勞勃突然開口道。
「好了.……」
他的聲音低沉，顫抖，充滿了壓迫力，呼吸沉重，就像是一座沉默、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緊握著拳頭，微微低著頭看不清楚臉頰，然而捆綁著他手腳的鎖鏈顫抖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
「我說…好了！」
勞勃有想過今天會受到敵人的羞辱，嘲諷，但勞勃早就做好了一死了之的打算，其實自從被關進了大牢內他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因此剛剛他甚至不耐煩地催促韋賽里斯趕快動手。
勞勃不怕死然而他沒有想到在臨死之前竟然給與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他被帶了十年的綠帽子，已經綠的發光，甚至就連自己養育多年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全都是瑟曦和詹姆通姦留下來的雜種。
基於勞勃的信任，瑟曦和她的弟弟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多想。
然而現如今想一想，那個時候兩個金髮的雙胞胎或許早就已經在他的床上滾來滾去，甚至就連兩個人互相對視的時候，眼神中都充滿了特殊的情愫。
但那個時候的勞勃心很大，根本就沒有往姐弟亂倫的可能去想，同樣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兩個孩子為什麼都是隨著母親的金髮，而拜拉席恩家族的其他成員，包括他的私生子則都是黑髮。
勞勃拜拉席恩如今縱然虎落平陽，但畢竟是曾經的國王，他的聲音還是充滿了壓迫力，宛如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讓周圍的七國貴族們，尤其是善於戰鬥的將領們察覺到了危險的感覺，不由得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坐直了身子。
而周圍亂糟糟的聲音也正在快速的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另外一名主角勞勃國王的身上。
「瑟曦.……」
「別說了。」
勞勃拜拉席恩低著頭，手上的鎖鏈錚錚作響，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肩膀上的肌肉隆起，厚重的手背上則是深色的青筋暴起，握緊了拳頭。
而另一邊，站在證人席上的金髮女人聽到了丈夫的聲音轉過了頭。
她的嘴角依然帶著大仇得報的暢快笑意，她轉過頭來剛準備繼續嘲諷。
然而卻看到了自己丈夫如今狀態，到了嘴邊的話突然戛然而止，然後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