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啞巴會說話了
可就是這一番言論,讓啞娘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把剛剛拿起來的繡花針再度放下,瞪了許薇香一眼:“唉喲!唔唔……”
兩隻手一邊比劃著,嘴裏還一邊唔唔呀呀,道:“唔唔不……響唔唔……”
在啞娘看來,許薇香是孩子,是晚輩。
宗餘跟許薇香雖是同輩人,但也是姐夫。
許薇香如此在後頭埋怨自家姐夫,十分失禮。
再者,宗母這頭正難受著呢。
許薇香說出這樣的話,無異就是往火把上添了一壺油。
因此,啞娘不由得著急了一些。
她一著急,嘴就飄了。嘴一飄,就蹦出了幾個從前從未說出口的字眼。
當然了,正著急上火的她,自然是意識不到的。
不過宗母和許薇香,卻早已愣住了。
特別是許薇香。
她一臉激動地看著啞娘,壓根顧不得啞娘是不是對她有了脾氣。
隻衝上前去,搖著啞娘的手:“娘?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什麽誒喲?什麽不想?”
“???”
啞娘被許薇香這麽一搖晃,也變得呆呆的。
什麽?
什麽誒喲?什麽不想?
她說什麽了?
“娘!你再說一遍!”
許薇香看著啞娘那一臉呆滯的樣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哎喲!我……我去找我姐!”
言畢,撒腿就往外跑。
一邊跑著,還一邊喊:“姐!姐姐!出大事兒了!”
許六月剛剛進屋子沒多久,正躺著閉目養神,打算睡個午覺呢。
許薇香嚎叫得像殺豬一樣,頓時把許六月給驚醒了。
“什麽事兒!”
許六月猛然打開房門,險些撞上了要進屋子的許薇香:“出什麽事兒了?”
“娘……娘她好像會說話了!”
許薇香抓住許六月的手,就要把她往宗母的屋子裏拉。
可誰知,‘咻’的一下,許六月的手沒了,人也沒了。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像一個飛影似的,直接飛到了隔壁的屋子。
“娘!”
許六月飛奔到宗母的屋子裏,忙問道:“香兒說你會說話了?這是咱們回事兒?”
“唔唔……”
啞娘自己還懵著呢!
什麽會說話了?她什麽時候會說話了?
“唔唔唔……媚……媚唔唔……唔唔又……”
“媚?沒?又?有?沒……沒有?”
許六月很快就注意到了啞娘的不同,連忙朝宗母望去。
隻見宗母點了點頭,道:“像是這麽個意思。”
“就是會說話了!”
許薇香急急趕來,喊道:“姐!嬸子!娘親一定是會說話了!”
說罷,又趕忙解釋道:“你們仔細想想,娘親以前想說話時候,能說出什麽?除了‘唔唔唔’,就是‘呀呀呀’!可今天,她唔唔的時候,還會說‘誒喲’,會說‘不想’!
反正……反正自打我記事兒以來,我就沒聽到娘親發出過這些音。今日,還是第一次呢!”
“還有‘誒喲’和‘不想’?”
許六月眸子一閃,又看向了啞娘:“娘,要不……你再唔唔兩聲?”
“寧唔唔……”
啞娘十分費勁兒開了口,指著許六月也不知道想說什麽。
可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個‘寧’以外,又都是唔唔唔了。
寧?
你?
嗯!
像!
搭配著啞娘的手勢,倒是像這麽個意思。
看來,啞娘會發一些音了!
“不急不急,娘,咱們不急。”
許六月看著啞娘越發著急的模樣兒,連忙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沒事兒的,娘!咱們慢慢來,不著急,啊?
你聽我說!你現在啊,好像真的會發一些音了。所以咱們不能急!得平心靜氣的,你多聽聽我們說話,多開開口。興許用不了多久,就能說話了呢?”
說罷,許六月又伸手捏了捏啞娘的嘴,道:“娘,您把嘴巴張開,我看看你的舌頭。”
來到這個世界那麽久,許六月從未想過要看啞娘的舌頭。
隻覺得,啞娘變成啞巴,一定是被誰給害的。但至於對方是怎麽害的啞娘,她倒從沒細想過。
直到現在,親耳聽到啞娘發出了別的音,她才想著,啞娘的嗓子興許還有救!
啞娘素來聽許六月的話。
對於自己能發出別的音這一件事兒,她也十分激動。
於是,連忙張開了嘴,淚眼盈盈看著許六月。
許六月俯身,仔細看了看啞娘的嘴巴。
舌頭是完好的!
隻是……
那舌頭並非如正常人一般,是粉紅色,而是淡紫色。
說它不通血,像壞死的肉,顏色又不夠深。說它正常,可它又確實是紫的。
“娘,你注意過自己的舌頭嗎?”
許六月一邊盯著啞娘的舌頭,一邊問:“為什麽你的舌頭,是淡紫色的?”
“唔唔……”
“是黑色的才對。”
許薇香聽了許六月的話,連忙湊上前來。
一看,又是一番驚訝:“咿?怎麽變顏色了?”
“黑色?”
許六月抓到了重點,忙問:“你看過娘親的舌頭?什麽時候看的?是黑色嗎?”
“是……是啊!”
許薇香點了點頭,道:“我不會記錯的,就是黑色!”
說罷,隻見她看向了啞娘,問:“娘?你還記不記得?就在去年!去年我們還在村頭許家的時候,你又一次被那個人渣打了,打得滿嘴都是血。
我心疼你,要給你吹吹。那時候,你張嘴漱口,還讓我幫你看過牙齒掉沒掉呢?我看到了,你的舌頭是黑色的!”
言畢,又疑惑道:“奇怪……怎麽現在變成紫色了呢?就像……就像用來繡紫色牡丹的那種線一樣的紫色。”
“這是好事兒。”
宗母話不多,但卻將許六月姐妹二人的話,都聽到了耳裏。
“若我沒猜錯的話,親家之所以說不出話,是因為中了毒。這世上,多的是各種各樣的離奇毒藥。想讓親家變啞,不是什麽難事兒。”
說罷,又看向了啞娘,道:“如若不然,咱們沒法解釋她的舌頭為何會是黑色。而如今,隨著她的舌頭顏色慢慢變淡,她所能發出的音,也會越來越多。由此可見,她身上的毒,在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