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口氣真大
許六月話說到此,又話鋒一轉,道:“不過啊,人來人往咱們避免不了,但咱們可以避免人聲鼎沸啊。這一點兒,還得靠諸位公子了!”
“靠我們?”
幾個學生聽了這話,極其不解:“姑娘,咱們兄弟幾個,是在這方麵能幫上你什麽忙嗎?”
“能啊!當然能了!”
許六月應道:“咱們茶點鋪現在還沒開業呢,幾位公子就如此上心了。想來,等到茶點鋪開業了以後,你們一定會是咱們這裏的常客。
到時候,隻要幾位公子吟詩作對,談天說地時,能稍稍放低一點兒聲音即可。
我們茶點鋪,也會對進來的客人們提出要求,不允許大家夥兒在茶點鋪裏大呼小叫。大家夥兒彼此謙讓一些,茶點鋪裏就會安靜一些。”
“那若遇到一些不講理的人呢?”
其中一個學生用折扇輕輕點了點茶點鋪的位置,問:“這世上,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彬彬有禮的。也有一些霸道的主兒,非就喜歡扯著大嗓門,不講規矩。屆時,你們又當如何?”
“那就直接轟出去好了。”
許六月壓根就沒將這種事情,當成多頭疼的事兒。
而是淡淡笑了笑,道:“我們之所以將茶點鋪開在西市,就是為了能有一個安靜優雅的環境。若是還有人不守規矩,那他的生意,咱們不做就是。
多做了那些人的買賣,咱們未必能發得了財。但是,一定能讓大家夥兒在咱們茶點鋪裏,吃得開心,待得安心。你們覺得,我這個處理方式如何?”
“好啊!”
幾個學生一聽,連連點頭稱讚:“就該這樣做!沒想到姑娘你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骨氣。不像其他的商人,為了掙點銀錢,什麽客人都要討好。”
說罷,又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們,這鋪子什麽時候開業呢!”
“這個月二十八開業。”
許六月應道:“到時候,還希望幾位公子能來捧場。”
說罷,又笑道:“我們呢,也算有緣了。屆時你們過來,我一定給你們優惠!”
言畢,想了想那空著的書架,繼續道:“不過啊,說到開業,我這裏倒還有些事情想麻煩幾位公子呢。”
“何事兒?你但說無妨!”
“是啊!你先說來聽聽。隻要是咱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你!”
“那就先謝謝幾位公子了。”
許六月又道了一次謝,說:“茶點鋪裏的大書架,不是還空著嗎?我尋思著,怎麽也得將書架給填上啊。一開始呢,倒是想去書肆買書的。畢竟方便嘛,也能一下就把書給湊齊。
可後來我聽說,學院裏有一些學生,經常會給書肆那頭抄書。可由於抄書的學生太多,書肆那頭也不是什麽書都收。以至於,有很多學生沒書抄,或是抄好了書,卻沒人收。
所以……我想了想。與其讓書肆把這筆生意做完,倒還不如分出一些來,給學院裏的學生。反正我們鋪子開業以後,也是收抄書的。
隻要是書法不錯,字體工整的,我們這邊都能收。屆時,是幫學生們代賣也可,是直接收了放在咱們鋪子裏,以供大家夥兒翻閱也可,都是一件好事兒。
開業前找學生們抄抄書,也算是先把咱們鋪子裏能收抄書的事兒,給傳揚出去了。你們是學院裏的學生,認識的同窗肯定很多。若是得閑的話,不知能不能幫我們傳傳消息?”
學院裏的學生,功課也有繁重和輕鬆之分。
隻要是趕考之後,大家夥兒輕鬆之餘,都喜歡抄抄書。一來,掙些零用錢。二來,也能練練字兒。
所以啊,當幾個學生一聽說即將開業的鋪子能收抄書時,立即就開始毛遂自薦:“這……這確實好事兒啊!莫說幫你們傳消息了!即便是讓我們自己來抄書,我們也是願意的!”
說罷,又問:“說吧!你們想要什麽書?我們回去就給你們抄。”
“書呢,當然是品類越多越好。”
許六月見有人願意幫自己擴散消息,心裏頭自然也高興。
“各種你們讀書人喜歡看的聖賢書,絕對不能少。還有可供玩樂和消遣的話本呢,也得有一些。以及可鑽研書法和畫作、還有棋藝等技藝的書,最好也能有。”
說罷,又道:“這樣吧!晚些時候,我會先去一趟書肆。將書肆裏有的書,都買一本回來。反正以後要看書的客人也多,總不能一本書,咱們鋪子隻有一份。
嗯……就明天吧?明天如何?明天你們帶人過來。各自想抄什麽書,就領什麽書回去。等把書抄好了,再將兩本書都拿回來,我好給大家夥兒付辛苦錢。”
言畢,又道:“當然了!你們學院裏,若有學生手中還有未曾賣出的手抄書,也可拿過來給我們看看。隻要是好的,我們都收了。”
幾個學生聽完許六月的話後,紛紛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那嘴巴啊!毫不誇張的說,都能塞下一個茶葉蛋了。
“書肆裏所……所有的書,你……你都要買回來?”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六月。
這姑娘,年紀也不大啊。看起來是挺有本事兒的,可也不像是如此豪氣之人!
她知道書肆裏的書,有多貴嗎?
所有的書都買一本回來……口氣真大!
那買書的錢,都夠她再開幾間鋪子了吧?
尋常的書也就算了,若是那些孤本呢?書肆裏珍藏的好書呢?也能買嗎?
看著眾人驚訝的目光,許六月稍稍有些疑惑。
碧玉在這時,輕輕扯了扯許六月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低喃了幾句。
許六月聽言,笑了笑,才又道:“我盡量吧!隻要是書肆那頭舍得賣的,我就買。若是人家死活不賣,我也沒法子。”
說罷,又各自詢問了那幾個學生的姓名。
然後,再將抄書的事情敲定,這才跟那幾個學生道別,目送他們進了學院。
直到幾個學生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
許六月又才指了指茶點鋪的牌匾,道:“誰把牌匾給蓋住了?待會兒回來以後,立馬把紅綢給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