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年前好掙錢
嗯……
聽著許六月的話,周琛真不知該說什麽。
是。
三千九百八十八兩,確實是收了個整數。
真大方。
一減免,就減免掉了整整五錢的銀子。
這摳摳搜搜的性子,還真是有當大商宦的潛質啊。也不知為何,周琛竟沒由來的,覺得許六月的貪財本性,挺討喜的。
不像其他人。
明明貪財愛財,還要將自己說得清新脫俗。明明摳搜小氣,卻還總是藏著掖著。
許六月可不知道周琛心裏頭如何想她。
在她看來。
她收整數的時候,沒將三千九百多兩銀子,收成四千兩,就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了。更何況,她還少收了周琛五錢的銀子呢。
五錢呀!
往大了說不好說。
可往小了說,那至少也夠工作室的人,大魚大肉吃上好多天呢。
“這裏一共是六千兩。”
周琛從隨從的手裏,拿來了幾張銀票。
那些銀票,每一張都是一千兩銀子的麵額。
“除掉這次的貨款外,剩下的銀錢,就當是下一批貨的定金吧。”
說罷,周琛又道:“下一批貨,我十一月中旬來拿如何?或者……十一月底也成。”
周琛如此安排,有他自己的打算。
“荷包咱們暫且不提,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不愁賣的。
隻是保暖用品這東西,大多數都是年前格外好賣。一旦過了年,天氣便有所回暖。到時候,保暖用品隻能等到明年再賣了。
下一批貨,我給你多留一些時間。你盡可能的,多做出一些繡品給我。我打算趕在年前,將那些保暖用品運往各地。
一來,可應節,也可趁著天氣還冷,再掙上一筆。二來,也能在今年年末,就打響這些繡品的名氣。等到來年時,你再繡些手帕或旁的東西,也好賣一些。”
“好。”
許六月點點頭,也不囉嗦。
隻道:“那就……折中挑選一個交貨日吧!定在十一月二十吧?你覺得如何?
既給了我更多的時間,好去準備繡品。又給你留出了足夠的日子,好將貨物安全運達各地。”
說罷,許六月又道:“錦州城這邊的路還好說。南方嘛,即便天冷下雪,也下不了多大。所以運貨的話,不成什麽問題。
隻是到了北方那頭,越是接近年關,這天氣便越冷,路便越難走。若是真的等到了十一月底,可就晚了。”
古代的交通不發達。
出一趟門,所要花費的時間不少。
在路上的日子,少則六七日,十天半月,多則半年一年。
許六月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半年了。
可這個世界的地圖,她是一眼都沒看過。對於地形的了解,她大多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譬如……
錦州城是南方!天氣雖說比不得北方冷,但到了年末的時候,也會下下雪。
又譬如,從錦州城到京都,快馬加鞭需要半個月的路程。
種種‘聽說’,讓許六月多少也掌握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地理信息。
光是錦州城這裏,她就能知道。這個地方,是最靠近北方的南方。屬於南北的中間界線,所以不管去哪裏,距離都差不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把交貨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二十。
再北的地方,她就管不著了。
隻以京都為例。
若快馬加鞭需要十天半個月的功夫,那麽運貨的話,求穩求平安,怎麽也得二十天左右的路程吧?
十一月二十交貨,再加上路上,得消耗上二十天到二十五天的功夫。等到貨物真正到達京都時,已經是十二月中旬的事情了。
十二月底,就是過年。
中旬到貨,再慢慢清點、上架、廣而告之,銷售……如果能夠將時間掌控得好的話,正巧在年前,可以大賺一筆。
雖說古代和現代,是有著很大差別的。但有些現代的習慣,卻是古代的傳統,從古代延續下去的。
譬如每年過年,挨家挨戶都喜歡添置新東西。
特別是家中有孩子的,更是少不得添置新衣裳、新帽子。
尋常人家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大戶人家呢?
趕在天氣寒冷的時候,又恰逢年節。
瞧見新穎漂亮的保暖用品,自然是免不得掏銀錢的。
這一點,周琛想到了,許六月也想到了。
對於許六月定下來的交貨時間,周琛並沒有意見。反而,還覺得許六月考慮得周到。
於是二人一拍即合,定在了十一月二十號交貨。
至於貨品的數量,還有類型,周琛依舊沒有過多的要求。隻要質量過得去,數量當然是越多越好。
而保暖用品的類型,更是由許六月自己說了算。
周琛相信許六月。
這丫頭,知道什麽東西好賣,也知道如何去掙取更多的銀錢。
雖說許六月跟周氏家族,是長期供貨商和拿貨商的關係。
按道理來說,許六月隻需要將貨品上交到周家,從周家手裏拿了銀錢便算了事兒。周家拿到了貨品後,如何賣,好賣不好賣?根本就不在許六月所需要操心的範圍。
可周琛知道,許六月目光長遠。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隻要周家貨品賣得好,她的買賣才能做得好。
“六千兩銀子,減掉三千九百八十八兩,還剩下兩千零一十二兩。”
許六月腦子一轉。
在將六千兩的銀票收起來時,又忍不住給周琛算了一次賬:“你下一筆貨的定金,就是兩千零一十二兩,可別記錯了。”
“行!”
周琛有些無奈,他歎了口氣,道:“隻要你自己不記錯就好。”
言畢,又朝堂屋那頭望去。
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的功夫。
再瞧沈清兒時,沈清兒卻已經坐到了莫錦繡的身邊,跟著莫錦繡搗騰繡品了。
“清兒!走吧。”
他朝沈清兒喊了一聲,便道:“咱們已經打擾六月太久了。”
沈清兒見周琛喊她,也不磨唧。
立即就將繡品還給了莫錦繡,屁顛屁顛跑了出來。
“什麽打擾不打擾的?我和六月已經是朋友啦!我在她這裏,怎麽能算是打擾呢?”
說罷,沈清兒又指了指堂屋裏頭的眾人,道:“我和她們也是朋友了!我都知曉她們的名字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