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放長線釣大魚
“那第三呢?”
林大廚一聽說許六月打算不賣菜方子,急得臉上寫滿了可惜。
許六月倒是個放長線的。
看了眼前的二人一眼,輕啟朱唇:“這第三嘛,就按照掌櫃所言,我今日隻拿二十兩銀子走。”
“什麽?隻拿二十兩?”
這一下,輪到百香樓的掌櫃懵了。
這丫頭在說什麽?
一下要一百五十兩,一下又說價格不合適,就不賣菜方子。
現在,又說隻拿二十兩走?
“二位莫急,先聽我把話說完。”
許六月笑笑,一臉的運籌帷幄:“我非常感謝大林叔對我的信任,認準了這道菜能掙錢。
也十分理解,掌櫃叔叔的擔憂。畢竟這裏是錦州城,巴蜀的名菜未必能合大家夥兒的口味。
若一下花太多的錢來買菜方子,卻掙不回那銀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我便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讓我心裏頭舒坦了,也能讓二位好做。”
許六月說完這番話後,明顯從二人的眸子裏,瞧出了感興趣的意味兒。
於是,又緩緩道:“我呢,今日隻收二十兩的銀子走。
水煮魚的菜方子,依舊給你們。你們從今日起,便可以對外出售水煮魚。
不過,在往後的一年裏,你們每出售一份水煮魚,就必須得分我半兩的銀子。
我每個月月底時,會過來結一次賬。直到一年以後,菜方子便可完全屬於百香樓。
你們覺得,如何?”
“這……”
“可以!完全可以!”
掌櫃還在考慮呢,大林叔便直接應下了。
“丫頭,這個法子不錯,你可真能想!如此一來,這水煮魚若是賣得好,大家夥兒都掙錢。
若是賣得不好,我們酒樓也少花了錢。確實!確實如你所言,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說罷,還不等掌櫃開口,又添了句:“至於定價那一塊,原本賣五兩的,咱們直接定六兩。怎麽說,都是虧不了的。”
林大廚將話都說完了,掌櫃的還能說什麽?畢竟這水煮魚他也愛吃啊!
最後隻能瞪了林大廚一眼,幽怨道:“這法子行是行,不過咱們得簽一個協議。
要不然,這一年以後你還是來尋我們要銀子,那就不好看了。”
說罷,便領著許六月去了前廳,擬協議去了。
在去往前廳的路上,他還問許六月呢。
怎麽就敢提出這個想法來?
難道,她就不怕酒樓報虛數?明明賣一百份,最後說隻賣了五十份。
反正許六月又不在酒樓,對水煮魚的銷售情況,也不了解。
許六月笑了笑,隻應道:“麵由心生這個詞,掌櫃叔叔可有聽說過?
我瞧著大林叔和掌櫃叔叔都是長得極其和善的人,自然不會做那些欺負晚輩的事兒。
而咱們的合作,又不是隻有一次。我的山貨如何,掌櫃叔叔恐怕已經知道了。
更何況,我腦子裏多的是菜方子,可不僅僅是水煮魚那麽簡單呢。”
“那倘若你看錯了呢?”
掌櫃的又問:“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老實誠懇。可心底裏,指不定多壞呢。”
“若是我看錯了,那就隻能自認倒黴咯。誰叫我眼神不好,看走眼呢?”
許六月才不會告訴那掌櫃,她是個眥睚必報的人。
若是百香樓膽敢坑她,她弄死百香樓的心都有。
三五句‘甜言蜜語’,再加上一聲聲的‘掌櫃叔叔’,到底還是將掌櫃給說開心了。
就衝著許六月這話,百香樓的掌櫃也覺得,自己不能動了欺負弱小的心啊!
雖說,他確實是擔心客人的口味。但事實上,那也隻是一小部分的原因罷了。
一開始給許六月開低價的更多原因,還是想給酒樓節省銀子。
這百香樓的東家啊,一年都不出現一次。
酒樓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他來打理,他來決定的。
這掙銀子掙得多,開支開得少的話,年底不就能邀功了嗎?
但,誰讓他遇到的是許六月呢?
一個可以改變他決定的小丫頭片子!
……
許六月簽好協議拿到二十兩時,時辰已經不早了。
她急急忙忙往城外跑,就連路過北市時,都來不及給許薇香買糖吃。
出了城門後,今晨坐的那輛牛車,正要返程回清江鎮。
許六月瞧著那牛車上還有一個空位,連忙跑過去攔下。
車夫看到許六月,本想埋怨幾句。
畢竟今日分別那會兒,他曾跟許六月說,讓許六月回鎮上時,記得坐他的牛車。
趕牛車的嘛,無非就是想多招呼幾個客人,好掙點銀錢補貼家用。
許六月應下了,卻遲遲不來。
害得他等了半天,還被同車的其他客人數落了許久。
可後來……
瞧著許六月那張好看的臉蛋上,布滿了細微的汗粒。
於是,終是忍下了。
嘴巴一張,就跟那話會拐彎一樣,道了句:“莫急莫急,小心摔著。”
許六月爬上牛車,朝車夫笑了笑,便緩下來歇著。
因著時辰不早了,車夫也趕著回家。
所以回去的這段路,他的車趕得倒比來時還要快。
也不知他那牛是什麽牛,打一下還真能走得快一些。
不像李大壯那頭牛,脾氣兒倔得很。你越打,它走得越慢。再打,就不走了。
回到鎮上的時候,倒沒瞧見李大壯的牛車。
隻見方翠花跟林大全,還有兩個看起來很精神的少年,蹲在一旁等著。
“翠花嬸子!”
許六月急急忙忙跑過去,又朝林大全點了點頭:“大全叔。”
再看向那兩個精神小夥兒。
一個長得魁梧一些,比較粗獷。一個,則清瘦一些,但人也黝黑。
“狼子哥,豹子哥。”
原主的記憶裏,是有這兩個人的。
性子都隨了林大全和方翠花。
人不錯,老實,踏實,肯幹,但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主兒。
“這是……六月妹妹?”
林狼子最先開口。
他就是長得比較粗獷的那一個,現在在鎮上的碼頭給人搬貨。
許是有一陣子沒瞧見許六月了。
再見許六月時,覺得許六月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傻孩子!”
方翠花拍了拍林狼子的胳膊,就道:“這不是你六月妹妹是誰?才大半年沒見,還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