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新婚期被傳喚
按我們清水灣村的規矩,新婚的頭天得去村裏家家戶戶轉一轉,發個喜煙嘮嘮嗑嗑,讓村裏的嬸子大娘和新媳婦說說話,新媳婦就是村裏人了。
孫醫生當然不是村裏人,但是她和我百年以後都是要埋在村裏墳地的人,也算是村裏人。
吃過早飯我和孫小佳剛要出門,卻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警官很客氣說知道我是新婚期間,本不應打擾的,但是我公司有個叫史義托的攤上了事,讓我去一趟。
我隻得不好意思的跟孫小佳抱歉地說,我得去一趟公安局,公司的人出事了。
孫小佳關心地說,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說,你就不用去了,又幫不上什麽忙,在家好好的跟鈴花和王美鳳玩吧。
孫小佳說,你趕快去吧,事情辦好了就早點回來。
我立即打了電話給司機老王,讓他火速來接我去縣公安局。
到了縣公安局,一個中年警官接待了我,問我昨天是不是舉行了婚禮?什麽時候接的親,走的路線是什麽?
我是坐過牢的人,這套路我懂,是在做筆錄。
我心裏感到非常的奇怪,我結婚是領了證的,結婚時間也不可能幹什麽壞事,為什麽還要做筆錄?
自打從牢裏出來後,我見了戴大蓋帽的就有點發怵。
不過我真的沒幹壞事,我坦坦蕩蕩的毫無保留的把迎親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中年警官記錄完了,這才說,你講的和他們交待的完全符合,請簽字吧。
我聽了一臉的懵逼,我忍不住問道,誰交待了什麽?這個事情不清楚,我不能簽這個字。
中年警官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事情是這樣的,你同你公司的史義托和母公司的向偉,以及前公司員工周天明、曹山陽、曹金豹、孟偉權、孟偉財、邱興楊和郭啟生等人有矛盾。
所以他們幾個糾集起來要在你新婚之日,用喪事來衝撞你的迎親隊伍製造事端,攪亂你的婚禮,亦或說至少是觸你的黴頭。
這個事情的策劃者是史義托,組織者是曹山陽,實施者是曹山陽、史義托、曹金豹、孟偉權和孟偉財。經費讚助者是向偉、周天明、邱興揚和郭啟生。
事情就有這麽湊巧,當你們走到三岔路口時,因為一頭老水牛擋路,讓你們改變了原有路線。
曹山陽急急忙忙要趕到另一條道上去堵你們,慌亂之中,抬棺材上車時,一不小心讓自家的棺材蓋給砸死了。
我聽了心中駭然,我又沒有刨這些人的祖墳,他們犯得著在我大喜的日子來挑事嗎?
駭然之餘,我心情也是沉重的,曹山陽畢竟是我以前的同事,盡管以前有些恩恩怨怨,但我並不希望他因我而死去。
中年警官溫言說道,你以後工作能不能和諧一點啊,這麽多的員工合起來搞你,我都不知道你的工作怎麽幹得下去?
這不,因為這些不和諧因素,對南風縣的治安造成了一些不穩定因素。
我忙誠懇地說,我檢討,因為年輕氣盛,可能工作方法單一粗暴了一點。
中年警官說,我也隻是一個建議,這隻是一場不該發生的意外。
如果沒有死人就當成了一個笑料而已,可是現在死了人就沒有那麽簡單了,策劃組織者史義托和曹山陽肯定是要承擔組織者的責任。
現在曹山陽死了,那麽史義托就要承擔相應的過失刑責,他的班就不能去上了。現在通知你一下,你可以回去了。
我心情沉重地說,謝謝警官,辛苦你了。
中年警官笑道,你不應該謝謝我,應該謝謝那頭老水牛,要不是它攔著你們,迎頭碰上打起來,還不知道要出什麽大事,最起碼你的婚禮就不一定舉行得了。
我給中年警官躹了一個躬,告辭走了。
出了公安局,我的心情愈發沉重。
在前進的道路上,我以正義的名義一路過關斬將,直至少年功成名就。可是現在後果也出來了,並開始反噬我。
我的心情很糟糕,我給楊威去了一個電話,問他在不在家,我有事向他匯報。
楊威好奇地問,你今天是新婚期間,怎麽工作那麽積極?我在家的,你要過來就過來吧。
聽得出來,楊威似乎並不太願意我過去,可是我現在有心結打不開,他是我的靠山,我需要這座靠山靠一靠,因為很多事都是因他的布局而產生的。
我說,這事在電話裏說不清,我馬上過來向你當麵匯報。
掛了電話我就讓老王去了楊威在集團總部的別墅。
楊威對房間裏的郭菁菁說,你在屋裏呆著別出來,我要和牛強談點事情。說完楊威就去了客廳等著我。
到了楊威的客廳,我發現楊威春風滿麵地坐在那裏喝功夫茶。見到我來了,他指了一下前麵的木墩子,讓我坐下喝茶。
喝了兩口茶,我給他續上一支煙,把在公安局裏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他作了匯報。
楊威聽了半天沒有說話,而是在那裏靜靜的思考。
良久,楊威才說,這事不可能是曹山陽和史義托組織實施的,他們最多是參與者。
針對你的行動應該是向偉和周天明安排的,這次他們是讓史義托背鍋,然後他們在外麵保全史義托和他的家人。
天意昭昭,無量功德,那頭老水牛阻止了他們針對你的進攻,他們觸你黴頭是其次,堵你的路趁機打起來,攪亂你的婚禮才是首要的。
天幸讓他們提前暴露了,要不然接下來,我們不知道向偉和周天明還要怎麽樣對付我們。
你就不要慈悲心腸了,商場和戰場一樣,都是你死我活的,性質都是為了經濟利益,隻不過利益的大小不同而已。
我看到了楊威的剛毅和鐵石心腸,我表麵上點頭表示讚同,但是我的內心不願意是這樣的。
雖然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但那是自己作死,如果別人因我而死,我會覺得這是一種罪孽加身。
和楊威再聊了一會兒,我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