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得玄妙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得玄妙
林間驚起飛鳥無數。
暮色四合,這會石碑前方百玄門門生一個個起身離開石碑,前往地下的宮殿而回。
每個人經過第一座石碑前方,都是會看一眼閉著眼的吳敵。然後,一個個都是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了起來:
“據太上長老所說,這個叫做吳敵的外來客,可是引起了百玄燈亮。”
“是啊,據說是我們百玄門的大氣運所在。你們猜,他看完第一座天碑,需要多長時間?”
“反正,我隻知道,當初林澤師兄看完這第一座天碑,隻要了第一天時間。”
……
對於這些修道的百玄門門生來說,日複一日的觀碑生涯未免有著幾分枯燥。現在這百玄門忽然一下子來了一個外來客,一個個都是心底難免起了幾分波浪。
而正當這個時候,那穿著青袍的林澤徐徐走了下來。
他走到了第一座天碑前方,駐足了下來。
低頭看了一眼盤腿閉目而坐的吳敵,嘴角之上勾勒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了一眼過後,在一雙雙火熱的目光下,他輕聲冷哼了一聲靜止而去。
晚上,吳敵依舊坐在這石碑前方,閉眼沉思。
吳敵是一個執拗的性子,越是看不明白,越是會花費心思琢磨。
不知道什麽時候,吳玄機從山下趕來一隻大公雞,站在吳敵麵前,開口冷冷的吩咐道:“殺雞。”
聲音清冷,像是洪鍾大呂。
吳敵終於醒轉過來,看了看吳玄機那冷著的一張臉。這會二話不說,提起了那一隻雞就是向著吳玄機的那一間草屋走去。
殺雞煮了一大鍋,吳敵和吳玄機分而食之。
吃完之後,吳敵又是回到了石碑前方,開始觀圖紋悟道。
夜色下,吳敵思索萬千。
那第一座石碑下半部分,那些密密麻麻的線條,吳敵終究看不明白。
不像是內勁的運轉線圖,毫無規律可言。
深吸一口氣,吳敵在月光下仰起頭來,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百玄門這麽多門生,都看完了第一座石碑。那麽這第一座石碑的玄機,他們應該是已經掌握清楚了。為什麽,我卻是窺的一半,而越發迷糊?”
吳敵盤腿坐在這第一座石碑前方,苦思冥想。
如果說這第一座天碑上半部分是內勁流轉圖,那麽這下半部分究竟是什麽?
如果百玄門的門生都是已經掌控了玄機,那麽應該是已經掌控了《天書》第一卷內勁運轉奧妙。那麽,剛剛從自己身旁走過的時候,吳敵並沒有發現他們有像是自己這般充沛的內勁?
深吸一口氣,吳敵撓了撓頭。
一夜過去,吳敵不知疲倦。
清晨時分,百玄門門生一個個再次上這百玄山,坐在石碑前方觀起了那些石碑。隻是,讓吳敵有些不明所以的是高熙竟然坐在了自己身旁,坐在了這第一座石碑前方。
同樣,開始觀碑悟道。
百玄山上,林木蔥鬱。
一個個都是在石碑前方,盡情的思索冥想。
多少人,最開始都是和吳敵一樣看第一座石碑都當成了內勁流轉圖。
隻是,他們畢竟沒有和吳敵一樣修煉過《天書》第一卷。
所以,他們按照這種線路圖一運轉內勁,都是深感體內像是經脈斷裂一般生疼。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是可以修煉內勁的。關鍵所有人都是不太明白,這第一座石碑上半部分是內勁流轉圖,下半部分又不是。
真可以修煉內勁的人,按照這第一座石碑原原本本修煉下去,最終都是會經脈寸斷而亡。
那麽,他們一個個都是各自有著觀碑的方法。
林澤看著第一座石碑,卻是當夕陽西落的時候,光影重重疊疊的時候。那一半的線條隱於幽暗,另一半的線條露於光明。
於是,林澤按照那露於光明的線條,修煉而成,自成功法。
而當年的吳玄機,觀這第一座石碑的時候,用了一年時間。她在最後那一天裏,觀這石碑上的線條,樹梢上的樹枝被陽光照耀下來,落在這石碑上。
這石碑上頓時多出來密密麻麻的線條,而造成了吳玄機一日得道。
每一個人觀這石碑,都是有著諸多的方法。
不可言說,不盡相同。
從來沒有人敢說真真切切完完整整看明白了這第一座石碑,但是每一個人都從這石碑上得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有的不一定得到了是修煉功法,有的得到的打坐姿勢,或者冥想的方法。
但是,一旦從這石碑上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再看下去皆是惘然,再難以得到任何東西。
吳敵又看了一日,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高熙坐在一盤,這會目不轉睛口看著這石碑一整天。那臉上時而生出幾分喜悅,時而生出幾分的幽悶。
總之,高熙仿佛從這石碑上看到了一點屬於自己的東西。
第二日晚上,百玄門的門生又是陸陸續續下山。
又是有著幾個年輕才俊,路過吳敵和高熙的時候,指指點點。
林澤從第九座石碑前方下山,徐徐路過這兒的時候,目光看了一眼吳敵,從鼻孔之中冷哼了一聲,匆忙下山。
晚上的時候,吳玄機再次趕來一隻大公雞,開口吩咐道:“殺雞。”
吳敵又是一把拎起了那一隻大公雞,起身去了不遠處的那一間草屋。
殺雞,煮了一大鍋,兩人對坐,分而食之。
而高熙自然而然有著高家的人,在這晚上送來吃喝的。
吃完那一隻雞之後,吳敵二話不說,再次起身走到了那一座石碑前方落座了下來。
在月色下,吳敵看著那一座石碑,這會雙目像是星辰大海一樣,目不轉睛。石碑上的線條,盡收眼底。
高熙落在在石碑前方,同樣沉默寡言。在他的世界當中,仿佛隻剩下那一座石碑。
清風吹過,林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夜色已經消退。
天光大亮。
這是第三天了,吳敵依舊像是老僧坐定一般坐在石碑前方。
隻是那臉色,明顯有了幾分的憔悴。
耗費了所有心神,終究還是不得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