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世界不像你唱得那樣美好
“你是作為帕特裏克.薩拉的兒子來詢問我，是作為zaft的白衣指揮官來詢問我，還是作為阿斯蘭.薩拉來詢問我？”拉克絲的回答讓阿斯蘭有些意外。
“我是在問，為什麽要把飛翼自由泄露給敵人。”
“那不是敵人喲，是基拉。我隻是把劍交給了他。”
阿斯蘭雙瞳瞬間放大，如刀劍般堅毅的右手微微晃動，不再那麽堅決。
“開什麽玩笑，基拉，他已經死了！”
“沒有哦。”拉克絲不急不緩地說，神色中略帶一絲悲哀：“為什麽你們身為朋友，卻那麽想要致對方於死地？父親的命令？戰爭的勝敗？誰才是真正的敵人？我們究竟為什麽而戰？
“殺戮已經足夠多了，地球才是我們的根，人類的命脈啊。總有辦法能夠和平共處的，我交給基拉的劍，正是這樣一把探索人類自由道路的劍。”
阿斯蘭有些恍神。他開始動搖了。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阿斯蘭啊，看來我們一不在你身邊，你就變得特別容易猶豫。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一道閃耀的焰光衝破了歌劇院頂端的天花板，墜落在舞台前方。霎時間，從那些空空的座椅背後頓時跳出十多個身穿綠衣的士兵，手握衝鋒槍對著那道焰光掃射！
阿斯蘭怒目圓睜。這些zaft士兵，竟然也背叛了！
在那些人出手的時候，拉克絲就意識到不妙。但是已經晚了。
一條長滿劍刃的蜈蚣般的金屬龍尾甩出，砰砰砰地掄出一個圓弧，圓弧內的座椅被連根拔起，三個士兵被龍尾攔腰斬斷。
“所以說阿斯蘭，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要對任何人報以信任啊。”雷龍拍了拍身上的子彈，劈裏啪啦地掉了一地。那凶猛的射擊對已經完全金屬化的他沒有半分作用。
雙拳碰了碰，雷龍衝出。龍鱗覆蓋的右臂化作龍爪凶狠地貫穿敵人身體，武士鎧甲的左臂則以手化刀。
不到十秒鍾，他就給阿斯蘭表演了一場精彩的單兵作戰：如何在不被敵人的子彈弄壞軍裝的情況下，迅速解決對手。
以龍尾將最後一人絞殺，雷龍才轉過身來。阿斯蘭緊張地看著他，一秒，兩秒……突然，在他眨眼的時候，雷龍以龍尾壓地，高高彈跳起來，尾巴輕輕一卷，把拉克絲抓到了身邊。
“下不去手嗎，阿斯蘭？”
麵對這位幾乎等同於老師的長官的詰問，阿斯蘭沉重地點點頭。
“這是沒有必要的感情。在戰場上，我們就是戰爭的機器，直到把對手絞殺完畢才會停止運轉。”雷龍直白地說，“飛翼自由，也許是你舊日朋友基拉駕駛的，也許不是，但是都不重要。它在阿拉斯加戰役中的突入作戰，導致我軍損失了五十三台ms、兩艘戰艦，四百三十八人殉國。”
阿斯蘭張著嘴，愣了半晌，說：“我……知道了。他是絕對的敵人，是殺害我們同胞的敵人。”
“是敵人就必須殺死，不殺死別人，就會被別人殺死。我們戰鬥所追求的不是為了和大西洋聯邦談判，而是讓這個國家徹底瓦解，讓自然人明白，我們才是人類進化的未來。”
“了解。”阿斯蘭的雙瞳漸漸被灰紅色的混沌所覆蓋，聲音波瀾不驚。
雷龍滿意地點頭，說：“今天發生在這裏的事情，你從沒有參與過，也不知道拉克絲來過這裏。你去國防部領死神正義，然後前往地球，追擊飛翼自由。”
“是。”
說罷，雷龍便幾個跳躍，消失在阿斯蘭混沌的視線中。
……
“呼，真險啊，我們的好學生差點就被你給策反了。”雷龍把拉克絲直接裝進了一個大麻袋裏，扛著麻袋一路穿行去了港口區，直到坐進暴龍神的駕駛艙內，才把拉克絲給放出來。
駕駛艙的位置相當寬闊，雷龍也沒給她戴上手銬什麽的，讓她抓住扶手就好。至於宇航服，他們兩人都不需要這種東西。
拉克絲深深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不甘：“你怎麽會知道……”
剛剛雷龍在用尾巴卷走她的時候，還順便多做了一個操作：塞了個蘋果到她嘴裏，於是她完全發不出聲音，隻能愣愣地聽著雷龍在那裏大放厥詞。
“哈，從那次在卡潘塔利亞聽你唱歌，我們就知道了。”雷摳了摳耳朵，說：“你的歌的確很好聽，可惜世界並不像你唱得那樣美好。你所唱的，是此世不存的天堂。維納斯獸，你的種族可是那奧林匹斯十二神之一，我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呢。”
拉克絲是鋼鐵族，純正的鋼鐵族，當雷龍判斷出這個事實時也頗為意外。實際上，鋼鐵族並不是一定要長得像他自己這樣半龍半人，或者像鋼鐵加魯魯那樣才行，有些具備高等智慧的鋼鐵族就會逐漸向人形發展，甚至與人類模樣完全一樣，扒開衣服都辨認不出真假的那種。
鋼鐵族和變革者之間的區別在於，前者是將肉體完全金屬化了，成為能在宇宙空間生存的物種；後者則還是人類的體質，擁有一定程度的腦量子波能力，能與金屬共鳴。
維納斯獸這個種族，在超古代是被冠以“奧林匹斯十二神”的一族，在漫長的曆史中沒有回到鋼鐵族的母星，而是留在銀河係繼續繁衍。
他們有一個特殊的技能，那就是“和平幻想曲”，以動聽的聲音讓敵人放棄抵抗，重塑理想，轉變信念。
拉克絲正是以這樣一個技能，讓阿斯蘭堅定的戰士信念產生了動搖。不過這樣一個神技對雷龍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和平幻想曲並不是說說話就能發動，而是需要事先布置一個空間法陣，先削弱對方的精神。
“……話說回來，你不是戰鬥種啊。”雷龍啟動了暴龍神，向深遠的宇宙深空飛去。
“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通過兵器來完成。”拉克絲淡淡地說。
“可是你現在沒有兵器，所以你什麽也做不了。”雷龍毫不留情地開口嘲諷，讓拉克絲又是一臉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