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變革者
“我不得不承認，在他認識的所有人中，白衣麵具男克魯澤的瘋狂程度隻能排在第二位，帕特裏克這個想毀滅自然人的老家夥排在第三位，排在第一位的，是這個名叫李馮茲的李瘋子。”——阿雷路亞語錄
和李馮茲見麵會談的那天，是雷一生中記憶最深刻的會談。一見麵，李馮茲就就問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問題：
“阿雷路亞先生，你覺得人類的未來是什麽樣子呢？”
雷深思了一下，說：“是邁向宇宙的未來。不斷征服星球，不斷發現新的生命，然後建立太陽係……不，是跨越無數個不同星係的生命共同體。”
“很遠大的理想。”李馮茲微微露出吃驚的目光，說：“我認同你描述的未來，但對於現在的狀況的話，我認為，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人類的未來。”
“什麽意思？”
隻見李馮茲忽然閉上雙眼，再睜開的時候，瞳孔邊緣開始出現了無數的金色花紋。
兩人周圍的空間緩緩震蕩起來，桌麵上的金屬器皿詭異地出現了裂痕。
雷頓時一驚，感到心髒狂跳。這種氣勢上的感覺，精神力上的感覺，還有那金色的瞳孔，難道對方和他一樣都是超兵嗎？
“不，我是變革者，你也是。”李馮茲像是能看穿雷內心的想法一樣，說：“調整者的科學家們，把像我們這樣腦量子波達到一定水準、擁有強大機魂的人，稱為變革者。我們能用意念溝通，能用思想改變現實，能根據宇宙環境強化肉體，我們的老化速度是普通人類的千分之一倍。”
“我可是實打實從娘胎裏生出來的，隻是因為接受了超兵改造，才擁有了腦量子波。”雷困惑道。他感覺這場談話已經被帶偏了，說好的要談大洋洲聯合跟plant的合作呢？為什麽會聊到變革者？莫非是跟暖場遊戲一樣的東西嗎？
“我也是，”李馮茲微笑道：“但長期處在GN粒子影響下的人類，細胞會受到GN粒子的影響，基因被改變，向變革者進化。我想帶你看樣東西，阿雷路亞先生。”
李馮茲帶著雷走到別墅的書房，輕輕翻轉書櫃上一本名為《論持久戰》的紅皮書，隨後書櫃向兩邊翻折，露出一台老式的密閉式電梯。
“你還看論持久戰嗎？”
“啊，是的，我的先祖是東亞李家，曾經跟隨那位偉人打江山。後來在一場變革運動中，他遭到清洗，後代中的一支在友人的幫助下逃到了海外，就是現在的我。”
說話間，電梯下到了最底層，雷估計怎麽也有個兩三百米的深度。
然後，一座巨大的地下兵工廠出現在了雷的眼前。說是兵工廠，但其實這裏並不生產任何戰艦或MA，而是一根根長達十餘米的培養皿，裏麵灌滿了淡綠色的液體。
液體中，漂浮著一個個蜷縮著四肢的人體。有男性也有女性，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即使閉著眼睛，雷也能感覺到他們所散發出來的腦量子波。
“這正是我經過多年研究開發出的技術，人造變革者。”李馮茲給一臉震驚的雷解說道，“高濃度的GN粒子浸泡，同時在身體裏植入納米機器人，能夠每時每刻調整狀態，修複細胞的損傷和死亡。”
“喂喂，這已經是神的領域了。”雷感歎道。
“他們都是曾身患各種疾病，命不久矣的人。經過變革手術後，他們獲得了近乎永久的生命，腦量子波穩定在40級—50級，能夠勝任各方麵的工作。”李馮茲似乎很滿意雷的反應，說：
“我們大洋洲聯合人口缺乏，每一個生命都不允許被浪費，所以在基因技術上甚至要比plant領先一些。
“但我們的目標，不是要在地球占領領土，也不是覬覦plant的技術資源，而是要迎接地外生命的到來。”
說這話的時候，李馮茲的雙瞳一直散發著淡淡的金芒，活像一個神棍。
“外星生物？”
“也可以這麽說。你知道嗎，致力於科技研究和武裝的天人組織在兩百年前就誕生了，那時候一名叫做伊奧裏亞的男人檢測到了來自地外的生物信號，在木星附近。我們在宇宙中並不是孤單的啊。
“GN粒子和太陽爐就是為了與地外生命對話而研發出來的，它能讓人類直接與生命體進行意識的交流。為了即將到來的對話，地球不能再這樣陷入紛爭了。我們需要讓更多人成為變革者，需要讓人類適應宇宙。”
“黑暗森林法則。”雷突然說道：“每個文明都像是拿著槍的獵人，子彈上膛，不知道在黑暗的森林中遇到的會是什麽樣的獵物，或是跟他一樣的獵人。為了保證自己安全，他必須在見到任何活物的時候開槍射擊。”
李馮茲讚同地頷首：“因此，將地球、宇宙整合為一體的強大武力是必須的，否則無法迎接即將到來的對話。”
“雖然我還是對你說的地外生命不太理解……但是，是不是可以認為，大洋洲聯合選擇站在plant這邊？”
“我們選擇站在進化程度更高的人類這邊，並且幫助他們繼續進化。如果你看到這個的話，可能會更容易理解一些。”
李馮茲帶雷穿過這些冷冰冰的培養皿，進入一間機庫似的大型空間。身穿白衣的研究員來回忙碌著，中央是一台被無數電纜連接著的MS。
和雷以前見過的所有MS都不同，它是四腳獸型的，頭部呈狼形，覆蓋身體的裝甲呈藍金色，兩側肩甲呈骷髏造型，長出獨角；四肢都被巨大的狼爪覆蓋，前肢的左臂折疊著一門加特林，右臂則是超長的狙擊槍管。背部是一對金色飛行翼和巨大的兩門火箭炮。
與其說那是MS，不如說是野獸才更恰當。
“這才是真正的神之作品。你知道喬治.格雷恩在木星上發現的鯨魚化石嗎？”
“知道。那就是我們要麵對的地外生命？”
“還不完全。那鯨魚名為巨鯨獸，是其中一種已經滅絕的地外生命。但兩百年前，伊奧裏亞在檢測到地外生命的信號時，有一個地外生命無意中墜落在了澳大利亞大陸的沙漠中，這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台機械，名為鋼鐵加魯魯。我們無法確認它是否還具有意識，但太陽爐的原型，改造人類細胞的GN粒子，最初的MS設計，都源於鋼鐵加魯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