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綠鸞歸令

  昊娘繼續回憶“三天後，媚娘來我的店裏尋我。她給我表了態‘昊娘，此生夙願未了、我不甘心！還是想請你幫我一把，拚力一試’！我深深歎息‘你可想清楚了！’媚娘聽我如此問她，趕忙點頭。”


  “……”


  不等昊娘繼續往下說，龐妞忍不住發問“藝館的老鴇不再限製媚娘的行動了嗎？她居然可以隨心所欲從藝館跑出來……”


  昊娘摸了摸龐妞的頭頂“媚娘已經在藝館裏生活了將近小二十年，該賺的錢老鴇早就賺的盆滿缽滿。再加上她當初跟老鴇簽的協議也即將到期。在老鴇眼裏早已是個半老徐娘的媚娘、藝館能從她身上榨取的利益除了房租所剩無幾、所以老鴇恨不得媚娘當下就別回去了，好騰出地方來讓給更有價值的‘商品’賺錢！”


  龐妞癟了癟嘴，心裏強烈鄙視了一下藝館的老鴇，不再出聲。眾人等著昊娘繼續往下講。


  “我跟媚娘說，‘我醫治他是為了幫你達成夙願……’


  ‘這個自然！昊娘的這個恩情媚娘銘記在心！’


  ‘要幫你這個忙，須得讓我見見病人、親耳聽聽他有哪些身體不適，才能對致病處有個大致的了解，然後給出治療意見。’


  ‘這有何難？我這就給他遞消息去，讓他立即過來……’


  我搖頭‘我並不想與這個男人見麵，更不想讓他知曉是我為了幫你而間接醫治了他。將來隻要他記得你的好，覺得欠你個人情、善待於你，便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媚娘十分動容的握住我的手……我說‘這樣吧，你在你的屋裏擺放一個屏風和一張躺椅。下次他要來之前我先隱匿於屏風之後，你讓他躺在躺椅上，背對著屏風，我會提前把需要問的問題告訴你，由你來問他，我從旁觀察、也可以聽到他的回答。你既不是外人，他視你為親近之人，以為隻有你在身畔，他若真的治病心切、想來你提出的問題他都會如實作答’！媚娘心悅誠服點頭‘我倒是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我們商議妥當，就由媚娘著手準備，等那男人要來之前我先於他隱匿在屏風後、坐好。”


  “那媚娘的相好進了她的房間果然是毫不見外！不及探看，就將媚娘圈在懷裏各種上下其手、片刻後一張漲成茄紅色的臉上豬肝色的厚嘴就一刻不停的開始在媚娘身上各處揩油。若不是不能人道、估計早就擦槍走火了。”


  “我厭惡的別過頭去，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冒出兩個字‘活該’！媚娘知道他不能成事，便乖順的靠在他懷裏、任他吃了一陣豆腐，而不做掙紮。待到他再也無可如何的時候，媚娘才在相好的懷裏，替他拽了拽衣領正色道‘你身體不適，具體有哪些症狀，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醫好你……’”


  “媚娘的相好聞言立即驚喜的眼冒綠光，用雙手將媚娘鈷住推到一臂之外、仔細的盯著她的臉看‘可人兒，仙女、活菩薩，此話當真’？‘不妨一試，不試試怎能知曉不行’？‘原來你今天約我來是為了替我分憂解愁，當真你是我的好老婆……’那男人原本是阿諛奉承媚娘的。話音未落，媚娘已經驟然變了臉色。男人也察覺到自己失言，恬不知恥的給自己下台‘你當年處女之身都是讓我給破的、從那時候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咱們這麽多年的夫妻之實，如今把這虛名安上也沒什麽錯處啊……’”


  “媚娘甩開那男人的手，滿臉慍色道‘咱們這麽多年的夫妻之實的確沒錯，為何如今才想起把這虛名安上了’？

  ‘寶貝兒、心肝兒、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一激動、血上頭，說錯話了嗎？在下給你道歉，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心肝兒、寶貝兒快別生氣了……’”


  “媚娘輕輕擺了擺袖子，像是要撫平那男人剛才在她衣服上留下的痕跡，‘這次我不是憑空做活菩薩的！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當真是隻為我相公治病，說到底是為了我將來能夠有個依靠、有個名份、能夠生兒育女，繼承我的家業才做這件事……至於不相幹的旁人我犯不著花一點心血……’”


  “那男人見媚娘少有的與他橫眉豎目，忙黏上去‘咱們都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企圖以這樣的緩兵之計繼續搪塞媚娘。媚娘甩開他，繼續一字一句的道‘我並非與你說笑，若我能醫好你的病，你必須要明媒正娶，把接進府中，給我個名份！我要的可是夫妻之名，你若做不到，就請客官到別處找女人消遣！’說著起身打開屋門，做出送客的姿勢。”


  “那相好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低頭盤算了許久，終於抬頭接話‘夫人此話當真？你真能治好本人的隱疾？讓我重振男人雄風？’”


  “‘不試怎麽知道我做不到’？

  ‘那你先……’


  ‘要試也可以，但你必須立下字據，若我治好了你的隱疾你要明媒正娶，接我回家做正妻！你也可以不信我、不立字據、出門另請高明就是……’”


  “夫人說笑了，你幫我治好隱疾，我兌現承諾，娶你回家便是……”


  “媚娘冷笑著道‘剛才你自己也提到，咱們有夫妻之實十餘年了，你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心性彼此早就了如指掌，所以：空口無憑、立字為證！你立下字據，我幫你治療隱疾，治不好，我自然沒臉讓你兌現你立下的誓言，咱們之間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事一樣！’媚娘說完篤篤定定的看向相好的男人，目光坦蕩、毫無躲閃。”


  “媚娘的相好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篤定的表情出現在麵前這個女人的臉上，不禁開始對媚娘刮目相看，對媚娘的方法充滿期待；尤其事涉自己的顏麵、能否歡愉的享受往後的人生、像過去一樣放縱的生活。’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真的能幫我恢複往日雄風，倒也不妨給她個虛名，反正女人就是無比注重這個名份……要給她這個名份，障礙隻有一個——就是家裏現今供著的那個母夜叉！但隻要我恢複了，找回往日自信，總有辦法搞定家裏的雌老虎！目前看來這個女人想要的東西和我需要重新獲得的能力相比實在不值一提’！思及此，媚娘的相好假裝雲淡風輕說道‘就依你！我這就給你立下字據！如若能治好我的隱疾，我必得十裏紅妝、操辦個這城中最盛大、張羅個家喻戶曉的慶典犒勞你這居功至偉的功臣。娶你過門，給你名份、達成你的願望。誰讓咱們是有了十多年夫妻之實的兩口子呢！’”


  “媚娘見那男人如此說，也不廢話，找出早已準備好的紙筆，讓男人提筆立下字據。拿在手中少傾，待風幹後，仔細疊好，揣進胸前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