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於是小一和張謙站在糧倉頂上,在夜色的掩護中朝下看:
院子裏剛才空空的,隻有豬頭三一個人,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罵的可帶勁了,“喂!”來了一撥人,各個手拿□□,領頭的過去拍他一下,豬頭三又被嚇了一跳,跳著腳大腳“啊~~啊~~啊~~鬼呀!鬼呀!”回過神看到那隊兵卒領頭的,認清楚後,立即抱著他的胳膊、一把拽住他,“頭兒~,有鬼!”
“有~鬼~?”這個貌似有點官位的“頭兒”,與此同時“頭兒”身後像個官位更高點模樣的人也走了過去,湊近臉看豬頭三,豬頭三嚇得挺慘,柿餅子臉唰白,一件兩個領導臉兒就又掛上了一層霜!
“豬頭三你看到什麽啦?”小頭頭問。“鬼呀,真的是鬼!有鬼~!大白臉、黑鬥篷、那張臉嚇死爺爺了!……然後他嚇完我~一閃、沒了……哎呦,哎呦,”說著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眾人對視了一眼,頭兒的領導命令聚集一院子的人立即分散開四處尋找一番!
小頭兒又叫來了兩個在外麵守衛的崗哨詢問,外麵守衛的人搖頭,紛紛表示沒看到穿黑鬥篷的可疑人。小頭兒轉了一圈回來,自己也沒看到人!
“那人什麽樣子?”小頭兒的領導再次詢問豬頭三。
“一身黑,慘白、慘白、白臉”豬頭三毫不猶豫回答。“真的有鬼啊,那個鬼……回來找我了……!”
“之前見過?”
當時頭兒讓我殺那個老百姓的時候,我就猶豫、下不去手,看來是真不該下手的……果然,人在做、天在看!”豬頭三哭喪著臉抱怨道。
其他人聽到了豬頭三的抱怨,紛紛小聲議論。小頭目急忙喝止,“你娘的!猴子尿灌喪多了,不找個豬圈去挺屍,好死不死的跑這裏來說醉話!來人,把他給我丟到茅廁裏去,讓他清醒清醒!”然後又蹲下來對豬頭三恨恨道“你不是說有鬼嗎?鬼怕穢物,你就好好在那裏保命吧!”
說完給自己的領導做了個“請”的姿勢,帶著大隊兵士揚長而去。
小頭的領導冷哼一聲、大聲道“這鬼還挺會挑人的,專找軟柿子捏,我等著它來串門,它怎麽不來找我?”
“其他人都看見鬼了嗎?”其他人瞅見豬頭三被丟茅廁去反省的下場,紛紛頭搖的如同撥浪鼓。
小一和張謙站在高處,看完這出鬧劇,也是心中困惑,“難道同時有好幾撥人在這裏暗中行動?”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撤出為妙,之前搜集的證據已經足夠朝廷徹查此案……估計便宜爹他們也會提前終止今晚的計劃,撤出去吧……”
於是等到大隊軍兵離開、場院裏恢複平靜,兩道黑影一閃就順著院牆飛掠出去……
老一、宋明理跟著那位受傷的黑衣人;說他是黑影完全是抬舉他的功夫了!那個黑衣人功夫原本就不及小一五成,再加上此時受了傷,更是步履蹣跚。老一和宋明理隻遠遠尾隨,怕的就是此人還有其他同伴或者內應,可是一直尾隨到出了國庫糧倉重地,此人仍舊單槍匹馬,踉踉蹌蹌的前行。
老一遠觀此人,身形高大,身影倒是有些眼熟,隻是確認之前都不能下定論。
受傷的黑衣人在前麵步履蹣跚,老一、宋明理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老一一點也不怕跟丟了,因為此人受了傷,沿途都有滴下來的血跡,如果不做處理,很容易就能跟蹤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宋明理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請示老一要不要幫前麵那個人一把——隱藏了蹤跡?
已經離開糧倉的駐軍巡邏區域有段距離了,仍舊不見有人來接應受傷之人或與之匯合,老一幾乎可以斷定此人真的是個獨行俠,是單槍匹馬去糧倉重地裏麵拉仇恨的二傻子!要不是因為提前受了傷知難而退,恐怕此時小命已經交代在狼窩裏麵了!
老一仍舊雙眼緊盯前麵移動越來越慢、越來越困難的黑衣人,想了想跟宋明理點頭,宋明理反身回去處理了。
老一慢慢向此人靠近,根據他的經驗判斷,此人因為受傷失血、身體快要進入昏迷階段了……
正想著,前麵那人雙腿一軟已然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老一此時倒是不慌不忙、盡量放慢腳步,為了防止有詐;他輕輕向那個身影移動過去,到了跟前也沒有立即蹲下去揭那人的麵具,而是先伸手去探那人脖子處的脈動,確定是真的暈過去了,這才除去黑衣人的麵具。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隨即老一從懷中摸出一顆紅色藥丸,捏開昏厥之人的嘴將藥丸塞進去,又有技巧的一揚那人的下巴,確認讓他咽下去了,而不是卡在喉嚨裏。然後緊急止血、簡單消毒、包紮了一下幾處傷口,宋明理處理完血跡很快就回到老一身邊,低頭一看地上昏厥的人輕輕開口“是他……”
老一點頭。
“打算怎麽辦?應該將他送回自己的住處,再決定要不要救治……”
老一搖了搖頭,態度堅定:“帶回我們的住處吧……”
“可是這樣我們大家都很容易暴露啊”
老一看了宋明理一眼,宋明理不再說話,蹲下打算將此人背起來離開。
可是人在失去知覺後身體就像鐵秤砣一樣沉重!尤其身材單薄瘦削的宋明理麵對這麽一個大塊頭,剛將此人抬起扛在肩上才要起身,就一個重心不穩、俯臥撐趴在地上了。老一扶起宋明理,讓他給自己搭把手,將昏迷的人放在自己肩上,背起他。宋明理則負責一路護送隨手消除痕跡,二人一起快速離開,回王藕家去。
半夜時分的王藕家熱鬧起來,老一和宋明理回來、扛回死沉的處於昏迷中的承祥已經嚇了大家一跳。往老一身後看、卻不見小一和張謙!
老一忙著救治承祥,宋明理和龐妞打下手。老一隻是簡單交代了一下:“小一和張謙他們會沒事,任務終止他們自然會回來”。可是畢竟有人不放心,於是所有人都決定秉燭而待。
等把承祥的傷處理好,老一想了想就把承祥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吧,這樣承祥身子躺著也能舒服些,也不影響其他幾個人去休息,正好自己也想等小一回來。
老一這些大人的動靜,自然驚擾了小熊的睡眠。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大家正在慢慢適應小熊夜哭郎的習性;也難怪之前所有人第一次見到王藕,王藕憔悴的黑眼圈幾乎占據了半張臉,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懵懵懂懂的,看來夜裏是從來不曾睡過一個囫圇覺。
今晚小熊又開啟了夜哭郎的模式,老一看幾個小子尤其宋明理似乎很疲憊、需要休息,王藕也是滿眼血絲的無可奈何臉,於是說,“反正我的床有人占用,你把孩子交給我吧,我負責幫你哄睡……”
王藕雖然心裏求之不得,通過上次給小熊洗澡,王藕已經看的是心服口服、隨即拜老一為師:時時請教老一如何能勝任一個稱職的奶爸。可是當爹的要把孩子交給旁的人仍舊不放心的碎碎叮囑了好久。最後還是鬥不過瞌睡蟲上腦、帶著負罪感跟老一道了感謝,回屋倒頭就睡,鼾聲的跟冬眠的大熊一般……
小熊的哭聲漸止,王藕家的小院也重新恢複了平靜。年輕人到底是瞌睡多,也都熬不住,漸漸回去打盹了。
隻剩下坐在小院裏抱著小熊的老一和蜷縮在老一腳邊精神抖擻的毛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