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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永遠懸空後位

  李清秋的一番話,讓冥懷憬又是心急又是後悔,他本來就是氣急才會和慕雨置氣的,現在冷靜下來,立馬就後悔了,恨不得衝回去把慕雨摟在懷中好好道歉,然後將那些欺負她的人全部打入天牢。


  小太監跟在他的身後,膽戰心驚,在心底將那個安排他輪值的管事罵了千百遍,更是把慕雨也恨上了,為什麽呢?如果不是她和皇上鬧別扭,皇上會至於龍顏大怒嗎,一副看起來想要吃人的凶狠模樣。


  “退下,朕要一個人走走。”


  那小太監聽了,臉上立馬喜笑顏開,巴不得早日離開火山遠一點,領了命,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冥懷憬沒有去禦書房,也沒有回晉陽宮,轉過身,看著晉陽宮的方向歎了口氣,直接去了朝陽殿。


  慕雨近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按照上官蓮的作風,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不過還好,他手上有張王牌,有這張王牌在手,完全可以保住慕雨在皇城的安全。


  已經是正午的時間的,來朝陽殿請安的妃嬪們已經完全散去了,無論是冬天還是夏天,上官蓮都有午休的習慣,她喜歡安靜,午睡的時候總是會把一幹的人等打發著離開,,就留下一兩個親近的在身邊伺候,今日,她就隻留了上官蓉蓉一個人。


  在外麵輪守的下人見冥懷憬來了,忙著想要進去通報,被冥懷憬製止,不過還是有動作快的先進去了,不一會兒,上官蓉蓉走了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清淡的藍色,配上她的雍容的姿態,就像是雨後的新荷,一見到冥懷憬,臉上立馬露出了少女般嬌澀的笑容,冥懷憬見了,挑了挑眉,向她靠近。


  “給太後請安。”


  多麽諷刺,被一個壓著自己的男人以這樣恭敬而又疏離的方式請安。


  “皇上是來找太皇太後的嗎?她正在午睡,皇上可能要等等了。”


  上官蓉蓉的臉上依舊是端莊的笑容,找不出一絲的詬病。


  “你們都退下吧。”


  上官蓉蓉把一幹的下人都打發著離開了,整個大殿,就隻有上官蓉蓉和冥懷憬兩個人,裏麵是睡著午覺的上官蓮,門外是朝陽殿的太監宮女,不過這也算是獨處吧。


  “憬—”


  上官蓉蓉叫了一聲,聲音甜美,臉上粉紅粉紅的,就像是個含春的少女,完全沒有剛才的端莊和高貴。


  她靠近冥懷憬,雙手摟住了他的腰,頭緊緊的貼著他的背,手貼著他的胸膛,不聽的撩撥著,冥懷憬笑的嘲諷,她都是大膽,大白天的居然敢在這個地方摟著他,要是被別人撞見,她這個端莊溫柔的太後轉而就成為別人的笑柄了。


  “憬,你想我嗎?”


  她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冥懷憬沒有拒絕,也沒有回答,任由著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我很想你,在香山的時候我陪著姑姑,天天就想著早點回來,可以看到你。”


  冥懷憬的嘴角揚起,那彎彎的忽地就像刀刃一般,劃出殘忍的弧度,他輕笑一聲,分外的冰冷,上官蓉蓉渾身一震,冥懷憬趁機掰開她的手,掙脫開了她的束縛。


  “太後這個樣子就不擔心太皇太後發現嗎?她要是知道自己心疼的侄女,看重的媳婦是一個不受婦德的蕩婦,你說她會怎麽想?”


  上官蓉蓉的的臉色驀然一白,整個身子不由的向後倒退了一大步,那帶著嘲諷的笑容,那冰冷的湛藍的眸子,還為那絲毫不留情麵的刻薄。


  她原本想抱著他,再做挽留的,但是那話真的是傷到她了,她從小受的就是大家閨秀的教育,上官家被寄予了厚望的女兒,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她緊咬著唇,雙手緊握成拳拽著自己的衣擺,才控製住想要抱住冥懷憬的衝動。


  “憬,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她的臉色蒼白,聲音近乎呢喃。


  “那你想我怎麽說呢?端莊賢惠的太後娘娘?”


  他話裏嘲諷的意味更重,誘惑她,無關乎愛情,隻是為了那個報複那個死去的人而已。


  “這麽多年沒立皇後,是因為白聘婷嗎?”


  湛藍的眸子看著她,帶著疑惑,好端端的幹嘛問這個問題?

  “太後什麽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


  她看著他,雙眸帶著鳳凰一般高貴的笑,可她的頭卻垂的很低,她不敢看那雙湛藍的眸子,她從小和太子哥哥一起長大,太子哥哥對她很溫柔,但卻始終給不了她想要的那種感覺,直到她遇上了冥懷憬,那雙湛藍的眸子總是帶著冷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什麽事情都不冷不熱的,卻徹底打動了她的心,她愛他,原本以為是沒機會的,但是沒想到太子哥哥會死的那麽早,她拚命的勸姑母立他為帝,隻求天天能夠見上他一麵,但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主動接近自己,兩個人的關係發生的那麽理所當然,在床上,他冰冷卻而又狂野,讓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她嫉妒上官婉婉,她可以笑的那麽幸福的和她站在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她有時候甚至情願放棄太後這個尊崇的位置,成為那三千女人中的一個,即使不受寵也沒有關係,至少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直到現在才明白,她想的有多離譜,她知道他的殘忍,但是他的殘忍是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的。


  什麽時候感興趣的?對於他的事情,她何時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既然太皇太後想知道,朕怎麽敢不說呢?”


  他拖長聲音,像個頑劣的孩子一般,賣起了關子。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


  他湛藍的眸子滿是堅定之色:“那個位置已經有新的主人了,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她才有資格。”


  也許是想到了心裏麵的那個人,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溫柔,就連嘴角也是向上揚起的,不是譏諷,不是嘲弄,更加沒有一貫的冰冷,是單純的那種溫柔,讓人羨慕而又嫉妒的溫柔。


  上官蓉蓉的身子連續向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嬌媚的臉蛋一片的慘敗,嘴唇也是一樣蒼白的顏色,甚至,哆哆嗦嗦的,她的手扶住兩邊的手柄,十指泛白。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腦海裏驀然浮現出早上冥懷憬見慕雨暈倒時那焦急而又擔心的模樣,她清楚的記得他在看到她睜開眼睛時眼底的信息,那個女人虛弱的叫著她的名字,他叫那個女人小雨,多麽親密的稱呼,他抱著她,湛藍的眸子滿是狠厲,瞪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一句話,不停的在她的耳畔縈繞:要是小雨發生什麽意外,朕要你們,通通陪葬,陪葬啊,而且,姑姑當時也在場,即使和上官家族,乃至整個朝廷的人作對也在所不惜。


  “是因為那個姓秦的女人嗎?”


  她嘴角的笑容帶著淒楚,眼淚,斷斷續續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什麽叫姓秦的女人。”冥懷憬挑眉,對這個稱呼相當的不滿。


  “她是崔老將軍的義女,我的女人,也是滄瀾未來的國母。”


  上官蓉蓉看著他,淒楚的笑出了聲,女人總是這樣,喜歡自討苦吃,明明知道是讓自己心碎的答案,可還是不死心,非得親耳聽到那殘忍的話才肯罷手。


  “父親是不可能讓她當皇後的,姑姑也不會同意的。”


  她像是捉住了救命的稻草,用著最蹩腳的理由告訴冥懷憬他所謂的滄瀾國母,秦慕雨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冥懷憬後退了幾步,在她對麵的位置悠閑的坐下,顯然,上官蓉蓉這楚楚可憐的模樣非但沒有讓他有任何的憐香惜玉的心情,反而有說不出的報複的快感,雙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擊著兩邊的紫檀木,發出清脆的響聲,明黃色的衣袍,眉毛上挑,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勾人心魄的邪魅,那雙湛藍的眸子,就像是黑洞一樣,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帝王特有的威嚴和高貴,卻一點也不失優雅,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上官蓉蓉擦了擦眼淚,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他,仿佛就隻要這樣看著,就可以忘記心底最深處的憂傷。


  “那就讓後位永遠懸空著好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上官蓉蓉的心再次揪起,剛剛才慢慢消散的那股哀傷,一下子鋪天蓋地的席卷了起來,她看著他那雙湛藍的眸子,頓時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疼,真的太疼了。


  “誰要是敢傷害她,朕就將她滿門抄斬,一個也不剩。”


  他的嘴角還是帶著笑容,冰冷冰冷的,但她還是無法不心動。


  是不是他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那個叫秦慕雨的女人了?要不然,他怎麽可以做到這麽殘忍呢?

  “蓉蓉—”


  上官蓮睡醒了以後,沒見到上官蓉蓉,便自己穿戴好衣服走了出來,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她看著上官蓉蓉,眼底帶著不悅,不過馬上就恢複如常。


  “皇上來了怎麽不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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