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三人談
北村教授聽到桂田鳴人的嘲諷,並不惱怒,臉上的神情還很平靜,慢慢走到了椅子旁邊,坐了下來。
兩個突擊隊員見到北村教授大模大樣,沒經過加藤賀的允許就坐下了,剛要說話,卻被加藤賀一揮手製止了,兩人隻好作罷。
“桂田鳴人,你十幾年爬的挺快啊,前年,我在電視上一看見你競選首相成功,心裏就有些納悶,這個人不是曾經和我一起在三十年前那場大遊行之中搖旗呐喊的桂田鳴人嗎。他當年是多麽的憧憬那個平等,沒有官僚,沒有資本家,沒有壓迫,也沒有罪惡的美麗新世界啊,那個時候,他是多麽這麽一個受到萬惡的金錢的主宰的,缺乏正義,缺乏公理的舊世界啊,可是如今,他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了他曾經所痛恨的舊世界的代言人和領導者,這畫麵多麽諷刺,我幾乎不敢看了。”北村教授說道。
“哈哈,我先說這個年輕時候的理想的問題,年輕人都是天生的左翼,這點無可厚非,你說,誰年輕的時候,不憧憬你所說的,左翼宣言上的東西呢,那是多麽美好,我們人人都是有聯係的,一個人痛苦,這個世界都隨著顫抖,所以,不願意看見人受苦,那是人的天性,尤其是我們這種當時還在學校的年輕學生,這不足為奇,但是,如果誰要是抱著這個觀點活到老,而不改變的話,這個人就是個瘋子。”桂田鳴人說道,他這話,明顯是說給加藤賀聽的。
加藤賀並沒有說話,他臉上浮現了嘲諷地笑容,他知道桂田鳴人還要說第二點,而這第二點,肯定是關於北村的。
果不其然,桂田鳴人又接著說道:“除了這種瘋子一般的人,還有一種人,就是那種脆弱的人,這種人,若是被年紀時候的理想所傷害,要是看著年輕時候的理想破滅,就會生不如死,然後,就會有一種幻夢破滅的感覺,要直接投到另一種信仰裏麵去,這種人更為可悲,就是一種無能者,被邪惡的自願驅使,已經喪失了自我的人格,這樣的人,我覺得。已經可以拋棄掉了。”
加藤賀聽完桂田鳴人的話,轉向了北村教授,說道:“北村,你看,你的所作所為,桂田鳴人和我的看法是相同的,你陷入這個邪教中去,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
“嗬嗬,加藤賀,你也不要在這裏嘲諷我。”說完,北村教授轉向了桂田鳴人說道:“其實,你這樣解讀我們,但是,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知道嗎?”
“我是一個從年輕的迷夢中醒來的人,我變成了我這個歲數該成為的那樣的人,為這個社會服務,為解決社會上的問題而努力,你不用說我變了,我隻是變成了我應該成為的那樣的人呢罷了,而你們呢,經過年輕時的那場運動,整個人生都廢了,這有什麽好說的。”桂田鳴人說道。
“嗬嗬,桂田鳴人,你隻是一個投機分子罷了,說那麽高尚,有什麽意思,還不是為自己臉上貼金,從學生時代起,你就是這樣一個人,沒由於用處的事情,你從來不做,現在,你不過是忠實地做回了自己而已。”北村教授冷笑一聲說道。
“是的,北村,你雖然腦子進水,加入了邪教,但終究是還是保留了一絲理智,你說的不錯,這個桂田鳴人就是一個投機分子,你還記得嗎,他當初是多麽的堅定的宣稱自己是一個左派,到後來,一看左派事業失敗,立即就投入了右派之中,還步步高升,成為了首相。”加藤賀此時說道。
突擊隊員們在一邊,看著這三個人在那裏互相的攻擊,嘲諷,都有些呆了,這是三方對決,根本就打亂套了。
“嗬嗬,北村,如今你和我一樣,都被這個加藤賀抓住了,你還和他一起攻擊我,這是腦子進水了,你難道看不清現在是什麽情況嗎?”桂田鳴人聽見了北村的話,怒聲說道。
“桂田鳴人,我從來就是為了真理說話,我不會因為陷入了困境,就去說假話的,你還是不要這樣引誘我了。”北村教授說道。
桂田鳴人聽見了北村的話,登時大怒,說道:“北村,你真是不知道好歹,我這樣說,是對你好,你說什麽真理,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進入那個邪教,是要尋找什麽真理嗎?你就是喪家之犬找個窩罷了,要說人世間的真理,某過於利益二字,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若是沒有成功的希望,誰都會叛變的。”
“放你娘的屁,桂田鳴人,你懂什麽是真理?”北村教授不禁大罵道,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發火,以前和加藤賀爭論,也隻不過是因為觀點不同而已,如今,古田鳴人的話,明顯是侮辱了他們的為理想而活的目標。
加藤賀看見北村教授如此激動,便笑著說道:“北村,桂田鳴人雖然是卑劣不堪,但是,他這句話說的是對的,你進入那個邪教還真不是為了尋找什麽真理,隻是為了找一個依靠和懷抱而已。”
北村聽見加藤賀又插話進來,便轉身說道:“加藤賀,你也不過是一個脫離不了命運怪圈的苦命人而已,你所堅持的這個東西,沒有分文價值,隻不過是為了想重溫你的舊夢而已,但是,無論你今天晚上做什麽,都是會失敗的,因為,你是要和曆史作鬥爭,你抵擋不住曆史前進的車輪,隻是被會被拋棄而已。”
桂田鳴人聽見了北村的話,一下忘記了剛才和北村的不快,點點頭說道::“北村,你這話說的還算不錯,加藤賀就是這麽一個人,就是一個無法從往日裏走出來的人,就是一個自尋死路的人。”
加藤賀聽見桂田鳴人和北村教授的話,笑了一下,然後站起了身,對兩個人說道:“你倆一個太過現實,一個太過虛幻,都是不了解,世界的現實就是人造成的,也不知道,虛幻也不過是現實的一種,還各自以為自己掌握了什麽真理,這個世界,最大的優點就是,能發生各種可鞥能行,我就是相信這一點,所以才付諸實施,而你們,隻能在這裏眼睜睜看著我的成功。”
頓了一頓,加藤賀又說道:“你們二位,少安毋躁,也不用太過驚訝,一會,就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我們的德仁天皇被押過來,而且,今天還會有電視台的記者來采訪,你們真是太幸運了,若果說,北村教授你因為陷入真理教,而隻能活在地下,桂田鳴人你身為一個首相,擔心自己的政績不突出,不能在曆史上留下名字,今天晚上,你們的擔心就全部消除了,北村教授就會浮出水麵,你的早先的學生和你的家人,就會知道你再做什麽,桂田鳴人你的也不用不能在曆史上留名字了,你會因為成為東瀛國曆史上第一個被驅逐的首相而留名。這樣的話,你倆就皆大歡喜了。”
桂田鳴人的臉色很不好看,說道:“加藤賀,你不要高興太早,事情會不會像你所想的那樣發展,還未可知,你也別將我和這個邪教徒北村相提並論,你倆湊到一塊,倒是半斤八兩,可是,和我來說,就不是一路人了,你們也不配,我是這個社會的建設者,而你們,隻不過是毫無底線的破壞者罷了。”
北村聽到加藤賀說,今天還要將德仁天皇抓來,這才明白加藤賀和岩井義明說的不錯,今天果然是讓自己大開眼界來的,但是,即使抓來了德仁天皇,那對自己又有何威脅,自己的信仰又不是這個。
想到這裏,北村教授又對桂田鳴人反口相譏道:“你是建設者?你隻不過是這個社會的既得利益者罷了,並沒有什麽建設的行為,先說你們政府對我們真理教的打壓,這就是一個錯誤,你觸碰了一個爆發的開關,即使今晚加藤賀的學生不鬧事,我們真理教也不會讓這個政府安寧的。”
桂田鳴人聽到北村教授這話,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然後說道:“北村,你還在做你的春秋大夢嗎?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你們真理教位於別墅取的那個總部,已經被我們的警察攻破了,你們的那些真理教的兄弟,全部落入法網,隻有你們的那個教主河邊正雄,還跑子外麵,但是,我們的警察已經去追擊了,我想們不用很久,你們的教主,也會被我們抓住,這樣的話,你們的真理教就算完全滅亡了,不,也不算,還有你一個,但是,我覺得你根本就不能在將真理教組織起來了。”
北村教授聽見了桂田鳴人這個話,心裏大吃一驚,他急忙問道:“什麽,我們的總部已經被警察們攻破了?”
桂田鳴人點點頭,然後說道:“這一下,你不再說我們的事業之類的廢話了吧,你從一個喪家之犬,找到了一個依靠,如今,你又變回了喪家之犬。”
加藤賀在一邊,心裏也很驚訝,這些警察竟然這麽快就將真理教攻破了,果然和厲害。
幸虧今天晚上學社聯決定發動大遊行,若如不然,這個好機會就錯過了,此時,他已經明白了,為何今天的警察遲遲沒有趕來,原來,他們都被吸引到真理教的總部去了,這真是天助學社聯的革命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