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追擊真理教 3
沈浪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咖啡杯的杯把,然後暗中用力,隻見那陶瓷杯把,轉眼間就變成了粉末。
這一下,左川和高樹就一下子驚住了,他倆看著沈浪,如何也不能相信,這人用兩根手指,就將陶瓷杯把捏碎了。
這兩根手指若是捏在了自己身上,那會是什麽感覺?
左川和高樹想到這裏,就打了個寒顫。
北村教授轉身看了沈浪一眼,隻能看見他的後腦勺,戴著出租車司機的帽子,好像並沒有什麽異常,就轉過了身去。
當他聽見沈浪說話的聲音,感覺好像有些熟悉,尤其是那低音,雖然聲音壓低了,但是,也讓人感覺異常的氣息充沛。
他想了一想,又搖了搖頭,世界上聲音像的人有的是,況且,自己隻是有個感覺而已,並不能確定。
北村又轉過身身去了。
左川眼神有些驚恐,看著沈浪。
沈浪還是沒有抬頭,隻是將捏碎陶瓷杯把的手指,蘸了點咖啡,寫了一個英文“GO”!
左川和高樹一看,這是讓自己滾的意思啊,他倆不敢耽擱,急忙就低頭走了。
沈浪心裏一陣慶幸,遇見這點小麻煩,差點壞了大事,看樣,以後真是要處處小心才是。
他支棱起耳朵,繼續聽著北川教授和加藤教授的談話。
“北村,你還是堂堂的大學教授,還是著名的經濟學家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虛無主義者,真是讓人大跌眼睛,你難道就不承認世間還有美,還有愛,還有真理的存在嗎?”加藤賀聽到北村教授的話,顯然有些義憤填膺。
北村習慣性地推了推他那碎了一半的眼鏡,對加藤賀說道:“加藤教授,你說的這些,我完全相信,但是,我以為的美,我以為的愛,我以為的真理,和你以為的可能不一樣。”
“好吧,我讚同你持有不同的觀點,但是,你總的承認,這房間裏的一切,外麵的夜空,街上行走在夜色裏的行人,這一切,都是有美感的吧?”加藤教授反問道。
“那不一定。”北村教授說道,頓了一頓,然後說道:“這個屋裏的一切,矯揉造作,毫無美感,隻代表了一種比豬圈高不了多少的審美,你我手裏的咖啡杯,看似簡潔,但是,它那杯把上的弧線,就代表了一種矯揉造作,代表了一種庸俗。”
沈浪聽到這裏,看了一眼自己麵前那被捏碎了的咖啡杯子的把,確實,這個杯把,若是直線下來,就好看多了。
“還有外麵的夜空。”北村教授繼續說道:“如果我在曠野上,或許還能感受到那美感,但是,在這種高樓裏望去,加藤教授,你敢說你沒有一種虛無之感?”
加藤賀默然,北村教授這句話說的不錯。
北村教授看見加藤賀不說話了,便繼續說道:“加藤教授,信仰都是自己的私人問題,你也是各種古典理論都讀過的人,你難道會不知道這點,不讚同這點嗎?就像你信仰的設會主義,我從來就覺得那是一場騙局,世界上這麽些人,怎麽可能都平等,你願意和這些端著咖啡,走來走去,將大好年華都走進去的服務生們平等嗎?”
加藤賀一聽見北村教授說到自己的信仰,就有些著急,說道:“北村教授,你不要將我的信仰和你的信仰混為一談,我的信仰,是基於各種理論,各種科學基礎上的,你的信仰,隻不過是一群人意淫出來的罷了。換句話說,我在課堂上,講我的信仰,那代表一種知識,完全被官方認可,但是,你的信仰一拿出來宣講,那就是妖言惑眾,我的信仰,在帝國大學有教師組織,有全國學生社聯,但是你的信仰,卻是被學生們都拒絕的。”
“嗬嗬,沒想到,加藤教授,你一個堂堂的大學者,一個著作等身的社會學家,竟然拿這些幼稚的現象,來支撐,證明你的信仰,來反擊,推翻我的信仰,你真是讓我失望。”北村教授仿佛十分失望地說道。
沈浪聽到這裏,就覺得這二人說的都十分有道理,讓北村教授幾乎繞進去了。
“你知道嗎,北村教授,你的這一套就是還原主義,犬儒主義,曆史虛無主義,文化虛無主義。”加藤教授一激動,就給北村教授扣上了好幾頂大帽子。
“嗬嗬,這下看出來了吧,到底是誰真理在握的樣子,是誰遇見不同觀點,就將大帽子扣下來,而我們,隻不過是要求你們不要攻擊罷了,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北村教授冷笑了一聲,說道。
頓了一頓,北村教授接著說道:“加藤,我們這樣爭辯,也沒有什麽用,你還是說吧,你能不能保證下次不要在電視上攻擊我們。”
兩人已經因為觀點不同而吵翻了,這一下北村教授好像拿出了最後通牒的樣子。
“批評是我作為公民的權利,更是我做為一個知識分子的義務與責任,我不能保證你的要求。”加藤賀臉上也嚴肅了,看樣,他是不準備妥協了。
沈浪聽見二人已經吵翻了,就更家仔細聽了,他要看看,這兩位大教授,會不會因為這個動起手來。
一想到,兩名東瀛國內頂尖的學者,會因為觀念問題而動手,沈浪就覺得莫名的喜感。
就在沈浪正在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見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沒有抬起頭,隻是一聽,他就知道,來了好幾個人,而且,裏麵還有一個會內力的。
這個人的內力,完全露在外麵,一點也不含蓄,看樣也不過是三流角色。
北村坐在那裏,也感覺到了這股內力,他不再說話,正襟危坐,貌似看著加藤,實際上,他眼睛的餘光,卻向過道那邊瞟去。
沈浪沒有抬頭,用手將沒有把的杯子端了起來,喝了口咖啡。
這個時候,這些人已經來到了沈浪的麵前,領頭的那個,正是剛才的那個左川。
左川追求高樹好久了,眼看就要到手了,剛才若是裝比成功,就能加分,誰知,他遇見了的是沈浪,隻不過用了兩根手指就將他嚇退了回去。
高樹一看左川沒有給自己出氣,回去後,連理都不理左川了。
左川那裏受得了這個,他正好認識幾個小混混,所以,就打電話叫來,要給自己出出氣。
左川領著這幾個混混來到了沈浪的桌子前,用手一指沈浪,對領頭的一個禿頭大漢說道:“青木哥,就是這個人。”
沈浪聽到腳步聲,知道來了不少人,他腦中思索,要怎樣才能嚇退這幫人呢。
就像蒼蠅似得,不咬人,惡心人。
他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聽著後麵北村教授的動靜,隻聽見北村教授停止了說話,好像隻坐在那裏,沒啥動靜。
沈浪知道,北村教授也感覺到了這些人其中有內功的了。
青木看見沈浪連頭也沒抬,心中大怒,他在這條街上混了很多年,什麽人見他,也得禮讓三分,這個人竟然敢這樣無禮,連頭都不屑的抬。
“聽說你將這家咖啡廳的杯把弄碎了?”青木冷冷地問沈浪。
“是的。”沈浪淡淡地回答。
頓了一頓,沒等青木再次說話,沈浪又問道:“你是山口組的,還是黑龍會的?”
沈浪這一問,滿座皆驚。
青木驚的是,這個人隨隨便便就將兩大幫派的名字說了出來,好像有很大來頭一樣。
“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問題?”青木一愣,然後問沈浪,他現在心裏有些沒底了,話音也緩和了下來。
“唔,這裏有兩個電話,你看看,你該撥打哪一個。”沈浪還是沒有抬頭,隻是將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青木一看,登時驚呆了,隻見手機上顯示著兩個最近通話記錄,一個標明的是高橋雄喜,一個標明的是佐藤勝雪。
這青木是黑龍會一個小頭目,當然知道手機上顯示的高橋雄喜的名字代表著什麽。
高橋雄喜可是高橋會長的兒子,這個人手機上有他的通話記錄,不就是表明和高橋雄喜很熟嗎。
青木臉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得罪了高橋公子的朋友,自己還想不想在黑龍會裏待著了?
他腦中迅疾轉了幾圈,然後臉上露出了笑容,盡管沈浪看不見,他還是點頭哈腰的說道:“您原來是我們會長公子的朋友啊,真是打擾了,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沈浪一聽見青木這話,心裏涼了半截,知道再也無法隱藏了,他沒有說話,隻是注意聽著後麵北村的動靜。
但是,北村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沒聽見青木說的話一樣。
沈浪厭倦地向青木揮揮手,然後說道:“你們走吧。”
“真的不需要我們做些什麽嗎?”青木還想獻殷勤。
沈浪站起身來,說道:“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趕快走吧。”
青木一愣,不知道沈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看見沈浪的臉色不太好看,就知道,還是快走為好。
北村依舊坐著一動沒動,直等青木等人都走了以後,他才緩緩地說道:“華夏國的朋友,你是改行當出租車司機了嗎?”
沈浪轉過身來,笑了笑,這個北村,果然是個老練,聰明的人,他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演下去了。
沈浪摘掉了帽子,走到了北村教授的對麵,坐在了加藤賀的身邊,笑著向北村說道:“北村教授,你好啊,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加藤賀看見沈浪徑直坐到了自己身邊,還好像和北村很熟的樣子,就不由得驚訝地向沈浪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