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跑火車(上1)
“上輩子殺了豬,這輩子要教書,上輩子殺了人,這輩子教語文,我給你們說呐……這個語文老師可不容易了,就說我吧,我要不是……”又來了,此時,我正領著大聖和其他娃們正兒八經地站在某學校的某個教師辦公室裏麵,而這個某學校,正是我和郝仁“相知,想戀”的地方,咳,就是我倆的母校了。眼前這個,口若懸河,滿口跑火車不帶歇一下的人,也正是當年,我倆的語文老師。由於那時候的我“太安靜地像一個美男子”,應該是沒有給老師留下過什麽深刻到不可磨滅的印象的。並且,現在時隔這麽多年,即便是我肯端端正正地把臉湊到他(語文老師)的麵前,供他仔仔細細比較觀察,估計也得用上大半天的功夫,哦,或者更長。更何況,現在,我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拒不與他相認,真是太丟臉了。
最近有學生家長來信,說是希望係米能夠為學生們出一期特刊,考慮正值開學後一個月時間,學生情緒,那正是躁動時分,估計這次倒不是家長過分緊張,而是的的確確需要來點東西,潑一桶冷水,模仿一下“冰桶挑戰”的感覺,說白了,就是來點打擊性的刺激,讓學渣掛,學弱哭,學霸萎,這樣才能算是達到了目的。如果說是打擊初中生(哦,當然,我是指專心想要學習的孩子)的最好辦法,那一定就是給他們展示各種名校的風采,並且要說明進入名校的兩條路。一條很常規,中考,一條也不是不常見,自招(雖然聽說最近有不少地方在禁止自主招生,但也無可避免,高校要選擇優秀的學生,高中就不得不選擇優秀的學生,方便把他們送進高校,搏一搏升學率,於我,我是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麽不對的,所謂優勝劣汰,競爭本來就是這樣,不是有一句話“沒有絕對的公平才是真正的公平。”嗎)
至於中考,中考的難度相對於自招就沒有那麽變態了,但也不是一定的,有時候可能簡單到讓你打瞌睡,有時候可能又難到罵娘也沒用。但有一種因素叫做“水漲船高”,所以往往很多時候,看分數的效果是不明顯的,一定是要看那種毀滅人性的排名才知道,但這是客觀條件,不是係米可以隨便預測的。還有一種因素呢……學生時代,總是有一些人是不受試卷難度影響的,這些人,被我們親切地稱為“學聖”因此,讓這些人講一講對於學習的看法,一般會出現:“其實我覺得我在很多學課上都是很薄弱的……”往往,看到這裏,正常學生一定會直接罵娘,怒指這些人的“虛偽”“不要臉”,瞬間憤怒值報表,同時激發這些孩子的鬥誌,以產生一種“壓倒學霸”的技能(當然,能不能壓倒,咳,這裏暫且不說,至少,相對於自己而言,是有進步的,不是嗎?)
哦,當然,這樣的方法對於各個階段的學生都是有用的(憤怒這種情緒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嘛。),但實際上,這種刺激效果雖好,後果可能就很淒慘,比如此後,係米就會被廣為“調戲”(例如,我還記得以前做過一本叫“名師絆你妹兒”的練習冊,至於真實名字,暫且不說,你們自己感受一下。)係米還不定被那些富有想象力的充滿創造力的孩子叫成什麽樣,我這種老人家是領會不了了,有介於次,我們覺得“槍打出頭鳥”和“仇恨的慣性定律”(指某人在某件事上對某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後麵這個某人在後來遇到的任何事情上都會本能的對之前那個某人產生懷疑,或者說,隻要見到前麵那個某人後麵這個某人就會產生空前的怒氣。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懂,看不懂的話就自行領悟吧)這兩個道理絕對是金玉良言,所以……我和郝仁商量出一個方案,即“讓老師(這裏說的老師自然不是尋常人,想知道?看下去你就明白了。)吸引仇恨”(你們知道就好,千萬不要說出去。)
而,至於這個老師的人選怎麽確定?當然有講究,比如,地位(指在學生心中),威名遠揚(這肯定是褒義詞),的老師就不行,因為毀掉這些老師的形象就和毀掉學生的三觀沒有什麽區別,(米媽課堂開講啦:所謂三觀,即是指: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這是常事,要記得哦~)友善和藹的老師也不行,他們往往會站在學生的立場,說一些加油鼓勁的話,這就和我們的目的背道而馳了,因此,我和郝仁在討論的時候,猛然異口同聲地叫出“荊老女表”這個名字,想當初,我倆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可是對這個人深惡痛絕的。
要說我當學生的這十幾二十年,說得上討厭的老師確實是沒有幾個的,尤其是在上了高中之後,那種“全世界都有病”的概念侵襲了我的整個大腦,於是,愛憎意識什麽的,簡直就是:“那是什麽?可以吃嗎?哦,好像可以,對不起,已經吃掉了。”所以,用數學老師的話來說,那便是:“這種概率出現的可能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我們叫它零概率事件。”
唯獨眼前這個,那基本上是屬於,見到他我就可以釋放出“會心一擊”這個技能(一般需要怒氣指數到頂,咳,嗯,你們懂得對不,對吧。)的狀態,記得高中的時候,我們班語文成績基本上四個快班裏吊車尾的,自從學校八眼前這位放到我們班,咳,調到我們班,語文成績直接可以用“扶搖直上”來形容,多麽凶殘。倒不是說換來的這位教的有多好,而是這廝有一項隱藏技能,名為“改分大法”,何解?即,別人班學生分數高了?改掉,我們班學生成績低?還用說,馬不停蹄地改。左改改,右改改,改來改去,這分數,就奇妙地逆轉了,聽說校長很開心,給荊老女表發了獎金,知道真相的我們眼淚掉下來有木有……
我雖不至於是一個多麽多麽正直的人,當我看見卷子上總分是由兩種風格迥異的字體寫著XX XX的時候,心中簡直五味俱倒,難受地要死要活,就連每次考試後聽說沒有作業的時候都有的“滿血複活”技能都喪失了,覺得自己羞愧難當,在班外見到外班認識的同學,非要臉紅地跟那啥的屁股一樣逃竄,然後每逢考試之後,同學間一定會互相調侃:“你猜這次荊老女表能把分數改成多少?我希望作文四十變五十。”“別鬧。”(這一定是異常認真嚴肅的表情)“四十變五十?你要求會不會太低了一點?放心,荊老女表絕對比你有追求。”(好吧,我知道,這不好笑,但這確實是真實的事件,當初看見某人卷子上的四十分變成六十分,那別扭程度,絕對不亞於“指驢為馬”為什麽是驢?你們難道不覺得這種進階設定的原型一定要比後來形態弱嗎?)
於是,我們就地取材,將荊老女表定為采訪對象之一(別問我這是為什麽?整整一本雜誌,豈是小小一個荊老女表可以隨隨便便獨自一人就撐起來的,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暗黑力量,咳,我在說什麽?),集合大家討論的時候,即便是早就有了思想準備因為其實早就知道奇葩處處有,可當聽聞各家孩子的“訴苦”之後,采訪前的準備就變成了“比賤”大會。我說了啊,青春期嘛,“全世界都有病,唯獨我沒有”的思想占領了我整個大腦,別的人,雖不至於完全相同,但是也不至於完全不同,何況,這些人本來就有令人發指的行為存在,於是,這種反感被某種不知道叫什麽荷爾蒙還是叫什麽的東西無限放大,最後深深地印在我們這些人的心裏,即便是過了青春期,也是“施恩難忘”此後,被各種提起,各種調侃。
“比賤大會”結束後,荊老女表穩奪“最賤”寶座。我們排好“亞軍、季軍”等等順序,然後自行分成兩組,(由於是正式活動,咳,姑且算是吧,所以,要求聲勢浩大)我帶一隊,洗白菇涼帶一隊,郝仁和薑南驊軼湊錢(咳,怎麽湊,這裏暫時不告訴你們,想知道嗎?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看我心情吧。誒,最近真是越來越隨性了呢。),分工明確,然後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