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撿一個弟弟(下)
大隊長辦公室修得算是不錯,最搶眼的,就是那張好幾個人都能坐下辦公的辦公桌,上麵細細密密地堆了一些文件夾,薑虎笑地有些尷尬,隨手掃開一處空位,抱歉地笑笑:“嘿嘿,亂了些,別介意啊。”我沒有說話,隻是笑,因為怕自己一開口就是“馬南戈壁”這種字眼(我不是都說過嗎?我是一個記仇的人,盡管已經這麽久,咳,的時間,我還是難忘被害恥笑的情景。)。
郝仁卻是笑了,然後說:“沒有關係,我們家的也這樣。”家醜不可外揚啊!你懂不懂?我那充其量叫“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好嗎?我雖然經常找不到自己的東西是事實,但是至少外觀看起來也是錯落有致,整整齊齊的好嗎?和這種“錯落有致”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好嗎?用老師的話來說,這至少證明我的態度是好的好嗎?腦容量小也不是我的錯好嗎?我的係統沒有升級,也不是我的錯好嗎!不是我的錯啊!
以上,我向郝仁伸出我的肥手,輕拍,輕撚,輕扭!看你丫張著張嘴到處亂說,你丫純粹是自找的好嗎?郝仁沒什麽反應,仍然是麵帶笑意,然後用手指在我的手背上拈了一下,疼得我條件反射地鬆了手,收回來,怒視他,還說是暖男呢,“老婆是寶要捧著”的道理還不懂嗎?嘴上倒是叫得好,行動去哪了?哼,跟那啥啥聯播一樣!現下,又用損壞老婆形象為手段,溫暖別的,男人,郝仁,你就承認吧,你就是想出櫃吧,是不是,是想出櫃吧!你不要再解釋了,我不聽!
以上,來自“逼瘋老公的五個理由”。
事實上,這些咆哮也不過在我的腦袋裏存活了幾秒,我說過了,我的腦容量是有限的,一旦有新的東西入駐我的大腦,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會自動被消除,為新的東西提供活動的空間。從前某種程度上說,我也是一個專注的人呐,當然,同樣的,為了避免大腦死機,我選擇定期對內存盤進行一次洗盤工作,哦,我也會提前把一些我覺得重要的東西拷貝到紙上或是手機上,以防丟失(比如銀行卡密碼啦……別想了,就算我讓你們找到我的銀行卡密碼也不會讓你們找到我的銀行卡的,因為,我也不記得它被我放在哪了。)。
好了,讓我們策馬揚鞭,馬不停蹄地回到主線故事。
薑虎坐到他的椅子上,並且示意我們可以坐在他對麵的位置上,怎麽說呢?樂意致至。我和郝仁坐到位子上之後,薑虎立刻端正了表情,和郝仁簡直有的一拚,至於道行尚淺的我,就隻有以不變應萬變,保持萬年不變的笑臉,以保證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好吧,我知道你們又要問了,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對方不是警察叔叔嗎?不是人民公仆嗎?怎麽會拒絕可愛的老百姓的要求呢?因為,因為,等我到機關或者是警局工作之後再告訴你們。)。
薑虎一改之前粗心的風格,細細地要求我們“XX不能上鏡”、“XX不能透露”,還有最重要的是,他要求我們將這次的行動改成單純的警方出動,而不能說任何關於係米工作室的東西,也不允許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上鏡,就算是文字描述也不可以去提到。我摔,說好的警民一家親呢?說好的人民公仆呢?你這些話發表出去分分鍾就是一條新聞你知不知道?你這麽頑皮,那啥,你的家人都知道嗎?
漸漸從薑虎的口中聽出警方想要掌握這次報導的主導權的意向,再結合他臉上那種極其厭惡的表情,我和郝仁都差不多猜了個七七八八。我和郝仁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地一直微笑著聽完了薑虎的話,由郝仁出麵去,說:“對不起,我們還是想要和您的上級聊聊。”我能明白很多時候,人的活動都是身不由己的,之前我也說過了,很多時候,你明知道這是錯的,但因為身處其位,你又不能發表任何不符合你所在位置所發表的言論比如此時的薑虎。
在郝仁說完那句話之後,他給了我們一個“謝謝理解”的表情,然後起身向局長室走去。此時郝仁開始跟我賣萌:“寶,剛才是不是很霸氣?”我說香腸,你不知道自己抖動的時候特別像“大屎館”嗎?
“嗯,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為了避免我今日血濺警局的這種慘況發生,我選擇把自己內心的話仍然放在心裏不說出來。再說,革命確實尚未成功,大boss還沒有見,我們這些力量薄弱的小蝦蝦能隨隨便便窩裏鬥呢?
薑虎去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鍾,再回來時,郝仁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說辭,如果我還能勉強算是一個陰謀家,郝仁大概就是一個辯家,沒有算是,不勉強。郝仁的口才可是我一直從高中見識到現在的,畢竟那樣一個渾身是傷的男生(還是數次被老師撞見事情發展過程的情況下),還能一次都不被通報批評,可見其足有扭轉黑白的能力。
我堅信郝仁能夠圓滿完成任務,並且跟隨他一同進入局長室,原本是抱著看戲心理的我,卻在看到半躺狀的大肚子男人的時候瞬間精神抖擻,把手手伸進褲包裏,是的,我的職業病又犯了,而在我看來,這將會是一場惡戰,必要的時候,我還是會將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以做致命一擊。
“我認為,配合警方工作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大肚子笑得像隻吃多了油水的大老鼠,無意詆毀,隻是覺得現下這人的形態正相似。
“將我們工作室配合警方行動展現出來,不是更利於更多的市民效仿?”郝仁和大肚子兩人之間的交鋒出現白熱化,我靜候時機,時不時也附和一下郝仁,給大肚子補上一刀兩刀的。
摸了摸口袋,現在就等我怒氣值全滿,然後順理成章地把口袋裏的東西搞出來,以作為威脅。並且堅信,隻要我拿出董存瑞炸碉堡時候的架勢,就能起到巨大的威懾作用,大肚子即使不是立馬就妥協了,但好歹也會忌憚好幾分。
薑南驊軼在我倆一唱一和發出攻擊的時候進來,十分可憐地說:“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握好,咱不爭了,回去吧。”並且配上了十分生動形象的表情,看到薑南驊軼,別的感受沒有,我就知道一點,如果我現在讓步,那我坐在車上忍受的那些低氣壓全都白搭。於是,很好,怒氣值全滿,我猛地從原位站起來,說:“姐今天非要給你爭這口氣!”然後極其瀟灑地把錄音筆拍在桌子上邊,哈,會心一擊,boss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