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上)
自從長得小帥的富二代薑南驊軼加入我們之後,工作室就不太安寧了,郝仁小組裏終於出現第一個成員,我和郝仁卻不太放心把這個空虛寂寞冷的人放在外間,免得他勾三搭四。郝仁隻好犧牲自己,將自己的辦公室讓給了這個公子哥,暫用。
我看看對麵,玩著手機,若無事事的薑南驊軼,頓時覺得自己這麽做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我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工作室本來就男多女少,僧多粥少,就算是一個配一個也配不過來,何況我和洗白菇涼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參與統計,這麽一下來,打算來一段辦公室戀情的,基本上,除了換一份工作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介於郝仁大無私的精神是十分可敬的,我就分了半張桌子給郝仁,以免他流落在外太可憐。好在郝仁有先見之明,把我的辦公室弄大了一點,不然……坐兩個人還是夠嗆。
由於之前郝仁是我們的臨時接線員,所以係米唯二的兩部電話一部就放在郝仁辦公室,此時,它正響得正歡。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閉目養神的郝仁:“雷鋒,去接電話。”郝仁掀開一隻眼睛,然後說:“不要,誰讓他鳩占鵲巢,那他就應該連我的活一起做了。”郝仁一直都是一個逗比,耍寶的時間倒是不少,就是沒看過他這麽像小孩子一樣撒嬌,現在看來,總是覺得……兒子還是不要像他好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是覺得把薑南驊軼拉到係米是一件正確的事,至少……至少……薑南驊軼滿足所有少女對“富二代”的幻想,他長得不錯,玩世不恭,卻給人一種孩子的感覺,自然而然能夠激起女生的保護欲,這也導致工作室大多數女性充滿了鬥誌,就算這孩子不是我的,讓我遐想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然而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又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薑南驊軼太玩世不恭,以導致其直接摧毀係米的好幾次收集情報的機會,經過我多次咆哮之後,這孩子終於接起來……
係米是個小工作室,接受需要幫助的百姓的求助,也幫忙學生報道學校諸多的奇葩事件,有些事情之所以不被人重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知道的人少,知道這件事情的好事者更少,媒體的力量強大在於他們可以將事情透露給社會大眾,隻要是能引起關注,即使沒有任何人出麵表示要申張正義,肇事方也會主動做出回應。
但是!我再說一遍,係米隻是一個小工作室,不是什麽樣的求助我們都可以接受的,譬如某種商女請求起訴她的老板不給她油水,希望係米對此事進行曝光,並免費提供一次服務……知法犯法可不是一個好黨員應該做的事是不是,無奈於薑南驊軼的來者不拒,又無奈於係米工作室的形象剛剛樹立起來,不能隨隨便便就被人冠上什麽剛剛有點小名氣就不願意幫助百姓之類的話。所以,我還是決定把這個任務分配出去。
本來,這種扯淡的任務應該是身為組長的我來解決,可惜條件有限,我的性別很難從本質上有什麽扭轉所以這個任務我就不得不分配給因為薑南驊軼魅力太大而獨自憂傷的大聖。
“如果有個美女向你尋求幫助,你接不接受?”我敲了敲大聖的桌子前,此時他正蹲在椅子上,看著一些……你們都懂得,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決策那是實在不錯的。
大聖歪了一下,看看我,沒頭沒腦地說一句:“姐,你可是說好不管我的……”做賊心虛,誰樂意管你啊……“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有個美女求助,需要你出一下任務,你接不接?”原諒我的含蓄,從某種程度上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保守的人,不是什麽樣的話都可以隨便說出口的,此時恐怕也是麵紅耳赤,別懷疑,絕對是燒地跟猴屁股一樣的那種麵紅耳赤……
大聖本來就是人精,看到我這個模樣,難免出來些猜疑,半分調侃地說:“難道你說的美女是你?”我……我一時氣結,支吾半天,吐不出半個字來,回頭看了看郝仁的方向,他正把我倆的椅子做成躺床,倒在上麵睡覺,薑南驊軼……仍然在玩手機,然後我就帶著大聖進了原先郝仁的辦公室,並且帶著森森的惡意對薑南驊軼說:“你,把你接受了什麽任務說給他聽。”如果現在郝仁醒著,估計就能看見我的窩囊樣了……所謂震驚不過就是大聖現在的表情。他看看天,再看看我,再看看薑南驊軼,覺得這世界離他好遠。
大聖問我能不能不要是他,我告訴他不能,我們這一組雖說人員和郝仁那組比起來算是多的,但是後麵進來的基本上沒有什麽經驗去,需要接受培訓,洗白菇涼是個好菇涼,她主動承擔了這個任務,隻要出任務,就會把小的們帶上,像我之前教她一樣教新晉記者。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個不錯的奶媽,洗白菇涼則是成功繼承了我這一大優點,盡職盡責,對係米的貢獻可謂是極大的。一個以時效性信息生存的工作室,記者是最重要,也是最幸苦的,我明白這一點,並且盡可能通過我之前的一些經驗,讓他們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大聖這家夥,或許真的是被我慣壞了,我縱容他在辦公室裏蹭網,縱容他可以不出任務,甚至一再被郝仁懷疑是移情別戀。其實不然,大聖是我見過的機靈的人中去,不懂得阿諛奉承的人,他最擅長的就是實話實說,其實這就是係米存在的意義,一個除了努力、溫暖和快樂,什麽都沒有的工作室。
我和大聖的相處模式大概真的像是姐姐對弟弟,縱容之外也不是什麽都不會做,我會以十分嚴格的眼光看他出任務,甚至會冷著臉嗬斥他,好在,大聖不是什麽斤斤計較的人,但凡是我說的,他就一定會下更大的努力去做。
我此時正麵紅耳赤地板著臉,換作常人看來,恐怕我這是被戳穿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後的惱羞成怒,大聖卻也隨我嚴肅了表情,審視了我半晌,才說:“好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