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下)
我和郝仁的婚禮沒什麽好說的,就是白水充酒,充個數。
終於回到我倆人的窩,郝仁掙紮著跑去浴室放水洗澡,我放棄掙紮,在床上挺屍,預計不久就可以陷入深度睡眠,郝仁卻從浴室鑽了出來,一副美人出浴圖呈現在我麵前,隻可惜我兩眼昏花,依稀能看出站在我麵前的是個人。
“米蟲,換一邊,我衣服被你壓著了。”好吧,那就換一邊。我翻了翻身子,滾了兩滾,然後,然後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真的很久,我曾迷糊地感覺到郝仁有躺到我的旁邊,然後當我因為肚子的一聲長鳴而睜開眼睛的時候,郝仁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猜他一定也是被餓醒了,出去覓食了,畢竟,婚宴的時候,我倆一口都沒有吃。
“米蟲,過來吃飯……”等我晃晃悠悠地走出臥室,又晃晃悠悠地走到廚房,郝仁已經擺好東西在叫我了,因為剛剛睡醒的原因,我的眼睛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我能看見郝仁來回穿梭,看不清楚郝仁此時的臉。
這種畫麵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仔細想想,應該是夢裏才敢YY郝仁兄的,原來我對郝仁的執念那麽深啊……
有人說,結婚就是為了有一個人可以以永生為名義來陪著你,雖然這句話滿是槽點,但我還是覺得這句話是有道理的,我一直覺得自己的朋友少到幾乎可以四舍五入到沒有這種境界,唯一一個閨蜜還是個男的。
高中的時候,我也試過擠進一些人組成的小圈子,每次基本上都會受到歡迎,然後迅速在某時某地,聽見某人跟某人說:“可不可以讓歐米不要跟著我們?”我頓時目瞪口待,論性格,我雖然矯情了點,但那基本上是建立在不會激怒和重傷任何人的情況下才會犯的毛病。
一度我以為“熱鬧都是他們的,我什麽都沒有。”才是我人生的真實寫照,我在那時候的開朗,活潑,不過就是想通過自己發瘋的方式,忘記一些莫須有的,矯情的情緒。
郝仁和我同桌三年,有的時候會說我是瘋子,有的時候就默默地看著我,等我抽完瘋,他就得出一個讓人十分不爽的結論:“你有孤獨恐懼症。”是嗎?我不知道。
這種莫名奇妙的心裏疾病是我輔修心理學的,最根本的原因。
結婚後,我終於在郝仁身上找到了一些模糊的歸屬感,如果我說,看到郝仁穿圍腰,我隻是很想笑,那就不用想,我一定是騙你的。甜言蜜語是哄小女生的利器,而對於我,這種柴米油鹽的愛情才更知味。
就像是母上和父上,盡管他們因為工作原因,所見時間寥寥,甚至過節也不得團圓,為什麽老媽從來不擔心老爸會出軌?因為老媽說:“一個人,拖著疲憊回家,看見燈光,看見你,區別於路上的霓虹和美女,那人隻是會覺得我的家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老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難得文藝一次,卻文藝地那麽犀利。
我想,我現在就是那個人,看見郝仁,我覺得,家應該就是這樣的。
“想什麽呢,那麽認真,說出來讓我也認真認真。”郝仁用筷子敲了敲我麵前的盤子,嘴角揚著笑意,我說過,男人不用好看,隻要笑的時候窩心就好。郝仁屬於有點好看的,笑的時候卻是窩心地不得了。
而現在,至少現在,這個男人是我的,我們剛剛結束了婚禮,剛剛得到了那麽多人的祝福,我想,我不想想了。
“趕緊吃飯吧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郝仁往我碗裏夾了一筷子萵苣葉,人家不喜歡吃這個阿喂。
“我覺得咱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呐。”我默默地把青菜堆到碗邊,留下一片位置,讓我可以自由輕鬆地挖到米飯,我討厭猜,有的時候它們是泛著酷味的。
“吃了,不許挑食!”郝仁由把菜從碗邊夾到我跟前,並且用嚴肅的表情看著我,讓我想起幼兒園時期的老師,簡直如出一轍。
我看看他,仔看看菜,吃就吃吧,雖然我不是牛,不會喜歡吃草。
“怎麽樣?還會苦嗎?我可是放在湯裏泡了好久才敢端出來的,咱媽說你最怕吃菜,一點點苦你都吃不了。”郝仁有些得意地說,算了,我還能說什麽呢,老媽作為敵人打入我內部的人,這般了解我,我肯定連三圍什麽的都牢牢把握在郝仁手上了。
我搖了搖頭,然後把還是有些苦味的萵苣葉吞下去,饒是我媽那樣的大廚也那我這口味沒辦法,隻能任由我吃肉,郝仁……我還是相信他以後可以有長足的進步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