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中上)
我的婚禮仍然是美好的,用彩帶和氣球裝點的會場,華美的婚紗,笑得像隻眯眼的貓的公公,不甚喜歡,也不甚討厭我的婆婆,麵癱卻很好相處的小叔子。我的父母都健在,都在一邊,微笑著看著我,表哥和親哥哥沒有什麽分別,最重要的是,旁邊這個人,有一些小小的帥氣的新郎。 隻有當我在想這一切的時候,我才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任由郝仁牽引著走到目的地。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因為我腳底下踩著10寸的高跟鞋,為的是不要把自己腿短的缺點暴露出來。 終於到了紅地毯的終點,司儀的麵前,郝仁抓我的手輕輕捏了捏,做了些小動作,最後我的小半部分重量都分攤到了郝仁身上。 我微笑著,雖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司儀方才激情澎湃的演說,更對不起他將我定義為:“世界上最美的歐米小姐。”我堅持微笑,因為我腳疼,它吸去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以至於我分不出別的精力來控製我的表情。 我倆站定之後,司儀就開始那段老得快爛掉的詢問:“美麗的歐米小姐,你願意不論富貴還是貧窮,不論健康還是疾病,不論快樂還是悲傷,都一直陪伴著你身旁的這位先生,珍惜他,愛護他,你願意這樣做嗎?” 多少毫不猶豫說了“我願意”的人最後都走上了已婚這條路?從此夫妻是路人的情況,恐怕民政局是統計不出來的。可想而知,這句誓言多麽虛假,那些說了“Yes,i do”的人,最後都隻會因為這個誓言而被所有人嘲笑。 所以,我想說的是“我希望”卻不是“我願意”,雖然,我這麽做,就是很無恥地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郝仁,那也活該,誰讓提出要離婚的人是他呢……(此處是對未來情況的一種假設,並且在我看來,我是不可能首先提出要離婚的,最多就是附和一下。) 不過,幸好我的腦子還正常,沒有真的矯情地說:“我希望。”如果我說了,郝仁的麵子掃地,原本就不是很喜歡我的婆婆估計直接在婚禮結束後就慫恿郝仁離婚,在場的人會怎麽看我和郝仁?還沒有“患難與共”就直接開始互相算計上了嗎? 我微笑著回答:“我願意。”臉上的微笑已經十分僵硬,我可能已經要破功,郝仁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捏了捏,然後聽司儀換湯不換藥的誓詞,回答說:“我願意。”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汗水。 為什麽?因為我們雖然穿得清涼,但是為了不讓大家受涼,會場在采取中央空調的同時,又在角落死角李安放了落地式空調,此時,我和郝仁站的方向正好對著空調,尤其是我,的眼睛。 於是,在郝仁說完了那些早就準備好的“甜蜜宣言”的時候,我就不小心地“熱”淚盈眶了。 郝仁轉過來對我笑笑,笑笑笑,笑你大爺啊笑,好了吧,妝花了吧,我丟個人你這麽開心對得起我嗎?你損不損呐! 司儀笑著解釋說“新娘真是太感動了”一邊積極地去找紙,我知道,現在我的樣子一定是極其地慘不忍睹,接過司儀遞過來的紙,我順帶送了他一個白眼。 當初我說不要化妝,不要化妝(原本是想著可能出汗就會糊掉,誰知道還有這茬!”,可是最終還是屈服在郝仁的淫威裏,在臉上花了重重的一層妝……難道郝仁是嫌棄我醜嗎?嫌我醜你別娶我呀!),現在好了吧……不聽歐米鹽,吃虧在眼前呐!這就是教訓! 郝仁攬著捂臉“痛哭”的我退到後台,司儀在台上上躥下跳,將我的行為定義為過度感動,說夫妻之間就是這樣扒拉扒拉,然後招呼大家該吃吃,該喝喝,我則任由化妝師對我揉捏,同時,我想:“我一定要給這家婚慶公司負分差評!化妝品都是假冒偽劣吧!居然不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