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1、戲中有戲（二）
眾人聽到此話紛紛轉頭查找聲音的來源，想看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人敢在如此情況下竟然還敢說有話要說。
光憑聲音根本聽不出來是男是女，可殿中人員還是很快就知道了是個女人。確切的來說是個女孩子，因為此時她正離開座位往殿中心而來。
殿內人員少說也有好幾百人，她一個女孩子就這樣站出來阻止行刑，自然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隻見女孩子有著不俗的容顏，裝扮卻很簡單。臉若寒冰、目不斜視，也不下跪，就那麽直直的站在離樓、紀兩人不足五步遠的地方。
對方明明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眼神在幾個手握板子的太監們身上掃了掃，太監們卻沒來由的覺得害怕，自動往後退了一步。
監刑的浦公公見狀先是罵了一句廢物，這才問到。
“敢問姑娘是誰？”
“有勞浦公公你親自監刑，這板子一時半會估計打不下去了，就請你回到太皇太後身邊去吧。”
“.……”
浦公公雖然隻是個太監，可他自小就服侍太皇太後，曆過三朝，所以女孩子對他倒是比較客氣。
其他人就沒有他那麽好的運氣了，齊王見自己的計劃被她打亂了，厲聲喝問她是什麽人。她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隻看著台上的皇帝。
“皇上，如果僅僅因為治理不嚴、管理不善就要將樓、紀兩位大人各打五十大板，那麽那些預謀造反、出賣朝廷的人又該如何？豈不是得打五百大板或者是五千，又或者是五萬？”
“.……”
皇帝也不知道女孩子是什麽人，聽她話裏的意思倒是偏向樓、紀兩人，既然這樣，他何不就著她的話往下說。
“姑娘說笑了，真像你所說，有人膽敢出賣朝廷、預謀造反，那可不僅僅是打板子，得抄家滅族才是。”
“皇上金口玉言，何新峰、司馬明，你們兩個膽敢勾結外賊，出賣朝廷，還不束手就擒、引頸就戮？”
“.……”
隨著她的話音落地，殿中一片嘩然。
‘哇，她是什麽人啊，竟然直呼朝廷重臣的名諱。”
‘她那是什麽意思？她是說兩位大人出賣朝廷的意思吧。’
‘她是誰？她怎麽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兩位大人勾結外賊，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
殿中的人雖然壓低了聲音說話，可那麽多人幾乎同時在說，別人想不聽都難。
何新峰脾氣最為火爆，見她點名自己，怒目圓瞪。
“哪裏來的黃毛丫頭，竟敢誹謗朝廷大員，活得不……”
何新峰才說了個不字，突然覺得脖子疼。他低頭一看，隻見殷紅的鮮血直往外冒。他第一反應便是用手捂住傷口，另一隻手則是指著站在他麵前，身穿黑衣黑褲、臉蒙黑巾，隻漏出兩隻眼睛的人。
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此刻正手握長劍，劍尖滴血，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何新峰。何新峰眼睛瞪得有如銅鈴一般，隻喊了句有刺客，人就直直的往後仰倒在地。
變故發生的太快，以至於何新峰倒在地上了大家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眾人哭的哭、喊的喊、叫的叫，護駕的護駕、離座的離座，殿中頓時亂作了一團。
樓弘和紀亦鳴在混亂中被女孩子親手解開綁繩，從凳子上扶了起來。兩人一獲自由立馬將她護在身後，隻是殿中大亂，沒人注意到而已。
司馬明離何新峰最近，何新峰往下倒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便是伸手去抓卻沒抓住。
他高聲大呼，“來人，速速將刺客拿下。”
所謂的刺客卻一點也不慌亂，隻是看著何新峰的屍體，一字一頓。
“敢對令主不敬者，死。”
“你說什麽？”
“敢對令主不敬者，死。”
“什麽令主不令主，大膽刺客，竟敢入宮行刺。禁衛軍何在？還不快將此人拿下。”
“.……”
大部分禁衛軍護著台上的皇帝等人，少部分去抓‘刺客’。再少也有十好幾個，卻連‘刺客’的衣角都沒碰到，反而被他打倒在地起不來。
禁衛軍左統領也罵了句廢物，正要帶人一起圍攻‘刺客’之時，原本正在與樓、紀兩人說話的女孩子趕緊衝著‘刺客’喊了一聲影一住手。
‘刺客’立即就停了手，幾個跳躍來到了女孩子身邊，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刺客’與女孩子是一夥的。
“好大的單子，竟敢夥同刺客刺殺朝廷命官。來人，將她……。”
“司馬明，你連人是誰都不知道就左一句刺客右一句刺客，我不得不懷疑你這刑部尚書手裏到底有多少冤假錯案。”
“大膽，本官見你隻是個小姑娘不與你一般計較，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詆毀本官，你可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是嗎？我倒想聽聽後果如何。”
“哼，我朝律例，無故侮辱朝廷四品及以上大臣，輕者二十大板，重者打入大牢。”
“所以劉家二姑娘隻是當街罵了你一句狗官，你就將人家關入大牢，任由獄卒對她施暴，劉二姑娘不勘受辱當場咬舌自盡。那獄卒卻因有你包庇毫發無傷，隻因他是你連襟家三服以內的子侄。”
“.……”
“哇，連襟家三服以內的子侄，那是拐了多少道彎的親戚啊？”
“不會吧，誰不知道司馬大人一團正氣，兩袖清風的，他怎麽會是這種人？”
“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了。”
“.……”
司馬明聽著大家左一言右一語，多是諷刺的話。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被女孩子幾句話就給毀了，大聲問到。
“簡直是一派胡言，你究竟是誰？”
女孩子知道司馬明與何新峰浸淫官場數十年，要想拿下他們可沒那麽容易。所以她才會讓影一先殺了何新峰，至於司馬明她自有辦法對付他。
“你不過就是個卑鄙無恥、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衣冠禽獸，你還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果然司馬明聽到她如此說，氣得渾身都抖了起來。
“你……來人，將她給本官拿下。”
“.……”
皇帝見此，立即喝到。
“且慢，司馬明，這位姑娘說的可有其事？”
“啟稟皇上，這純粹是汙蔑。臣作為刑部尚書，蒙受皇恩，又豈會知法犯法，還請太皇太後、太後和皇上明察。這位姑娘滿口胡言亂語，沒有證據，臣.……”
“好一個知法犯法，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證據？”
“哼，你能有什麽證據？”
“要證據還不容易，皇上，這份書冊記錄了司馬明自就任刑部尚書以來，他所做過的所有知法犯法的案件，剛才我所說的劉家二姑娘的事便在書頁的倒數第三頁。”
“呈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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