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巧取
蘇斬漓再一次來到護國寺的時候，那個詭異雕像已經沒有邪氣，蘇斬漓直接去了方丈的禪房，修禪正在念經見到蘇斬漓過來彎了彎腰，“小王爺。”
“修禪方丈不用這麽客氣。”
蘇斬漓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十七和洛水在門口守著，修禪的臉色變了一下，他這麽些年在天盛帝國耀武揚威的，誰敢這麽對他無視過，語氣也有些不好了，“小王爺這次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聽聽方丈講講佛經，方丈不會拒絕吧。”
修禪礙著蘇斬漓的身份也沒有多說，“小王爺想聽什麽佛經。”
“一切眾生心性本淨，性本淨者，煩惱諸結不能染著，猶如虛空，不可玷汙，這個是哪個裏麵的？”
“涅槃經，講的是眾生成佛的是在於人人都有一個本性無瑕的淨心，即清淨心性。人心原本是潔白無瑕，無生無滅，無來無往的，但是凡夫俗子卻因受諸多欲望煩惱的汙染，而蒙蔽了本心，受世間規律束縛，不免流轉生死。”
修禪說完之後蘇斬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不愧是方丈，不過我還有一個地方不太明白，你說這個玷汙了本心的意思，通敵賣國，背信棄義，欺師滅祖算不算得上玷汙了？”
蘇斬漓抬頭看著修禪噙著笑意，修禪說道：“這種大惡之人當然算得上是沒有本心了。”
“那麽這種人在你們佛家會受到什麽懲罰？”
“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輪回。”
蘇斬漓一隻手敲著桌子像是詢問一樣的說道：“永受痛苦，無有間斷，聽上去還是有些恐怖的，你不害怕嗎，為何你還在這兒受百姓愛戴？”
修禪的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老衲不懂小王爺的意思。”
“方丈莫急，佛家人不是最忌諱心燥嗎，我今天過來呢，不是數你有幾條罪的，想和你談個生意而已。”
“老衲光明磊落，並沒有罪，小王爺要是想談生意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修禪的話音剛落蘇斬漓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光明磊落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搞笑呢，你做的哪一件事情算得上是光明磊落？”
“小王爺，我對你處處忍讓，你不要太過分。”
蘇斬漓站起來拿著劍尖指著修禪說道：“怎麽，上麵的三條有哪一條是我說錯的？”
修禪看著長劍劍鞘上麵的花紋眼底藏著一絲震驚，很少有人會在劍鞘上刻上這種圖案，這是佛經中的黃泉之花，曼珠沙華，在世間出現代表的是死亡和不詳。
“沒有真憑實據，小王爺張口就給我定罪不太好吧。”
“證據呢，我自然是有的，比如說，舍利。”
蘇斬漓看到修禪聽到舍利的時候臉上的震驚，修禪歎了一口氣說道：“小王爺有事直說吧，坐。”
蘇斬漓把長劍放在一邊，端起茶吹了吹上麵的熱氣，“我的目的很簡單，如今太子和大皇子爭執不相上下，方丈是不是也該找個人幫助一下？”
“小王爺想讓我幫誰？”
“你們護國寺不是一向說什麽奉天之運，這個人隻能是太子了吧。”
“小王爺把舍利給我，以後護國寺為太子和小王爺馬首是瞻。”
蘇斬漓喝了一口茶說道：“不要著急，我還沒說完呢，幫助太子呢，是你必須要做的，但是太子代表的是天盛皇室，護國寺畢竟要幹幹淨淨的去幫助他，你背後的那些勾當還需要我明說嗎。”
“小王爺，你應該知道，護國寺是當今聖上親自賜名，背後哪些勾當小王爺不妨明說。”
“行了，你不用拿皇上壓我，我還是先帝賜名呢，皇上就算是在縱容護國寺，也不會說讓護國寺幫著漓國餘孽吧。”
蘇斬漓吹了一下飄在茶水上麵的茶葉，繼續說道：“你也先別急著否認，否則顯得心虛，就沒意思了。”
“小王爺有話直說。”
“呦，這是承認了？”
“我有說過承認的話？”
“哈哈哈哈，方丈執掌了護國寺這麽些年，感覺如何？”
蘇斬漓話題一轉，仿佛剛剛的漓國餘孽隻是隨口一說。
“自然是多謝皇上這些年的眷顧，小王爺，能不能讓我看看舍利。”
“怎麽，怕我騙你啊？”
修禪說道：“小王爺什麽身份，怎麽可能騙我。”
蘇斬漓摸出來一顆珠子放在桌子上，“方丈可以看一下是不是以前普照寺那顆舍利。”
修禪拿起來看了一會點點頭，“的確是他，不知道小王爺從什麽地方得到的。”
蘇斬漓拿過來舍利收好說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既然你知道我沒有騙你那就希望你能遵守承諾，等到太子穩定的那一日，我把舍利雙手奉上，如何？”
“可以。”
“你師兄是怎麽死的，當初答應幫助你的人是誰？”
修禪抬頭看著蘇斬漓，“小王爺，一顆舍利換不了這麽多的吧。”
“一顆舍利的確換不了，但是加上你這麽些年積攢下來的名聲呢？”
修禪給蘇斬漓加了一些熱茶，說道：“沒想到小王爺也是會做這些事情的人。”
“我可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修禮方丈即便死了這麽多年，皇城依舊有不少人對他的好念念不忘，如果別人知道修禮方丈死不瞑目，不知道會怎麽想，你說呢，修禪方丈？”
修禪沒有說話，蘇斬漓繼續說道：“聽說修禮方丈死之前，普照寺曾經去過一個神秘香客，這個香客先後找過你們，而後修禮方丈死掉了，他的徒弟帶著舍利逃亡，而你卻步步高升。”
“那個人的身份我也不清楚，你既然什麽都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了，他倒是是來找我們合作，但是沒說具體是什麽，我也隻見過一次。”
蘇斬漓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長劍站起來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修禪看到蘇斬漓要走，連忙問了一句，“那舍利？”
“舍利？對，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你和太子聯手，總得拿出點憑證吧。”
修禪無語了一下，難道不應該是蘇斬漓留下舍利當作憑證嗎，畢竟他私下幫助太子拉幫結派，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就是一個死罪。
蘇斬漓回到屋裏轉了一圈，拿走了一串佛珠，上麵刻著兩個字，修禪。
修禪看到自己的佛珠被拿走手中禪杖狠狠的敲了一下地，語氣不善，“蘇斬漓！你不要太過分，佛珠留下！”
十七察覺到修禪的十七，擋在蘇斬漓前麵，蘇斬漓說道：“不要著急，等到事成，會還給你的。”
“若你今日不留下佛珠，你必死無疑。”
“呦，好大的口氣啊，這才剛談合作，你就開始反悔了，讓我日後如何信你？”
“是你欺人太甚。”
蘇斬漓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蘋果啃了一口，“我上次過來護國寺出事了，哦，對，你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畢竟你們是一夥的，所以這次過來之前，應該有不少人關心我的安全。”
蘇斬漓話音剛落就看到聽到外麵人喊道：“方丈，太子帶人過來了。”
“來的倒是有點及時。”
蘇斬漓拿著長劍走了出去，正好看到蕭瑾然過來，臉上帶著一些焦急，“斬漓，你怎麽又來護國寺鬧上了。”
“哈哈，這次不可冤枉我了，我沒有鬧，是方丈請我過來商談一下合作之事，甚至拿出了佛珠表示誠意。”
蘇斬漓抬手一扔將佛珠扔給蕭瑾然，轉身對修禪說道：“方丈，神秘香客與舍利，漓國餘孽的存在，你好自為之，我給你了一條生路，希望你不要走回頭死路。”
修禪眼底仇恨翻湧但是卻也沒有辦法，怪他一時大意，以為在護國寺就沒人趕來放肆，大意的把佛珠放在了一邊。
倒是蘇斬漓自己也沒有想到修禪會這麽在意這串佛珠，回去的路上和蕭瑾然說了一下，蕭瑾然說道：“也難怪他會聽你的了，你不太清楚，這個佛珠的意義沒有那麽簡單，佛家弟子會取心頭血供養佛珠，如果佛珠出事，他也會大傷元氣，更甚者會死掉。”
蘇斬漓點點頭，“怪不得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
“你拿走佛珠，他自然生氣，這次算是徹底把護國寺得罪了，不過也算是徹底把護國寺握入手裏了，護國寺方丈一向小心謹慎，你是怎麽拿到佛珠的。”
“嗯，說起來我也不太清楚。”
蘇斬漓倒是沒有把舍利的事情說出來，修禪當時心思都在舍利上麵，一時之間沒有關注自己的佛珠，這才被蘇斬漓得手了，要是沒有舍利這個巨大的吸引，想要取走佛珠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蕭瑾然點點頭，這個理由他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卻沒有追問。
進了皇城之後，蕭瑾然回了自己的府邸，蘇斬漓路過沈鳳梧的算命攤，沈鳳梧手中浮塵一擋，說道：“你今天做的事情，給你帶來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