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混亂之處
蘇斬漓摸了摸腰間懸著的長劍，一旁的十七伸手擋住蘇斬漓，“小王爺，你身體還沒好，小心點。”
十七冷眼看著周圍的說道：“到時你們現在離開我家小王爺不追究，我可以饒你們一命，要是真的動手了，別怪我不客氣了！”
為首的那個壯漢聽到蘇斬漓的身份，問了一句，“小王爺？哪個小王爺？”
“北疆天護王府。”
為首的人聽到北疆天護王府的稱號有些猶豫了，“蘇小王爺？”
蘇斬漓點點頭，察覺到那個人身上的殺氣淡了一點，手從腰間的長劍拿開了，“你們走吧，我不會追究的。”
那個人冷哼了一聲，“還以為北疆來的小王爺和這邊的達官顯貴有啥不一樣，沒想到也是這個盛氣淩人的樣子，你們這些人官官相護，還大義的說什麽不追究。”
十七聽到這人這麽說蘇斬漓，有些生氣了，長劍一抖就來到那個人麵前，“小王爺身份貴重，豈是你們可以談論的！”
剛要刺下去就被蘇斬漓攔住了，“不要傷了性命。”
眼看著雙方就要打起來，這時一個老人走了過來，“住手！”
為首那人聽到老人的聲音立刻聽話的停了手，“張爺爺。”
“李河，不得對小王爺無禮。”
李河有些不服氣，就看到老人走了過來，老人朝著蘇斬漓行了一禮，“草民張散見過小王爺。”
“老人家請起。”
李河扶起來張散說道：“張爺爺，他們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好人，你幹嘛還要對他們這麽客氣。”
“不要胡說。”
洛水這個時候從遠處跑回來，有些焦急的問道：“我剛剛先回去看了一眼，小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
倒是一旁的十七埋怨說道：“都和你說了不要讓小王爺過來。”
洛水從小在這兒混著長大的，見到這一幕自然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這兒的流浪漢有些生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做些偷搶的事情，洛水有些理虧，對李河和張散說道：“張爺爺，李大哥，小王爺人很好的，和其他人不一樣。”
李河看著洛水說道：“你這段時間沒回來就是去跟著他了？”
“小王爺是我的救命恩人。”
蘇斬漓看著眾人說道：“各位都是年輕人，為什麽不好好找個活幹，倒是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來。”
李河說道：“小王爺自然是不懂我們活著有多艱難。”
這個李河說話句句帶刺，讓蘇斬漓很不舒服，蘇斬漓上前一步盯著李河說道：“我是不懂你們活著有多難，但是我活著也挺難的，何必怨天尤人，不如自己努力努力，我現在的生活也是我父親在戰場上拚殺得來的，如果你有這個本事，也可以給你的孩子創造這種生活，倒是比在這兒多說這些廢話強得多。”
李河被蘇斬漓的氣勢壓住了，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王爺和其他的官家無用子弟真的不一樣，李河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洛水走到蘇斬漓跟前說道：“對不起，小王爺，是我不好。”
“沒事，走吧。”
蘇斬漓一路上走過去看著周圍的生活，有不少婦孺，更多的是地痞流氓，一個婦人死死的抱著另一個人的腿，聲音悲戚，“你行行好，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可以把錢還上的。”
那個要債的青年一腳把婦人踢飛，“你相公都死掉了，你還要養孩子拿什麽還錢，不如聽我的，去做個奴婢啥的，賺點錢。”
“我不能去，我家孩子還小，我要是走了他肯定活不成。”
蘇斬漓看了看那兩個人，剛要過去，洛水就把他拉住了，“小王爺，這種事情在這兒算是最常見，最輕的了，你管不了的。”
蘇斬漓停下腳步對著十七點了點頭，十七走過去拿出一塊銀子放在婦人身邊，說道：“在世為人，善良一點總是沒錯的，她既然孩子還小，你就寬限幾天。”
夫人看著十七不住的磕頭，那個人剛要說話，就看到一旁的蘇斬漓，拿著銀子就離開了，洛水在一旁解釋，“這兒的好多人都是孤兒，如果碰到好心人給一口吃的，還能活下去，如果碰不到，活活餓死活著偷東西被打死的也有。”
蘇斬漓沒有說話，洛水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大家不願意出去找活幹，隻是皇城這種地方，要不了太多苦力的，想要走上仕途或者參軍更加是走投無路。”
“那也不該去搶去犯罪。”
蘇斬漓說完這句話就看到了一個破舊沒人住的小房子，洛水打開了房門，裏麵滿是灰塵和蜘蛛網，還有幾隻老鼠在聽到開門動靜的一瞬間竄上房頂，洛水有些尷尬的說道：“小王爺，你等一下，我先收拾。”
“不用，你先去找人問吧，不用收拾了。”
“好，那小王爺你等一會。”
十七收拾了一塊地方讓蘇斬漓坐下，蘇斬漓剛坐下和十七聊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小腦袋從外麵探頭進來，一個小姑娘雙眼帶著好奇的打量著蘇斬漓，蘇斬漓看到單純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過來。”
小姑娘看到蘇斬漓笑的溫柔，猶猶豫豫的走了進來，“我母親說，你是神仙哥哥。”
蘇斬漓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應該是剛剛讓十七給錢的那個婦人，“小姑娘幾歲了？”
“十一。”
小姑娘一直低著頭有些不敢看蘇斬漓，蘇斬漓聲音溫柔，“你不用害怕，你來這兒幹什麽？”
“我來看一下神仙哥哥什麽樣子的。”
蘇斬漓笑了起來，一旁的十七也笑了，蘇斬漓對十七說道：“你送她回去吧，出來了好大一會了，一會她母親該著急了。”
“小王爺，那等一會洛水來了我再去吧，我不能走太遠。”
小姑娘搖搖頭說道：“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送我的。”
蘇斬漓從身上摸出來一個香囊遞給小姑娘，“小妹妹，以後如果想要你母親生活得好呢，想要自己生活的好，那就要努力了，如果不用十七送你，那就早點回去吧。”
小姑娘抱著香囊深吸了一口，清冷的香氣很好聞，“神仙哥哥，你叫什麽啊。”
“蘇斬漓。”
“我叫紫葉，神仙哥哥我走了。”
紫葉說完話就離開了，外麵似乎能夠聽到她母親呼喊紫葉的名字，應該是正在找她，十七看到紫葉離開之後說道：“小王爺看到他們於心不忍屬下理解，但是小王爺著實不該送東西，那個香囊價值不菲，如果被其他的人看到了，或許她會惹上麻煩。”
“我倒是覺得她挺聰明的，如果聰明，那麽就能保護好自己的東西。”
十七不再說話，沒多大會洛水就回來了，“小王爺，事情問不到了，那個人死了好幾個月了。”
蘇斬漓站起來拍拍身上，“那就回去吧，這種事情不能著急的。”
“好。”
蘇斬漓帶著十七和洛水剛走出門外就看到張散站在外麵，蘇斬漓停下腳步，十七上前問道：“什麽事？”
張散看向十七身後的蘇斬漓，“小王爺身份尊貴，應該不會無緣無故來這兒吧，不知道小王爺來這兒有什麽貴幹？”
“我來這兒有什麽事情，沒必要和你說吧。”
蘇斬漓說完話帶著十七和洛水就離開了，路上，蘇斬漓說了一句，“洛水，這個張散是什麽人，怎麽看著沒那麽簡單。”
洛水抓了抓頭發，“小王爺，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他來這兒好幾年了，從來沒和人說過自己的來曆，也不知道私下裏做了什麽，讓這兒的都對他挺敬重的。”
“那確實不簡單，這個城北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啊，走吧，先回去，慢慢查，看看以前的普照寺還有多少知情人。”
“好，小王爺，我們抓緊回去吧，馬上就到丞相下葬的時間了。”
張散看著蘇斬漓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洛水回來之後，張散關注了一下洛水的行蹤，發現洛水似乎是在查普照寺的舊事。
蘇斬漓一邊往丞相府那邊趕著，一邊對十七吩咐道：“你讓人盯著點張散那邊，有什麽消息和我說。”
“好。”
蘇斬漓策馬來到丞相府門前，丞相的靈柩已經被請回了丞相府，由專人抬著去往城外的墓地，沿途百姓相送，葬歌不斷。
沈鳳梧走在前方，紙錢遮住他的視線，也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蘇斬漓看了看沈鳳梧又看了看身邊的蘇城，沈鳳梧從出發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而且聽十七說，沈鳳梧除了讓天護王過來，拒絕了其餘的所有官員。
皇城百姓一路相送到城門口，蘇斬漓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蘇斬漓轉身看向身後一處茶館，蕭錦楓身穿一身便服看著城門口的方向，察覺到蘇斬漓的目光時，蕭錦楓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蘇斬漓的視線。
沈鳳梧執意拒絕這些官員相送，也拒絕了皇家子弟的相送，沈鳳梧作為丞相唯一的後人，在這種日子自然沒人和他爭論，蕭錦楓也隻是站在茶樓處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