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扶餘國王
“兩位大人輕敵了!”蒯越對他們這種隻重武力的做法非常不滿,他騰地站了起來,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們想過沒有,他們邀請的這些將領,都是我們的主將,你們縱然武功高強,可是隻要他們在酒裏下點藥,你們還有反抗的機會嗎?一旦你們有什麽不測,十幾萬大軍將群龍無首,你們如何對得起將軍大人!而他們隻要躲進沼澤深處,我們敢去追擊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一聽到說酒裏下藥,把潘鳳也嚇著了。任你多麽強悍的將領,一碗藥酒也能將你放倒。自己死了不要緊,耽擱了將軍大人的遠征計劃,那就太對不起將軍大人了。然而,能不去嗎?“聽說他們已經邀請了九王子,而且九王子已經答應赴宴,我們要是不去,是不是顯得我們太膽小了?”
“既然豬加夫塔邀請了我們,去還是要去的,不然的話,還真叫扶餘人看了笑話。”
要想征服扶餘人,僅僅武力征服是不夠的,必須讓他們從心底裏臣服。如果連個酒宴就不敢去,恐怕會讓扶餘人從心裏瞧不起。蒯良在帳篷裏來回走著,尋找著解決辦法。
“為今之計,唯有加強防衛,讓他們不敢下手。豬加夫塔的城郭經不起我們的進攻,如果城內有幾千內應,頃刻間我們就能攻占他的城郭。他們不是邀請了九王子嗎?明天我們以保護九王子為名,讓廉越、蔣林帶三千多騎兵跟著九王子進城,我們每人再帶一千多騎兵,有這大幾千人,幾乎可以拿下他的城郭了。至於其他的將領,找幾個士兵冒充他們就行了。”
“就這麽辦!”潘鳳揮了揮手,決定了下來。他相信有這麽多騎兵進城,諒那豬加夫塔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他真的找死,就借這個機會除去他,省得以後他再找麻煩。
為了去不去參加豬加夫塔的宴會,九王子幾乎折騰了一夜,與他的老師反複商量。他們既沒有過人的武力,也沒有強悍的軍隊,一旦有事,九王子首當其衝,他那一百多個護衛戰鬥力太差,恐怕到時候沒有任何人來保護他。
可他要是不去,既失了做人的禮節,也丟了王子的威儀,傳出去恐怕整個扶餘人都會笑話九王子。而他們也不能向潘鳳、俞涉求救,在自己的臣民麵前向別人求救,更沒有王子的尊嚴了。
就在九王子愁眉不展的時候,廉越、蔣林來了,身後還帶著三千多騎兵,說是奉命保護九王子。這就有麵子多了,是漢人軍隊主動為他效命,與他救人保護有著本質的不同。
當九王子帶著隊伍到達夫塔的城郭的時候,可把那些守城的扶餘士兵嚇了一大跳。守城的小頭目剛剛猶豫了片刻,似乎還想去請示,廉越的馬鞭就狠狠地抽了過來。
“反了,反了!孩兒們,給我拿下城門。”
突然間,一直沒有說話的九王子的老師抽出了腰刀,大聲吼叫起來。看起來象是怒火中燒,指揮著他們手下的一百多個護衛就往上衝。那些護衛有了漢人騎兵作後盾,一下子變得異常驍勇,衝上去就與夫塔的守城士兵戰在一起。
那些守城門的扶餘士兵見是九王子,本來就有些膽怯,一見王子的老師發怒,哪裏還敢抵抗,稍微抵抗了幾下,掉頭就往城裏跑。九王子的護衛們很快便控製了城門。
“廉越大人,城門就交給你了,我們進城!”
那王子的老師此時竟然象個將領,他揮了揮手,命令廉越帶著一半騎兵把守城門,而讓蔣林帶著另一半騎兵跟著他們進了城。
接到廉越占領了南城門的消息,潘鳳、俞涉高興地笑了,帶著隊伍就要走。然而,蒯良的臉上沒有一點笑意,他冷冷地說道:“九王子的老師真是陰險啊,他強行搶奪了城門,卻交給了廉越,他這是逼夫塔與我們翻臉,想借我們的手除去夫塔,好讓九王子控製沼澤地帶的這些扶餘人。”
潘鳳、俞涉這才感到問題越發搞複雜了,沒想到這個看似無能的九王子也借機發難。就在這時,隻聽蒯越陰陰地笑了笑,狠狠地說道:“兩位大人,今天不出事便罷,如果出了什麽事,你們一定地趁亂除掉那個九王子的老師。剩下那個九王子,就翻不起什麽大浪了。”
“就這麽辦!”潘鳳揮了揮手,帶著騎兵朝著夫塔的城郭而去。
豬加夫塔得知九王子占了南城門,氣得差點跳了起來,當即就要調動人馬去奪回,可是緊拉著他就得到報告,九王子已經將南城門交給了漢人軍隊,他不由得猶豫了。
“父親,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也不能猶豫了。”夫塔的大兒子古魯見夫塔猶豫不決,連忙鼓動道。
“父親放心,就是他們占了城門,我們也能把他們殺光!”格力提著把大刀,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千萬不可魯莽,那九王子的老師在中原讀過書,跟那些漢人一樣的狡猾。他們率先占了城門,其實是在警告我們,說明他們已經作好了準備。沒有我的命令,你們決不能動手,明白嗎?”夫塔狠狠地瞪了兩個兒子一眼,鄭重地交待道。
“遵命!”古魯和格力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父子商議的時候,九王子已經到了他的豬加府,出於禮節,他不得不迎了出來。當他看到九王子身後的漢人騎兵時,明白這九王子已經徹底投靠了漢人,心中越發氣忿。雖然他極不情願,但是他還是恭恭敬敬地把九王子迎進了大堂。
“王子殿下,守城門的小兵不懂道理,我在這裏賠罪了。來來來,請上坐!”
沒用多長時間,潘鳳、俞涉、蒯良、蒯越帶著漢人軍隊的主要將領們也來了。剛剛幾天時間,夫塔也沒有拜訪過漢人軍隊,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漢人軍隊的主將,他也無從知曉,看著這些魁梧的漢人將領,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驚歎。“天啊……這些漢人將領如此強悍,我們是他們的對手嗎?”
那九王子的老師跟隨漢人軍隊已經很長時間了,一看到潘鳳、俞涉、蒯良、蒯越他們進來,就知道他們身後的將領們並不是漢人軍隊的主將,心中立即明白,漢人軍隊已經有了準備。他陰陰地笑了笑,開始琢磨主意。
“王子殿下,各位大人,夫塔今日略備薄酒,歡迎各位,請!”
夫塔滿臉堆著笑,端起酒杯向大家敬酒。看到這些漢人將領,他不禁有些後悔了,不說他們城外的駐軍,僅僅就是進城的這些騎兵,恐怕就是集全城之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讓夫塔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前來參加酒宴的客人沒有一個人端起酒杯,都靜靜地看著他。原來,扶餘人的酒宴仿照漢人,每人一張條案,一壇酒,一盤肉,實行的是分餐製。
就是因為這個分餐製,使得大家誰也沒有端杯。膽大如潘鳳、俞涉者,也不想因為一杯酒被藥死在這裏。而九王子更是小心,他心裏比誰都明白,他要是被毒死了,沒有一個人為他報仇。
“等等!”就在這時,九王子的老師揚起了手,打破了酒宴上的寂靜。他掃視了眾人一眼,淡淡地說道:“豬加大人,如今扶餘內憂外患,國難當頭,百姓處於水深火勢之中,我等在此飲酒作樂,於心何忍?”
“哼!”夫塔將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不屑地哼了一聲。要是在平時,一個王子的老師,根本沒有資格與他同席,可是今天情況特殊,他不便發火,隻是冷冷地說道:“那要是依著你,我們都不吃不喝了?”
九王子的老師不慌不忙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大廳的中央,朝所有人施了禮,這才緩緩說道:“扶餘乃大漢屬國,大漢軍隊乃朝廷官軍,九王子受先王遺命,求得朝廷救援,已遂先王之願。我等宜尊九王子為扶餘國王,配合朝廷官軍抵禦外蔻,平定內亂,完成先王遺命,豬加大人以為然否?”
夫塔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盡管他心裏立即放棄了對他們手下的打算,可是他卻不能同意遵九王子為國王,他可不想在自己的頭上壓上一座大山。他看了看那些漢人將領們,見他們無動於衷,估計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便笑了笑說道。
“扶餘國已經有二個王子宣布繼位,我們再擁立九王子為王,豈不是更亂?”
“豬加大人此言差矣。二王子、三王子領兵禦敵,無有半寸之功,卻擁兵自重,自立為王,必不得人心矣。九王子受先王之托,得朝廷之助,乃眾望所歸,豈能與二王子、三王子相提並論?豬加大人率先擁立,功莫大焉!”
九王子的老師早就準備了一套說辭,直說得夫塔無言以對。他的目的非常明確,要麽逼夫塔擁立九王子為國王,要麽逼夫塔動手反叛,反正他要借今天這個機會,讓九王子宣布為王。
夫塔被逼到了牆角,一股恨意湧上了心頭。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就在他準備摔出去的時候,卻突然猶豫了。他清楚,隻要他把酒杯摔出去,這裏馬上就會發生一起大屠殺。能不能殺死九王子和這些將領還難說,可是他的家人恐怕一個也跑不了。
大廳裏相當安靜,連大氣也沒有人敢出,都在靜靜地等著夫塔的回答。潘鳳、俞涉他們的雙手幾乎挨著了刀鞘,隻要有一點不對的動靜,他們就會象老虎一樣的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