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張祥賣藝
在通往洛陽的古道上,梁天、董簡騎在馬上,信步朝著洛陽而來。在他的身後,是一個由十幾輛貨車組成的車隊,那上麵裝著毛皮等大漠上胡人的特產。他們現在就是個客商,帶著自己的商隊在中原四處販賣。
接受了李立安排的任務,梁天、董簡兄弟倆就著手準備他們的中原之行。又是挑選保鏢,又是物報人員,兩兄弟忙得不亦樂乎。經過一個月的忙碌,兩兄弟總算是把他們的情報隊伍建立起來。
梁天、董簡此次行程的目標就是洛陽,他們要在洛陽建立一個情報站。然而,幽州官軍中熟悉洛陽的人並不多,找來找去,挑選出了張林、劉順兩個將領。他們曾經到洛陽求過官職,在洛陽住過很長時間。後來陰差陽錯地投了黃巾軍,被李立他們俘虜,這才又成了幽州官軍。
自從張林、劉順跟著李鬆、李柏到達幽州以後,就被選入了南陽黃巾軍的精銳,參加了幽州騎兵。這次梁天、董簡兩兄弟挑選到內地的情報人員,便看中了他們倆,把他們帶到了洛陽。
跟隨著梁天、董簡進入洛陽,張林、劉順才發現,天下百姓紛紛逃離,可是洛陽卻還是那個洛陽,街上的商鋪林立,各種小吃也是琳琅滿目,行人也是熙熙攘攘,說笑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一派繁忙的景象。賣布的、售糧的、打鐵的、織綿的,應有盡有,連算命的、寫字的生意都是出奇的好,整個洛陽異常的繁榮。
“劉順,這是洛陽嗎?”
“張林,你還在做夢嗎?這就是洛陽。到處都是流民,百姓餓死荒野,洛陽卻是如此繁華。”
“當當當……”
正在這時,不知從哪裏來的三個賣藝的,一對中年男女,還有一個少年,在街邊吆喝起來,好象是一家人。那個少年拎著個銅鑼,繞著圈子一邊走,一邊敲著銅鑼,在街上轉了幾圈,很快就在街邊圈出一個場地,那少年敲了幾聲銅鑼便大聲叫喊起來。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來啊,好戲就要開始了啊。各位大爺、大娘,大叔、大嬸,拿出你的錢袋,獻出你的愛心,我們辛苦練功,你賞我們倆飯錢。”
不一會,那個精壯漢子上場了。他身材不高,卻異常精神,他上身打著赤膊,露出渾身的健子肉,雙手飛快地舞動著一把三齒叉,隻見那叉上下飛舞,幾乎把他籠罩起來。
“咳!”
突然間,他大喝一聲,那把三齒叉脫手而出,朝著街邊的行人飛馳而去,引得行人一片驚叫,卻見他手中還牽著根繩子,往回一帶,那把三齒叉在空中飛舞著又回到了那漢子的手中。
“好!”
觀看的人群發出一聲聲歡呼,那漢子卻把三齒叉收了起來。又是一陣銅鑼聲響過,然後手拿著銅鑼,身人們討要著。圍觀的人們紛紛掏出錢來,有的一錢,有的二錢,有多有少,都丟到那銅鑼裏。那少年圍著人群走了幾圈,不一會,就收了幾十錢。
“嗬嗬,花拳繡腿而已。”
梁天、董簡騎在馬上笑了笑,扔過五個錢去,便繼續往前走去。這一年多來,他見過了多少武功高手,經曆了血腥的生死搏殺,象這種在街上賣藝的江湖藝人,還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這位老爺,你既然瞧不上在下的武藝,還是把錢拿回去吧,就算在下現醜了。”
也不知是梁天、董簡的聲音大了,還是那賣藝的漢子耳朵好使,竟然把梁天、董簡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仿佛受到了多大的汙辱,拿起梁天、董簡扔過去的五個錢,看似輕輕的一扔,那五個錢竟如五支飛鏢般朝著梁天、董簡飛來。
“鐺……”
就在那五個錢撲麵飛向梁天、董簡的一刹那,董簡一伸手,那五個錢全部被他抓到手中。所幸那賣藝的漢子並沒有用多大的力,而董簡出手也夠快,大家隻是虛驚一場。
“雕蟲小技!”
董簡輕蔑地冷笑一聲,不屑地看了看那個賣藝的漢子。經過一年的磨練,梁天、董簡也顯得成熟多了,他現在也不會為了鬥一時之勇,自己與那賣藝的漢子去爭個高低。他擺擺手,示意大家離開這裏。
“等等,這位好漢,你瞧不起在下的武藝也就罷了,還說在下的武藝是雕蟲小技,不知好漢敢與在下一較高低否?”
梁天、董簡的不屑,顯然極大地刺激了那個賣藝的漢子,隻見他臉也紅了,氣也粗了,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他把手中的三齒叉當胸一橫,就要向梁天、董簡挑戰。
“嗷……”
圍觀的人群立即暴發出一陣喝彩,這些人大概都是些無事的閑人,在街上看人打架,也是一大樂子,便紛紛起哄。董簡也是個血性漢子,當即朝梁天一拱手,大聲說道。
“大哥,讓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算了,不與他一般見識。”
梁天說完,打馬就走。他們可不是到洛陽來閑逛的,他們還有更重大的事情要辦呢。可是他沒走兩步,就見那個賣藝的漢子手持三齒叉,猛地一步跳到了他的麵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哪有這個道理,侮辱完了就想走?”
那個賣藝的漢子橫眉冷對,緊緊地握住自己的三齒叉。行走江湖,練武賣藝,講究的就是個臉麵,要是被人當麵瞧不起,他還能在洛陽混下去嗎?今天無論如何,他要在洛陽挽回自己的麵子。
“你待如何?”
梁天、董簡冷冷地問道,眼神裏仍然充滿了不屑。你拿個破叉子又能怎麽樣,我們兄弟雖然不是什麽絕世高手,但是對付你這樣的江湖藝人,還是綽綽有餘。
“在下不想怎樣,就想與好漢一較高低。”
那賣藝的漢子噴噴地說道,臉上似乎露出了得意之色。他看到這個漢子的身後,跟著一百多輛貨車,估計也是個大商人。要是戰勝了他們,肯定能揚名立萬。
“你想與我較量,卻也不難。不過,你要是敗了,就得當我的奴仆,如何?”
董簡也動了心思,你不是纏著要較量嗎?總得付出代價。他用眼睛招了一眼那一家三個賣藝的人,雖然當不得什麽大用,做個下人還是可以的,就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在下要是敗了,甘為好漢驅使。可我要是勝了呢?”
那賣藝的漢子聽董簡講起條件,倒也楞了一下。他招頭打量了董簡一眼,馬上就答應下來,他如果此時退縮,不是自認不敵嗎?然而,他馬上也提出了要求。
“你要是勝了,你想怎樣?”
“我要是勝了,你就得與我為仆。”
“也罷,就如你所願。”
董簡再次冷笑,他算是看出來了,這麽多行人圍著,不打一場,這個賣藝漢子也是下不來台。這些江湖藝人,要得就是個臉麵,可是想從自己的身上找回臉麵,可就打錯了算盤。
“董簡,與他過幾招。你要是想給他為仆,我可是難不到你。”
“大哥放心,保證贏回幾個奴仆。”
董簡跳下馬來,朝著那賣藝的漢子走了幾步,然後站住,細瞧對方神態自若,非是虛張聲勢,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今日是你一再邀戰,倘若有失可怨我不得!
那賣藝的漢子也上前一步,站在離董簡幾步遠的地方。手中的三齒叉慢慢抬起,那三根長長的尖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渾身一使勁,身上的肌肉塊塊隆起,露出彪悍威武的身軀,哈哈大笑起來。
“來吧,亮出你的兵器,我們一較高低。”
董簡也不搭話,望著那賣藝的漢子淡淡地一笑,從容地伸出右手,緩緩地抽出自己的長刀。不經意間,那長刀出鞘的聲音回繞在人們的耳際,所有的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呼……”
就在董簡抽出長刀的一刹那,那賣藝漢子的三齒叉帶著破空之聲迎麵刺來。這一招出得實在是太快,以至於董簡隻見到那賣藝的漢子周身白光一閃,身影已沒,光線刺眼一眨的瞬息,三齒叉與整個身體都已攻到董簡的麵前。
“啊……”
圍觀的人群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叫,更有膽小的行人已經用手捂住了眼睛,似乎董簡立即就會血濺當場。就連梁天、董簡也是嚇了一跳,這賣藝漢子出手太快,他還真怕董簡來不及防範。
“鐺……”
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脆響,董簡的長刀和那賣藝漢子的三齒叉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兩個人的手臂俱是一麻,各自倒縱數步。那賣藝漢子的身軀晃了幾晃,方才站穩腳跟。
“昂……”
一聲刺耳的厲嘯,響徹整個街道。在眾人注目之下,董簡終於出手了,刀鋒刺破長空,挾帶著懾人的勁氣,向著那賣藝漢子的直刺而來。那刀鋒一出,果然殺氣四溢。
那賣藝漢子陡然吃驚,連忙揮叉相迎。誰知董簡一鼓作氣,快如電閃,整個猛虎身軀、步法配合著刀僑勢,構成了一股所向披靡的霸氣,刀鋒隨著身影疾衝,帶動周圍空氣凝聚流動,隱約之間,那賣藝漢子已經被董簡的刀光籠罩。
轉眼之間,幾十招已然過去,隻見董簡的刀光在飛舞,而賣藝漢子的三齒叉隻是忙於招架,連街上的行人也看得清楚,那賣藝漢子已落下風,眼看著就要命喪刀下。
“啊……”
隨著人們的一聲驚叫,打鬥中的兩個人靜立在街道中間。那賣藝漢子的三齒叉已被董簡的左手抓住,而董簡的長刀抵住了賣藝漢子的咽喉,那尖利的鋒刃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寒芒。
“奴仆張祥拜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