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糧食問題
“加速前進!”
寒風呼嘯著越過茫茫的荒野,象一隻巨大的手掌不斷地拍打著烏桓人的帳篷,發出一陣陣“拍拍”的響聲。帳篷裏的羊脂火把燃燒正烈,搖曳的火苗將牛皮大帳照得亮如白晝。
寧縣城外,寬大的烏桓人帳篷裏,薄奚虎和部落裏的幾個將領正在招待上穀郡的烏桓大人格烏魯和他的將領。他們一邊大塊的吃肉,一邊大碗的飲酒,野蠻、粗魯的笑聲隨著寒風在雪原裏蔓延。
上穀郡的烏桓大人格烏魯是上穀郡烏桓人的大頭領,是朝廷認可的烏桓大人。他已經六十多歲了,瘦削的身材似乎已經不敵嚴寒,輪廓分明地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地皺紋。很明顯,他已經老了,屬於他的時代正在逝去。
然而,就是這個即將就木的烏桓野狗,卻不斷地勾結塞外的烏桓人來搶劫上穀郡。他們名義上雖然已經歸順大漢,可是他們和塞外的烏桓人一樣,都是一群沒有人性的豺狼。
突然之間,帳篷外傳來一陣響聲,緊閉的帳篷門簾忽然被人一把掀開,一道魁梧的身影徑直闖進了薄奚虎的大帳,帶起的強勁寒風將帳篷中烈烈燃燒的羊脂火把蕩得忽明忽滅.
格烏魯目光一閃,進來的人竟然是他的大兒子,負責留守在老營的格烏卡,他的心猛地一沉,不由得失聲叫道:“格烏卡,你怎麽來了?”
格烏卡搶前兩步,跪在格烏魯跟前,大聲說道:“父親大人,不好了,剛剛傳來的消息,漢人朝廷任命了新的車騎將軍、幽州刺史,就在前天上午,他帶著三十多萬軍隊進入了幽州!”
“什麽!你說什麽?”格烏魯他猛地站了起來,環眼一瞪,將格烏卡從地上硬生生提了起來,厲聲喝道:“你說的是真的?誰告訴你的?”
格烏卡站穩身子,苦著臉說道:“父親大人,我們的人今天剛剛從涿郡趕回,親眼見到涿郡太守魏攸率領涿郡官吏在迎接那些朝廷官軍。聽說那個車騎將軍就是平定黃巾軍的李立,也就是去年滅掉鮮卑人槐度部落的那個遼東太守李立,他這次帶來的軍隊,騎兵就有五萬多人!”
“啊……”格烏魯聞言大吃一驚,差點沒有暈了過去。那個李立的惡名早就在草原上傳開了,特別是他將二萬多鮮卑男人變成了啞巴太監,讓凶狠的鮮卑人、烏桓人也膽顫心驚!
薄奚虎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當然也知道那個李立,連忙站了起來,向格烏魯說道:“格烏魯大人,既然漢人朝廷派來了大批軍隊,看樣子我們在這裏也占不倒什麽便宜了。我決定撤兵回去,你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撤到塞外去呢?”
格烏魯楞了一下,他也擔心遭到漢人軍隊的報複,可是他確實舍不得上穀郡的草場,他更不願意到那苦寒的塞外草原去流浪。他猶豫了一會,慢慢地說道:“薄奚大頭領,你們走吧,我們要留下來。”
“那好!”薄奚虎隻是順便關心一下格烏魯,可沒有心思替格烏魯擔憂,他現在更著急地是快點離開上穀郡。他馬上站了起來,厲聲喝道:“來人,連夜拔營。”
格烏魯、格烏卡父子倆從薄奚虎的大帳裏出來,立即就帶著幾個將領往自己的大營趕去。當走到薄奚虎大營門口的時候,格烏卡突然回過頭來,望著正在準備撤退的薄奚虎部落,若有所思地說道:“父親大人,我們真的不跟他們走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漢人軍隊的報複。”格烏魯掃了兒子格烏卡一眼,回頭看了看南方的天空,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得意。“我們立即上表漢人朝廷,表示我們願意臣服漢人,漢人皇上肯定會赦免我們的,說不定還會獎賞我們一大筆財物。”
……
同一片月光之下,三千騎鮮卑勇士如風卷殘雲,向著茫茫雪原席卷而至。他們腰掛彎刀,身背箭囊,身子緊貼著馬背,雙腿緊緊地夾著馬腹,賊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
突然之間,衝在最前麵的那個鮮卑人揚起了他的彎刀,數千騎鮮卑騎士緩緩停了下來。順著鮮卑騎士的眼睛看過去,在離他們幾千步遠的地方,有幾千座帳篷在雪地裏時隱時現。
那個鮮卑頭領就是哥古愧,他雖然個子不高,卻長得非常的橫實,兩條膀臂有碗口那麽粗,力大無窮。他把手中的彎刀高高舉起,狠狠地在空中劃過,厲聲吼叫起來。
“嗷……哥古達的勇士們,前麵就是該死的烏桓土狗大營,他們的青壯都去攻打寧縣去了,我們發財的時候到了,搶光他們的女人和牛羊,殺啊……”
“嗷……”
三千鮮卑勇士嚎叫著,迅速抽出了他們的彎刀,猛地催促戰馬狂奔,清冷的月光之下,數千柄彎刀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緊緊地跟隨著他們的頭領,向著那雪地裏的帳篷撲去。
這就是烏桓人的格烏魯部落,他們的青壯男子大多數都被大頭領格烏魯調去攻打寧縣了。當幾個擔任警戒的青壯發現鮮卑人時,他們已經衝到了部落的邊緣。
“殺……”
鋒利地馬刀惡狠狠地劈落,一顆又一顆人頭滾落在地,骨碌碌地亂轉,表情依舊猙獰,滾燙地熱血從頸項間一股接著一股噴出,映紅了清冷的月牙,熊熊燃燒地羊脂火把,照亮了地獄般地屠場。
“嗚嗷……”
一名十二、三歲的烏桓小孩剛剛鑽出帳篷,抬頭就碰見兩個鮮卑騎士,張大的嘴巴還沒有叫出聲來,冰寒的彎刀已經劃破星空,稚嫩的頭顱在空中飄過,兩眼緊緊地盯著那兩個凶神惡煞般鮮卑男子,表情漠然,年歲尚幼的他,根本還不知道死亡為何物。
“孩子,我的孩子……”一名烏桓女人撕心裂肺地呼嚎起來。伸手想從那鮮卑男人手中奪過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然而那小男孩的目光同樣漠然,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根。可是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麽回事,鋒利的彎刀已經從他的脖子處劃過。
“啊嗷……”
那烏桓女人嚎叫著,緊緊地抱住那已經沒有了頭顱的小男孩,死死地擁入懷裏。激射而出的鮮血猶如漫天血霧,噴得那女人滿臉滿身。她拚命嚎叫著,血淋淋的麵孔恰似厲鬼。
……
廣陽郡城也是幽州刺史所在地,就在後世的北京,李立之所以也選擇這個地方作為自己的總部,是有深刻用意的。北京那可是曆代的京城,真正的龍興之地,就是以後得了天下,他也準備在這裏定都了。
雖然廣陽城裏有個豪華的刺史府,而且廣陽太守也令人整理的幹幹淨淨,可是李立還是堅持和兄弟們一起住在城外大營裏。這些將領和士兵才是他的根基,他是不會離開他們的。
晚上,李立信步朝著幾個丫頭的帳篷走去。幾個丫頭的帳篷離李立的帳篷不遠,李立到達的時候,她們的帳篷剛剛搭好。看到李立到來,幾個丫頭立即圍了上來,李立不用分說,一一地抱起她們,在每個人的臉上親了一下。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秦怡、秦瑤懷孕了。”在擁抱小青的時候,她趴在李立的肩膀上輕輕說道,言語中似乎還透著羨慕,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嫉妒。她們幾個跟著李立也好幾個月了,可是卻沒有懷孕,心中甚是著急。
李立回過頭來,看到了秦怡、秦瑤羞澀的臉龐,心裏一激動,抱著秦怡、秦瑤,輕輕地在秦怡、秦瑤的嘴唇上印了上去。當著其他小丫頭的麵,秦怡、秦瑤開始還不大好意思,可是心裏激動,還是忍不住親了起來。李立把秦怡、秦瑤抱在懷裏,用勁地親了一下。“這下好了,以後我們就呆在廣陽,哪兒也不去了。”
“以後我們就在廣陽安家了嗎?”聽說呆在廣陽不走了,小青連忙問道。幾個小丫頭跟著跑了半個中國,也有些累了,正想歇一歇呢,聽到說不走了,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是的,我們就呆在廣陽不走了。”李立肯定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知不覺之間,李立立即把幽州當成了自己的根據地,誰也別想讓他離開。
“那我們天天就住帳篷嗎?”跟著李立這麽久了,大家一直住帳篷,她們可是有些不願意了。
“我們剛剛來幽州,將士們還在平息叛亂,我們就住到豪華的刺史府去,影響多不好。等天氣稍微暖和一點,我派人把刺史府收拾收拾,我們就搬進去。”看到這些丫頭們跟著自己受罪,李立也不好意思,要不是鮮卑人、烏桓人叛亂,他早就派人去收拾了。
“廣陽好是好,就是冬天太寒冷了,沒有我們譙郡暖和。”聽說以後要長駐廣陽了,小青不由得想起了譙郡,那裏的冬天比幽州要暖和多了。雖然也有大雪,可是冰封的時間很短,決不會象幽州一樣,長達幾個月冰寒刺骨。
說到寒冷,李立突然也覺得有些冷意,按說他身體強悍,似乎並不怕冷,可是現在也覺得冷颼颼的,四下一看,才明白帳篷裏沒有一點熱氣,不由得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帳篷裏怎麽沒有一點熱氣?”
“沒事,隻是剛搭了帳篷,火還沒有生起來。”秦怡輕聲說道,順便搓起了手。看樣子她們確實凍得不輕。不過她們仍然笑著,似乎並沒有把寒冷放在心上。
“怎麽生個火這麽慢?”李立有些不滿地說道。他為這些小丫頭安排的有女仆,應該早就把火燃起,怎麽到現在還沒有燃起?
“今天風大,好長時間把火引不燃,沒辦法,隻好忍一會了。”秦怡怕李立生氣責怪女仆們,連忙替女仆們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