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斬盡殺絕
幽暗地漁陽城中,一處處房屋在燃燒,暗紅色地火焰映亮了整個戰場。漁陽城北空曠地荒野裏,到處都是散亂地兵器和倒臥地屍體,北風輕輕地吹過,激起一杆幽州官軍的大旗迎風飄蕩,濃鬱的血腥味,順著北風在漁陽城四處彌漫。
數十名悍不懼死的烏桓人平端著馬刀,嚎叫著朝張飛衝來,幾十柄馬刀匯集成一片冰冷的死亡之林,妄想著從張飛這裏打開一條逃往生天的通道。張飛的嘴角再次聚起一絲絲的微笑,無盡的不屑從眸子裏傾泄而出。
“去死!”
張飛狂吼一聲,手中的丈八蛇矛呼嘯而出,鋒利的三棱鋒刃劃破長空,化著一道耀眼的寒光,挾裹著冰涼的殺機,從烏桓人的眼前閃過,成為了他們生命中最後的光芒,幾十顆人頭在空中飛過,無神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身軀消失在茫茫荒原。
“殺啊……”
一千多鐵騎緊跟在張飛身後,如影隨形,上千支馬刀在空中掠過,刺穿漁陽的夜空,在空中劃著一道道優美的軌跡,噴射出一束束絢爛的血光。騎兵們齊聲呐喊,響徹漁陽上空,這一刻,馬賊、烏桓人都在戰栗,在顫抖。
“鬼啊……”
無論是馬賊,還是烏桓人,既震憾於這支騎兵的驍勇,又驚恐於他們的麵目,不由得發出了膽顫心驚的嚎叫,更有膽小的馬賊從馬上摔了下來,被後麵的馬蹄踩碎了腦袋。
一個猙獰的烏桓人揮舞著馬刀,與一個幽州騎兵的馬刀砍在一起,碰起一團耀眼的火花。那烏桓人久經陣戰,閃電般地抽回馬刀,回手一刀砍斷了那個幽州騎兵的左臂。
“啊……”
那個幽州騎兵發出一聲慘嚎,左臂已經離他而去,如泉水般噴湧而出的血柱迷亂了他的雙眼。他狂嚎一聲,整個身子向那烏桓人撲去,那烏桓人招手就用馬刀刺來,冰涼的刀刃穿過了他的胸膛。可是他仍然死死地抱住了那個烏桓人,兩人一起摔下馬來。頃刻間,無數的鐵蹄從他們的身上踐踏而過,兩個人一起化這肉泥。
張飛的一千多鐵騎猶如旋風般刮過荒野,人騎所過之處,馬賊、烏桓人如波分浪裂,竟然無有一個馬賊、烏桓人敢與爭其鋒,僅僅片刻功夫,張飛和他手下的騎士們就殺到漁陽城下。
“殺啊……”
還沒等張飛回過首來,典韋那雷鳴般的吼聲就刺破夜空,響徹雲霄。一直佇立在暗處的典韋,極不情願的把率先衝鋒的機會讓給了二哥、三哥,眼看關羽、張飛已經穿陣而過,便迫不及待地發出了衝擊的命令。
耀眼的寒光再次騰起,迷亂了馬賊、烏桓人的雙眼,上千支馬刀排成刀林,挾裹著萬千雷霆之勢,朝著前方碾壓過來,窒息得馬賊、烏桓人喘不過氣來,一千多支以馬刀掠空而起,那一道道冰冷的寒光,發著刺耳的長嘯,直指馬賊、烏桓人的胸膛。
“殺啊……”
麵對馬賊、烏桓人的長槍,典韋竟然熟視無睹,仰天怒吼一聲,長長的大鐵戟橫掃而過,無比慘烈的殺伐之氣便傾泄而出。一道寒光閃過,鋒利的大鐵戟已經從烏桓人的胸膛穿過,那汙血順著寬大的血槽奔湧、噴射。
典韋挑起那烏桓人的屍體,向著前麵的烏桓人砸去,暴虐的力量透過屍體傳來,那烏桓人的身體竟然被撞得從馬上飛了出去,沉重的軀體在空中飛過,又連接撞飛了好幾個賊兵,縱馬踩踏而過。
“斬盡殺絕!”
一千多名騎兵齊聲高喊,滿臉猙獰,那怪異的頭套使他們看起來更象是來自地獄裏的幽靈,閃亮的長槍劃破夜空,霎時洞穿了烏桓人的胸膛,鋒利的刀刃直透後背,烏桓人的眼神頃刻間暗淡下來,粗壯的身體在馬背上劇烈地抖動了幾下,頹然栽下馬來。
那些剛剛逃過一劫的馬賊、烏桓人還沒惡來得及慶幸,又是一柄柄鋒利的馬刀綻起一道耀眼的寒芒,冰涼的鋒刃從他們的頸脖間一掠而過,他們的頭顱已然從脖子上滑落,殷紅的熱血衝天而起,迷亂了漁陽的夜空。
“放箭……”
隨著許褚的一聲高呼,一千多騎兵從黑暗中殺出,刺耳的破空聲響成一片,密集如蝗的箭矢掠空而起,向著那些僥幸脫逃的馬賊、烏桓人飛去,倉皇逃命的馬賊、烏桓人立即人仰馬翻,人的哀嚎和馬的嘶鳴頃刻間在荒野裏回蕩。
一支支鋒利的箭矢狠狠地釘在馬賊、烏桓人的身上,發出“噗噗噗……”的一片響聲,連同他們搶劫的財物,一起從馬背上栽了下來,空餘那些失去了騎士的戰馬,發出一聲聲悲傷的長嘶。
一個身形魁偉的烏桓大漢仰天長嚎,發出淒曆的悲鳴,殷紅的血絲布滿了他的雙眼,整個人的神情變得無比的猙獰,就象一頭發了瘋的豺狼,揮舞著他那半人高的狼牙棒,接連撥開好幾支射向他的箭矢,不顧一切地朝著許褚撲來。
那烏桓大漢狂笑著,眼神猙獰猶如凶殘地惡狼,他喜歡鮮血地味道、殺戮地感覺,更喜歡將漢人當成草原上地獵物一樣擊殺!這已經是他擊殺的第九名幽州騎兵了,凡是碰到他的幽州騎兵,還沒有一人逃過他的魔掌。
然而,他現在碰到了許褚,他的生命終結者。
許褚狠狠地一夾馬腹,催馬狂奔,馬蹄卷起一路風塵,腳下的大地潮水般地象後退去,猶如一陣狂風朝著烏桓大漢席卷而去。手中的雙刀散發出冰寒的幽光,劃破長空,急斬而至。
“噗……”
那烏桓大漢臉上的得意還沒有完全綻開,重重地狼牙棒還在空中呼嘯,就被莫名的驚恐取而代之,迷亂的雙眼閃過一道冰涼的寒光,胸膛已被許褚的雙刀一揮兩斷,激血正如噴泉般飛射而出。
生命的氣息迅速地從他的身上消退,驚恐的雙眸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下半身騎馬離去。他似乎還想把那下半生招回來,嘴巴張了一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覺得自己正在著那無盡的黑暗快速的下墜。
“殺啊……”
潘鳳的開山大斧無比瀟灑地直指蒼穹,閃亮的大斧倒映著漁陽城的火光,泛起一片血紅。憤怒的長嘶頃刻間響天徹地,一千多的幽靈猶如從天而降,整個大地突然激蕩不已,翻滾不休。
“天亡我也……”
不管是馬賊,還是烏桓人,都從心底裏發出了絕望的嚎叫,一輪輪的衝殺,逃出城來的幾萬馬賊和烏桓人已經稀稀落落,所剩無幾,滿以為已經絕處逢生,認知道還有更多的天殺神擋在後麵。
滾滾向前的騎兵平端著長長的馬刀,鋒利的刀刃猶如幽靈猙獰的獠牙,無情地刺進馬賊、烏桓人的身體,刹那間激起一片燦爛的血花,那鋒利的刀刃發出的幽幽寒光,成了馬賊、烏桓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可怕夢魘。
俞涉的狼牙大棍在空中跳著歡快的槍舞,沉重的大棍狠狠地砸碎烏桓人的腦袋,烏桓人的血花在空中飛濺,與漁陽城的火光遙相輝映,交織成一片絢麗的血光之舞,映寒了漁陽的夜空。
同樣的場景不斷地重複,就象一場沒有結尾的遊戲。心膽俱寒的馬賊、烏桓人再也不敢與這些來自地獄的幽靈正麵爭鋒,本想繞開正麵從兩翼落荒而逃,可認知剛剛穿陣而過的關羽、張飛又從兩翼殺了回來。
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
在這些天神般的悍將麵前,那些可惡的馬賊、烏桓人猶如受驚的羔羊,直到這時,他們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被屠殺的淒慘、悲涼,回首漁陽城頭,那衝天的火光如鮮血般的火紅、火紅。
……
程遠誌做夢也沒有想到,那些來投靠黃巾的馬賊、烏桓人僅僅隻是為了搶劫,開始的時候,他還在為這些馬賊、烏桓人的悍勇而興奮,可是一旦進入漁陽,程遠誌就對他們失去了控製,特別是烏桓人,他們不僅僅搶劫,還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黃巾軍也搶劫,他們每打下一個地方,首要的任務就是搶劫。一支沒有後勤基地的軍隊,不搶劫是難以維持下去的。開始的時候,他們隻搶劫那些豪門、士族,很快就發展到搶劫平民百姓。
然而黃巾軍卻很少屠殺平民百姓,僅僅隻是搶劫糧草和財物而已。程遠誌一看到烏桓人殺人放火,開始還想著製止,他畢竟是準備打天下的,也知道民心不可失。可是他們沉浸在殺人和搶劫的快感之中,沒有一個烏桓人把他放在眼裏。
“官兵殺進城來了……”
就在程遠誌、鄧茂、張吉、劉保、王熾等人在漁陽太守府裏商量著下一步如何行動的時候,街上的黃巾軍士兵們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五個人連忙跑出太守府,卻看到何雄帶著官兵殺將而來。
“趕快撤退,趕快撤退。”
已經敗過一陣的程遠誌一見到何雄的官兵,就想起了那恐怖的天兵天將,既然這些步兵來了,那些騎兵還會遠嗎?程遠誌哪裏還敢多作停留,忙不迭地大聲叫喊著,自己帶頭朝南門跑去。
然而剛剛跑出南門,程遠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茫茫夜色之中,借著漁陽城裏的火光,隱隱約約地看到前麵不遠,有二隊騎兵等在那裏,馬刀的鋒刃發出幽幽的寒光,映照著漁陽城的火光。
“天啊,又是這些鬼騎兵。兄弟們,生死在此一舉,不管他們是人是鬼,我們衝過去。”
漁陽的南城門外,三千多騎兵擺開了森嚴的軍陣,顏良、文醜目光冷冽,神色嚴峻,靜靜地佇立在騎兵陣前,三千多騎士遙望著漁陽城中的火光,仇恨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黃巾逆賊聽著,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沒想到,顏良的喊話竟然激起了黃巾賊將的凶性。大概是英雄的故事聽多了,自己也想過一把當英雄的幹癮,從黃巾軍大隊中,衝出一個威猛的大將,耀武揚威地來到陣前,大聲叫喊起來。
“我乃黃巾大將鄧茂,誰敢與我一戰?”
話音剛落,文醜一催戰馬,率先衝了出去。也不與鄧茂答話,三棱長槍直刺鄧茂心窩。那鄧茂揮刀來擋,誰知文醜虛顯一招,反手朝鄧茂後背砸來。那鄧茂不及防備,被文醜打下馬來。
“要不是我大哥不準殺死你等,一槍就要爾的狗命。”
文醜用三棱長槍指著躺在地上的鄧茂,冷冷地喝到。到這時候的那鄧茂仿佛才明白了,想當英雄,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僅僅憑著一身蠻力和魁梧身格是遠遠不夠的,自己離英雄還有很遠的距離。
那程遠誌見鄧茂被打下馬來,也是熱血上頭,勃然大怒,一聲大喝,雙腿狠狠地一夾馬腹,那馬長嘶一聲,甩開馬蹄朝前疾奔而來。程遠誌拍馬舞槍,直取文醜。
顏良一看,二話沒說,立即舞動長槍,縱馬飛迎。胯下坐騎如利箭般奔出,瞬息之間就穿越近百步。程遠誌見了,早吃一驚,措手不及,隻見一道寒光閃過,胳臂上早挨了顏良一槍,立身不穩,翻身落馬。
“衝啊……”
那些黃巾軍士兵們本來就是臨時參加起事的流民,既沒有戰鬥經驗,也沒有經過訓練,參加黃巾軍無非是想混口飯吃,哪有什麽士氣?見程遠誌、鄧茂輕易被捉,早就沒了膽氣,立即四下逃跑。
隻有那些有馬騎的黃巾軍將領們,勉強還有些戰鬥力,可在騎兵麵前,幾乎沒有一個人走過一個回合,紛紛並打下馬來。要不是李立事先有交待,不知要殺掉多少人。
這下可苦了顏良和文醜,堂堂的騎兵將領,竟然成了專門捉俘虜的步卒。可這些流民象沒頭的蒼蠅到處亂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聚在一起。五萬多俘虜蹲在地上,破銅亂鐵扔了一地,還有大大小小的包裹,雙手抱著頭,黑壓壓的一片,一個個神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