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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天地之和萬物之序。

  一鶴大師的聲音從結界外傳來,不過邢也的腦袋已是一片空白。他正試圖觸摸結界,指尖觸碰到結界內壁的那一刻,一股像被雷電擊中一樣的刺痛感穿過全身。


  這下邢也終於認清了現實。在接下來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裏,他都要被困在這方寸之間了。


  下一步邢也開始一刻不停地思考,吃喝拉撒如何在這個結界裏解決。


  想不到答案。


  隻好打坐。


  說不定我一會兒就可以領悟師傅說的話,走出這個結界了。到這一步,少年除了自我安慰別無他法。


  第一個時辰,少年發現這個結界很奇怪,山間的風可以穿透這個結界,以至於他現在渾身發冷。


  第二個時辰,邢也努力用自己的真元驅趕身上的寒氣,身上終於不冷了,但是雙腿非常麻。


  第三個時辰,為了遺忘雙腿的麻痹,少年強迫自己按照師傅說的那樣融入自然。在這段時間他聽到了風穿過山穀吹動樹枝然後樹葉落地的聲音,聽到了山間飛鳥振動翅膀的聲音,甚至隱隱約約聽到山下溪流流動的聲音,就是沒有聽到什麽大地的呼吸。


  第四個時辰,過分集中精力的邢也聽到了自己的肚子發出的抗議。


  他餓了。


  為了讓自己能進入修煉的狀態,邢也幹脆閉上眼,試圖遺忘自己需要吃飯這件事。


  然後,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聞到了燒雞的味道。


  香味迫使他睜開眼,然後他看到罪魁禍首笑眯眯地站在結界外。


  是山風,正拿著燒雞有滋有味地吃著。


  “這位大哥,可以離我遠點,回房再吃嗎?”


  給結界外孩童模樣的武士一個犀利的眼神,邢也發出不耐煩的抗議。


  “香!真香!”嘴巴裏塞滿了雞肉,山風的嘴巴上沾了一層油,然後他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嘴對邢也說:“師叔啊,我從來沒發現這燒雞這麽好吃。”


  “那麻煩您回房慢慢享用,別在這兒饞我了。”


  本來就靜不下心來還被人打擾,邢也又氣又惱。


  “小師叔生氣了。”山風笑起來像個惡童,明明很討人嫌,卻又很可愛。“我特地過來是想提醒小師叔,山間氣候多變,到時候這個罩子可不防雨。”


  “你也體驗過這個結界?”原來這廝是過來人,邢也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不隻是我,這可是麒麟山的必修課。體會地靈、天靈、山靈、風靈,與天地同謀方可掌握萬物運行規律。”討人嫌的笑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嚴肅與認真。


  “那你是花了多長時間出來的?”


  “每個人要修煉的目的不同,考驗的難度也不一樣,不可做比較。不過師侄不才,一個星期就出來了。”


  “竟然需要一個星期。”沒想到需要這麽長時間,邢也頓時泄了氣。


  “一個星期還長?!山正師兄花了一年才出了結界。”見邢也質疑,山風又送上致命一擊。


  “一年?!”


  這下泄氣變成了絕望,邢也覺得以自己的資質恐怕要在裏麵呆上兩三年,甚至……可怕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他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死在結界中的場景。


  “不過啊,經過這場修煉山正師兄直接從四星武士晉升成七星武士,連越三級,這個境界提升的記錄至今無人可破。所以說不定,在這個結界中你會有意外收獲。”見邢也表情暗淡,山風停止了玩笑,說出了結界背後的秘密。


  “原來是這樣。”邢也這才明白,原來原地打坐竟然真的是一門修煉。


  “所以啊,小師叔可不要白白浪費這個機會。師侄不打擾啦,等你出來請你吃燒雞。”


  說完這句,山風在邢也的眼皮底下跳下苦崖,消失在深淵中。


  山風總是非常驚險的行動路線讓邢也心肝兒直顫,不過經過他的點撥邢也倒是對這場修行有了點期待。


  而在於他相隔千裏的地方,朝歌終於找到了她要尋找的第一個人。


  父親當年的副將,也是當前呈上奏折上告父親通敵之罪的人。


  現禁衛軍統帥——林錚。要找到林錚並不難。


  禁衛軍統帥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在都城也是無人不知。


  可要想接近他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連幾個月,朝歌讓自己變成了林錚的影子。


  據她觀察,一天的大多數時間,林錚都在宮內候命,隻在傍晚時分回到府中。他最常去的地方不外乎三個,皇宮、軍營、府邸。而這三個地方都是戒備森嚴之處,無法輕易找到下手的機會。


  而偏偏隻有一處,每月初十,林錚從宮中回到府中的途中會拐到一家小酒館喝酒,那便是他唯一自處的時間。


  而朝歌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時刻。


  十月初十,都城已進入初冬,天空幹燥的好像隨時都要飄起清雪。


  像往常一樣,從宮中出來的林錚走進了一家沒有名字的小酒館,而朝歌是酒館的下一位客人。


  要了一壺燙開的老酒,配上一碟花生米,小酒館一共隻有四張桌子,林錚落座最內側的角落。


  或許小二並不認識眼前這位大人物,也並不知道位高權重的禁衛軍統帥、七星武士林錚大人為何頻頻光顧自家這個招牌都沒有的小酒館。


  而此刻自顧自坐在林錚對麵的人也想知道答案。


  “林統帥,好久不見。”


  朝歌向坐在對麵的人打招呼,仿佛兩人是許久未見的故友一般。


  “我似乎並不認識姑娘,也不知道姑娘為何緊跟了我一路。”


  從軍二十餘載,林錚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靠的絕不僅僅隻有武力。麵對跟了他一路的年輕姑娘,他似乎並不在意眼前人意欲如何,一邊說話一邊端起酒杯,神色一如往常。


  “您貴人多忘事,忘了我罷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朝歌臉上還是微笑的模樣,但下一秒她壓低了聲線,嘴裏的字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擠出來:

  “您不但認識我,還認識我的父親母親,我兩個哥哥,還有我年幼的弟弟。可惜如今他們都在黃泉之下,無法見到您今日的風采了。”


  “你是誰?!”


  麵上一直不動聲色地中年男人此時已經提起十二分戒備,他一生戎馬樹敵無數,而此刻他已經明顯感受到來者不善。


  他這會兒才仔細看了一眼對麵的人,一張算得上美豔的臉,眉眼之間沒有普通大家閨秀的羞澀扭捏,倒頗有幾分俠客之氣。


  “葉叔叔,您難道忘了,十幾年前還是您教我的五步拳。”


  一聲“葉叔叔”喚醒了男人所有的記憶,記憶中的幼童的臉與眼前的人逐漸重合,而在這段記憶之後,是已經塵封許久的血色往事。


  “楚朝歌!你沒死?!”


  雖然驚訝,男人還是壓低了聲線,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量確認。


  “老天有眼,我還活著。”


  終於有了完整姓名的女孩一邊說話一邊將隨身攜帶的雙刀放到了桌子上,指關節皮膚下凸起的白骨似乎顯示刀的主人正在努力克製情緒。她深吸一口氣,終於問出了她已經準備了十年的問題:“我父親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而你為何要陷害我父親叛國之罪?”


  “你還年輕,上一輩的恩怨本就與你無關。既然僥幸活著,就應該活下去,為何要自尋煩惱?”


  林錚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又拋給了朝歌。


  “哼”,朝歌冷笑一聲說道,“三十餘條性命,我如何獨活?”


  下一秒,擋在兩人間的木桌被朝歌劈開,利刃出鞘,離對麵的人隻有兩寸,被男人用早已握在手上的刀生生擋了下來。


  “若今日不說個明白,你我之間隻有一人能走出這裏。”複仇的血液在朝歌的體內沸騰,她的雙刀比任何時候都渴望見血。


  店裏的客人早已倉皇逃出,店小二也已經不見蹤影。


  站在對麵的男人卻很冷靜,用真元之氣關上了酒館的大門,他如同長輩般開口:“你們一家人確實……往事已經過去多年,你又何必執著真相?你在都城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護城兵片刻之後就會趕到,你沒有勝算。我與你父親共事多年,他死後我也曾問自己當初是不是我錯了,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我隻能這麽做。”


  停頓了片刻他又補充:“你可以恨我。”


  “那你就說出來,我父親叛國的證據是什麽?!”


  看著林錚仍是一副仁義忠誠的模樣,朝歌越發怒不可遏。將全身真元之氣集中於雙腕,她的雙刀在空氣中劃出了一個十字,刀氣帶著怒氣衝向五步之外的男人。


  男人不曾移動半步,再一次用伴了自己二十餘年的軍刀抵住了攻擊。


  然而下一秒,朝歌從懸梁之上俯衝下來,雙刃合並直直劈向林錚。


  刹那間的猝不及防讓這位統帥的左肩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攻擊,但他還是在片刻之內做出了反應,然後無可奈何地反手揮刀,抵住了女孩的下一次攻擊。


  門外已經傳來士兵們整齊的腳步聲,沒有在意流血的傷口,林錚又開口勸導:“朝歌,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父親叛國通敵的證據究竟是什麽?!”


  雙目通紅的女孩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了這句話。


  “這大概就是宿命吧。”出乎意料,男人苦笑了起來,他看著朝歌的眼睛,仿佛下定了決心般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楚荊和北侖三公主生下的私生女,你就是他叛國的證據。”


  朝歌未曾料到,林錚口中的證據讓她在十年之後又遭到了致命一擊。


  用最後一絲理智逃出酒館之前,朝歌聽到男人送出的最後一個忠告:“走出這個門就不要再回都城了。”


  她不甘心。


  收起雙刀,朝歌將自己隱藏在了都城的百姓中。林錚的回答讓她有了一絲動搖,但無論如何她也沒有辦法接受英雄般的父親會做出叛國通敵的事情。


  無論多遠,無論多難,她還要去尋找真相。


  千裏之外,懸崖之上,在結界中度過了三個月的男孩已經找到了他要的答案。


  一整個秋季過去,麒麟山第一場雪到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的時候,邢也終於聽到了大地的呼吸。


  原來自然和人一樣,也有喜怒哀樂。


  周圍的結界漸漸消失,雪花落在邢也的頭頂。他伸出手,雪花在他手掌匯聚,慢慢變成了一個字——和。


  天地之和,萬物之序。


  而他能感受到的不僅是天地,還有體內正在流動的真元之氣。「“恭喜你。”


  聽到熟悉的聲音,沉浸在初雪中的邢也這才發現一鶴大師不知在什麽時候站到了他的身邊。


  “我在結界裏呆了三個多月,中間差點以為自己再也不出來了……”


  以為大師是恭喜自己終於破開結界,邢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是在恭喜你,成為了五星幻術師。”慈祥的老人看向一臉懵懂的少年,眼睛裏滿是欣慰。


  “我?我嗎?”


  立馬確認真元後邢也才發現,自己的真元周圍真的出現了五顆守護星。幾乎是出出生以來最大的驚訝,少年一邊極力控製自己上揚的嘴角,一邊感歎:“怎麽會這樣!我什麽都沒做!”


  “我想這一切都是師叔預料到的,他會告訴你如何運用自然之力。不過在這之前,跟我去議事堂。”


  進入議事堂,邢也發現那些熟悉的麵孔已經就坐,一雲大師身邊站著的女人倒是未曾見過。


  不過邢也剛進門,一雲大師便發話了:“雲織,見過你小師叔。”


  聽到熟悉的變扭稱呼,邢也連忙擺手,表情有些不知所措,被喚作雲織的女劍師倒是大大方方地向邢也作揖。」


  雲織的年齡看上去要比邢也大上許多,看著她握著劍的姿態,少年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另一個人。


  “邢也,你是麒麟山僅有的幻術師,就坐在原本一水的位置吧。”


  一鶴大師發話,眼神示意邢也在中間落座。


  嘴上說著不敢當,但邢也還是順理成章地坐了下來。觀察周圍邢也發現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不似往日那樣輕鬆,連最為調皮的山風此刻都低著頭。


  看來在這幾個月裏,又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一鶴大師的話印證了邢也的猜測:“雖然一山還在閉關,但是有些事已經不能再拖了。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裏的原因很簡單,最近華夏、北侖各國相繼出現了被黑暗力量控製的殺手,他們正連續挑戰正義之士,麒麟高手榜上共一百位上榜者,除了之前死去的許青山之外,已有十餘名相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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