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身劫
黑雲山脈邊緣地區,一道身影正站在一把劍上飛行,突然,劍上的男子一驚,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在確定沒有感覺錯誤之後,馬上加快速度,在空中劃出一道幻影,向著正一宗的方向飛去。
男子加速的時候,就是房寧宇捏碎項鏈吊墜的時候,可惜,房寧宇本身的修為差了一些,與金丹修士相比,確實存在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看著已經漸漸不動的小黑魚,房寧宇的內心就好像突然坍塌了一塊,此時,房寧宇隻有一個想法,殺光所有人。
金色風息似乎是感覺到了房寧宇的心意,突然飛回,從房寧宇的口鼻,進入身體,隨後,房寧宇如同一個金色的氣球一樣開始膨脹,但是,金色風息已經消耗許多,沒過多久,就開始後繼無力,最終,房寧宇開始坍縮,當停止時,房寧宇已經變回原形,隻是身體變成了淡金色。
“殺!”房寧宇怒吼一聲,這一聲似乎包含著精神衝擊,所有煉體期以下的人都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隨後,倒下了一大片。
“小子,你找死。”正一宗宗主這一次是徹底憤怒了,房寧宇這一下,可以算是傷到了正一宗的根本,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忌憚的話,現在則是滿心殺意。
轟~
正一宗宗主一掌蓋下,將房寧宇所站之處的地麵硬生生拍下去幾尺,但是,似乎是得到了金色風息的加持,房寧宇竟然沒有受傷,依舊筆直的站在原地。
見到安然無恙的房寧宇,正一宗宗主有些意外,金丹與築基的修為差距,絕對是天塹一般,更何況房寧宇還僅僅是築基二層。
突然,正一宗宗主眼角一縮,一道金色幻影撲麵而來,直接將其撞飛了出去。
“好厲害的符篆。”這一次,正一宗宗主是真的相信房寧宇是冀州房氏子弟了,而且還是核心子弟,因為房寧宇使用的這些東西,差不多可以買下整個正一宗了,光是那個項鏈,他就沒有聽說過,一般人絕對拿不出如此價值的寶物。
正一宗宗主有了忌憚,但是房寧宇此時已經失去理智,隻知道攻擊,殺死所有人,尤其是這個老頭,於是,不斷追著攻擊,並且越來越伶俐。
“濟靈,做你該做的事。”濟清對著一臉呆滯的濟靈喊到,濟靈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將自己的佩劍“疾電”祭起,飛入寶塔之中,飛劍在寶塔烈火的灼燒下,漸漸變得通紅,隨著飛劍之中的雜質不斷析出,劍體變得越來越小。
不過,濟靈的飛劍雖然材質不錯,卻也算不得頂尖,在變成隻有巴掌大小的時候,劍體再也承受不住,一道裂紋出現,並且向著全劍身蔓延。
見此,濟靈取出那個千辛萬苦得來的神髓,扔入寶塔之中。
神髓赤紅如雪,似有生命一般,躲避烈焰,但是,寶塔之內早有禁製,神髓根本逃不出去。
此時,寶塔之中,隻有小黑魚與濟靈的飛劍,神髓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鑽入小黑魚的身體之中,隨著神髓的進入,本來已經焦黑的小黑魚突然顫動了一下,隨後,開始皸裂,不斷有漆黑的碎片剝離,化為飛灰。
終於,當小黑魚全部化為灰燼的時候,一條半透明的小魚飛了出來,魚嘴之中還叼著一顆鮮紅的珠子,隻不過隨著小魚的吞吐,珠子的顏色越來越淡,最終,竟然變得完全透明。
“好純潔的妖靈。”看著透明小魚,濟清一陣吃驚,神髓吸收萬千怨魂,其中的怨念鋪天蓋地,沒想到小黑魚竟然將其淨化了幹淨,此時的神髓,已經沒有任何怨念氣息,哪怕是拿到外麵,也不會有人懷疑這是邪道煉製。
透明小魚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在將神髓淨化之後,就一口吞了下去,隨後,透明小魚就開始在寶塔之中遊蕩,烈焰根本無法傷到其分毫。
突然,透明小魚似乎是被已經快要破碎的飛劍吸引,圍著飛劍轉了一圈之後,一個閃身鑽了進去。
隨著透明小魚的進入,飛劍上的裂痕飛快愈合,並且也變得透明起來,當最後一道縫隙消失的時候,整柄飛劍已經是若隱若現,消失無蹤了。
濟靈見此,直接釋放出自己的基石靈台,這是每一個築基修士築基之後凝聚的根源,此時,濟靈要做的,就是將飛劍引導入靈台之中,將靈台當做劍鞘,溫養本命飛劍,到時候就能成為一名劍修。
濟靈的靈台一進入寶塔,就被烈焰灼燒,靈台與本體有著本質的聯係,甚至更甚,濟靈本體受到灼燒,還可以抵抗,但是靈台被燒,就是徹底放棄防禦,甚至是主動擁抱烈焰,滋味可以想象。
濟靈的額頭瞬間被細密的汗珠占據,全身顫抖,如果不是咬牙支撐,連站著都做不到。
由於濟靈隻是剛入築基期,僅僅一層靈台,而且,由於倉促進階,靈台並不堅實,很快,濟靈的靈台就開始崩塌,一旦靈台全部坍塌,那麽,濟靈也就成了一個廢人,這就是變強的代價。
濟靈拚命的駕馭靈台捕捉自己的飛劍,憑借那一絲本源聯係,可以感覺到飛劍的方位,但是,速度卻是差的太多,連邊都碰不到。
“唉!”濟清忍不住歎息一聲,知道濟靈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濟靈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知道,自己失敗了,十幾年努力,即將在這一刻化為烏有,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百味陳雜。不過,在想到小黑魚的時候,又有了一些釋然。
終於,濟靈的靈台不再移動,僅剩下一塊殘片。不過,就在這時,飛劍卻自己飛了過來,圍著濟靈的靈台轉了幾圈,不時還用劍柄碰碰,似乎是好奇怎麽不動了,神態像極了小黑魚。
很快,飛劍似乎是發現了原因,開始飛快圍繞著僅剩的靈台殘片飛舞,將周圍的所有火焰驅離。
隨著靈台的穩定,濟靈恢複了一絲清明,看著不斷飛舞的飛劍,一絲愧疚再也忍不住,眼淚不斷流出。
飛劍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變得有些慌張,飛行的軌跡都有些亂了,最後,好像嘴笨的不會安慰人,隻能行動的飛入靈台殘片之中。
一瞬間,靈台似乎是被注入了生機,周圍的烈焰根本無法靠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並且變得如同琉璃一般晶瑩剔透。
“成功了。”濟清握拳暗自高興。不過很快,就平複下心情,來到濟靈身邊,低聲說道:“快走,這裏不能留了。”
“為什麽?”還沒從靈台恢複的喜悅之中恢複,聽到濟清的話,濟靈一陣疑惑,不知道為什麽好好的要離開。
“那個房公子應該是真的,我們已經將他得罪死了,冀州房氏,可不是講理的人,總之,你先離開。”
“可是你呢?”濟靈擔心,因為濟清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走不了了,而且,我的天賦不好,最多也就是金丹了,你不一樣,你還有廣闊的未來。”濟清歎息一聲,說道:“記住你的使命,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走吧。”
“可是二叔。”
“走。”
濟靈還想要再說什麽,不過看到濟清的樣子,隻能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此時,房寧宇已經徹底瘋狂,隻知道殺了眼前的老頭,可惜,實力的差距讓他根本辦不到。由於失去理智,身上的各種寶物都不知道使用,而且,身上的氣息越來越紊亂,漸漸的,一絲火氣自房寧宇體內透出,自心髒開始,隨後迅速遍布全身。
“怒火中燒,他陷入身劫之中了。”正一宗宗主一驚,快速退開。其實,在房寧宇失去理智的時候,他隻要付出一下代價,就可以解決房寧宇,但是,由於對他身份的忌憚,讓他不敢這麽做。
“也許這樣更好,至少他是渡劫而死,與我正一宗無關。”正一宗宗主站定,不再管房寧宇。
就在正一宗宗主以為事情解決的時候,突然,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豁然轉頭,就看到天邊一道流星飛來,幾乎是眨眼之間,就來到眼前,落在房寧宇身邊。
“五少爺?”來人臉色發白,一看就是消耗本源趕路,氣息急促,但是即使是這樣,正一宗宗主也感到呼吸困難,如同麵對一座大山。
來人正是房七,也是房寧宇的貼身護衛,之前有事回去,剛剛才趕回來,在感覺到房寧宇有危險的時候,不惜靈力趕路,結果似乎還是晚了一步。
“劫火?五少爺為何會陷入身劫之中?”房七疑惑,看了一圈眾人,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小宗派,最強的也隻是一個腐朽的金丹期,隻是不知道是什麽讓房寧宇陷入身劫之中,在不了解情況的情況下,房七也沒有動手,隻是護衛著房寧宇。對於內劫,他也幫不了忙,這種由自身情緒波動引動的劫,隻能自己渡,外人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至少,房七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此時,房寧宇身上的劫火已經越來越濃烈,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自己身周都是火,這種火並不熾熱,但是卻讓自己憋得慌,感覺就要爆炸一樣,卻又無處發泄,讓自己恨不得將自己撕碎,來發泄自己的憤怒。